玉藻前俱樂部。
當長谷川義隆為林年一行人推開俱樂部大門時,他們才知道在成田機場時選擇追擊危險混血種的時候他們究竟錯過了什么。
“お帰りなさい(歡迎回來)!”
清一水的水手服女孩跪坐在門后兩側,聚隆出了一條通往琉璃世界的天路,水晶玻璃無縫拼接的地板折射的光打在女孩們凝脂似的肌膚上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一眼望去宛如置身金粉世界。
林年有些被這場面鎮住了,起碼過去十六年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奢靡無度的場面,除去卡塞爾學院里的一系列經歷,曾經在那座濱海城市里他聽說過最大的場面就是好友跟他吹噓CBD區中的女孩包包和口紅值多少張PS的游戲碟。
可如今這些年齡都可以當他姐姐的女孩涂上了最貴的唇彩,撲上了最為粉嫩的面妝,換上了最顯年輕的嬌嫩迷人的水手服跪坐在他的面前,向他綻放出最為誠摯和討好的笑顏,讓人涌起幻滅、錯落的不真切感。
“為什么是水手服?”這是林年踏入玉藻前俱樂部說的第一句話,不是震驚這地方真他媽的豪華,而是質疑這些少女的穿著。
好!師弟!不愧是風紀委員長的愛徒!曼蒂在內心里默默叫好!
林年看過動漫和電視劇,當然知道水手服是日本文化的傳承沿襲,明治維新的時期日本各界都籠罩在富國強兵的思想之中,任何沾軍事的東西都廣受民眾喜愛,校服著裝上自然也隨了當時日本海軍的軍服模板,這也算得上是一種‘傳統’服飾...
但現在的林年敢百分百肯定這些女孩穿的水手服不是正經的‘傳統’服飾,至于為什么,看裙擺就能看出來了,水手服短裙硬拉都遮不住的大腿落在光線下炫目的讓人忍不住避開視線,特意開大的袖口更是任由過堂風來去自如里面的春光隨風乍泄。
“昂熱校長如今身體依舊硬朗嗎?還喜歡女孩們穿水手服嗎?要知道當初校長可是說過,水手服這種東西可謂是與日本燒酒齊名的瑰寶啊!”犬山家主拍了拍林年的肩膀看著面前活色生香的一幕略有感慨:“而你是校長最出色的學生,想必跟校長一定學到了很多東西吧!”
原來日本文化對于校長來說就只是燒酒跟水手服嗎?給我向日本傳統文化道歉啊,林年和曼蒂內心都升起了同樣的槽意,但看在玉藻前俱樂部的奢華裝潢下還是忍住了,好歹這是東道主的一番好意他們只能微微點頭以表震撼。
“校長原來好這一口,我這倒是第一次知道。”林年委婉的表示學生跟著老師學習知識不一定連性癖也要一起學進去。
“我很理解校長為何如此喜歡水手服,因為女孩們穿水手服都會顯得年輕,在我那個時代學校里的漂亮、有姿色的女孩們都這樣穿,越是漂亮、身材好的女孩裙擺就會越低,因為這代表著她們對自己青春美麗的自信!”犬山家主摟住林年的肩膀大步向里走去,路過時一旁的女孩們紛紛垂下螓首俯身在地面露柔和的微笑:“而同樣的,越是自信的男孩視線就越會大膽,只有怯懦的慫包才會選擇偷偷的窺伺女孩刻意展露出來的青春肉體,自信的男孩有勇氣與那些漂亮活力的女孩們對視,并向他們發出共上腳踏車同游櫻花盛開之道的邀請!”
“現在的犬山家主還有如此雅興邀請女孩們上腳踏車同游櫻花路嗎?”與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在女人堆中暢談青春,林年也只能盡量讓自己的微笑不顯得那么尷尬和局促。
“以我的年紀還踩腳踏車邀請女孩也未免太煞風景了一些。”犬山家主微微擺手笑:“一般我都是開邁巴赫或者勞斯萊斯邀請女孩共游花期之景的。”
聽聞這句話,林年臉上什么反應不清楚,反正后面跟著的曼蒂的表情倒是格外精彩。
“只要有自信,男人無論什么年紀都是攜美同游的青春年華啊!女人也一樣,無論什么年紀只要能穿上水手服的女孩都是不負青春朝華的美人啊!”犬山家主揚首大笑,整個巨大繁華的空間中充斥著他的笑聲:“其實我們男人和校長都一樣,并非是喜歡水手服本身,而是喜歡內心里不會老去的男孩之心對年輕女孩們朝花夕拾的這份渴望啊!”
二樓之上鼓瑟琴弦聲奏響,身著寬松和服露出赤裸臂膀的女樂師演奏著三弦琴,音色清亮韻律古典,配合著緩慢著力的鼓點和簫聲應和,一行人落座席位。
除林年三人以外,這次有資格進來俱樂部的人不足一掌之數,除開見過面的長谷川義隆與大久保良一,還有兩位面生的老者入座了,位置距離主座很遠,看起來非是犬山家主傳喚這兩人大概都沒有資格開口插話。
身著水手服的女孩們扇形跪坐在了主座的犬山家主身后,一眼望去宛如擺滿的花卉一般幽靜美麗,在犬山家主身旁梳著劍道馬尾的世津子為他斟酒,黑羽織松垮的垂落在蒲團邊,那張俊朗的老臉上盡是平和的笑容。
長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點心,從頭到尾能數出十一種以上不同地區風格的早餐,秋刀魚、玉子燒、味增湯都算是常態,更豐富一些的還能看見有薄皮蝦餃和腸粉,如果林年記得不錯的話這應該算是廣東的“早茶”內容了。
因為不知道自己的口味愛好所以干脆全部都準備了一遍嗎?
林年低頭掃了一眼面前的酒杯,果不其然里面橙色的果汁,左右曼蒂和宮本一心的則都是燒酒。
“師弟你要想試試本地特色我可以跟你換。”曼蒂推了推酒杯表示自己更想喝果汁。
“不用,按照日本的法律未成年禁止飲酒,入鄉隨俗了。”林年喝了口果汁,又端過來了一疊豆漿和油條,掐下一小段油條浸泡豆漿放嘴里一咬,忍不住贊嘆一聲犬山家的點心師傅有夠心靈手巧的,中式的小食都能做的有模有樣跟他在國內吃的味道沒什么區別。
想比林年,宮本一心選擇了日式的早餐,鹽煎三文魚和一塊抹了蛋黃醬的三明治,曼蒂則是拿了一疊澆了胡椒粉的培根胡蘿卜玉米粒佐碎花煎蛋。
伺坐在犬山家主身側的長谷川義隆微笑地看著林年三人的反應,殊不知現在玉藻前俱樂部的后廚里數十個不同國籍的廚師正在灶臺前候著,就算林年現在一擦嘴巴說今天嘴巴有點淡來點辣屁股的吧,不到十分鐘一鍋正宗的重慶火鍋就得端上來。
“真是麻煩犬山家主了,準備了那么多東西。”林年舉了舉杯,犬山家主也回敬,兩人舉杯桌上所有人都得停下筷子把杯子舉起來應和。
“哪里的事情,校長派人來本家交流學習,委派對象又是我等,作為昔日的學生絕然不能失了禮節,這段時間各位在東京的行程會由我犬山家全權負責,若有什么不習慣的地方盡管向我們的人提出來。”犬山家主說罷后又抬手示意了一下長谷川義隆身邊的良一:“想必你們這些年輕人也不喜歡一個老頭子成天跟在你們身邊,只有年輕人才跟年輕人有相同的話題,良一是我們犬山家優秀的組員之一...”
曼蒂和宮本一心喝水的動作都頓了一下,看向了渾身綁著繃帶紗布的大久保良一,半個小時之前他才從醫院出來,從三樓墜下雖然有邁巴赫作為緩沖,但還是骨折了幾根肋骨,更別提還臨時做了個接指手術賣相不要太慘。
哦,原來這貨在犬山家就已經算優秀了...
曼蒂默默地喝燒酒,屁股坐的蒲團不自覺朝林年挪了幾厘米,忽然就感覺更有安全感了。
“對于東京的風俗文化良一都很熟悉,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他,有什么想要反饋的都可以跟他說,犬山家會第一時間處理的。”犬山家主頷首。
“以及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希望各位在東京這段時間能好好保存好一件東西。”長谷川義隆補充。
犬山家主身后走出了三個水手服女孩手捧著托盤走到了林年三人背后跪坐而下,托盤中各自擺放著黑色的信封,從信封里他們抖出了一張漆黑的磁卡沒有任何的花紋和注釋。
“這是?”林年想起了自己在卡塞爾學院里的學生卡。
“這是各位在本家的身份卡,在接受身份卡的一刻,各位的信息也會載入輝夜姬留檔。”犬山家主微笑著說:“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起,各位就算得上是‘蛇岐八家’的若眾了。”
“噗——”聽到若眾兩個字,喝酒吃肉的曼蒂忽地噴了出來,小聲地咳嗽著。
“若眾?”聽到了生僻詞,林年下意識問道。
“也就是社員的意思。”宮本一心想了想說。
“那我這算入職你們‘公司’了嗎?我需要去某個部門報道嗎?”林年翻了翻兩面沒什么不同的黑色磁卡。
“當然...算?想不到林君還是蠻幽默的...”犬山家主頓了一下,總覺得不太對,又抬頭看向了宮本一心投出了個詢問的眼神。
宮本一心收到眼神也是一愣,然后面露尷尬地沖著犬山家主搖了搖頭。
“多嘴問一句,林君,你明白我們‘蛇岐八家’的本職工作是什么嗎?”犬山家主忽然面露祥和微笑地看向林年。
“本職工作?風俗業?還有其他的...雜七雜八的什么?”林年抬頭。
犬山家主不說話了,長谷川義隆和大久保良一也像是噎住了一樣不知道該說什么,餐桌上的氣氛忽然就變得詭異起來了。
“那個,師弟,若眾的意思啊是...”曼蒂差些連爬帶滾的哭喪著臉摸到了林年身邊開始了咬耳朵。
少時,桌上所有人都看見了林年精彩萬分的的表情變化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