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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檔案室

  曼施坦因打開了圖書館的大門,深夜的圖書館寂靜無聲,長桌上的灰塵顆粒因為大門推開帶起的微風揚起,在從落地窗外照入月光下絲毫畢現。

  隱藏在角落的攝像頭對準了這位不速之客,在紅外線人臉識別后,圖書館內響起了諾瑪溫和的聲音:“格爾德·魯道夫·曼施坦因教授,夜已經深了,不知道我有什么事是能幫到您的嗎?”

  “校工部已經下班了嗎?圖書館放著這么多重要資料的地方我居然沒有看到有人守夜。”曼施坦因走進圖書館并關上了大門。

  “離最后一個安保人員下班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從十二點開始圖書館的安保工作將會全權由我負責。”諾瑪的女聲在整個空蕩的圖書館內回蕩:“現在是凌晨兩點零三分,請問需要我打開圖書館的燈嗎?”

  “不,不用了,我的目的地不是這里,諾瑪,運行最里面的電梯我要下去檔案室一趟。”曼施坦因說。

  “請問目的呢?”

  “最近一份由我上交信息部歸檔的檔案出了一些低級錯誤,我需要更正檔案的部分細節。”

  “檔案更正歸于信息部主管,除非緊急事態不然恐怕曼施坦因教室您沒有權限進入檔案室。”

  “緊急事態,事關一個學生的血統評級問題,如果因為我的檔案歸納出錯導致他的血統評級下降,我會為此蒙羞并考慮引咎辭職。”曼施坦因淡淡地說。

  在卡塞爾學院中血統評級的事情的確稱得上是大事,學生的血統評級會影響到方方面面的繁瑣事情,一旦在這上面出了錯想要糾正將會牽扯到很多麻煩的相關機構。

  “申請準允,曼施坦因教授您擁有‘A’級權限,通往檔案室的電梯正在運行中,您這次的訪問以及在檔案室中的一切借閱、調動將會被留檔。”

  圖書館深處的電梯燈亮了,曼施坦因一言不發背著手一路走了過去,在來到電梯前時正好響起悅耳的叮的一聲。

  卡塞爾學院并非像表面上一般只存在于半山腰群立的古堡中,鮮少有人知道坐落在地表上的學院只是這座學校的淺顯一半,而另一半則是存在于瓦特阿爾海姆、冰窖、檔案室這種地下工事中。

  檔案室的位置在于冰窖上方,在那里面庫存著許多涉及屠龍機密的信息,統一由信息部管理歸納,所有卡塞爾學院里的學生都有著一份屬于自己的檔案,從出生到入土,如果你運氣不錯還尚且蹦跶在這片土地上,那么你所做下的一切事情都會被記錄進這份檔案中,但由于信息部事無巨細的原則問題,這些檔案也經常被學生們詬病為黑歷史。

  電梯下行到了一定深度后停下了,令人遺憾的是路途中沒有電梯音樂,自從離開地表之后曼施坦因所處的環境就如死水一般寂靜,他并不討厭這種環境相反還感受到一絲遠隔已久的親切感,曾幾何時他所生長的地方比這還要令人窒息數倍。

  電梯門打開,暗紅的光線照亮了曼施坦因的臉,檔案室被紅外線的光芒照亮,昏沉的紅色中一切都顯得嚴謹而沉悶,展現在他面前的是兩側一字排開的鐵灰色柜架,數不清的牛皮紙袋置放在其上,每一個牛皮紙袋都被漆著代表安全等級的符號進行密封。

  檔案室中的一切事物都采用了防潮防蟲的鋁合金,每三天一次紫外線殺菌,一只耗子誤入了這里的結局只會被餓死。并且呈放檔案的所有鋁合金柜架都被諾瑪通上了高壓電以及重力感應裝置,未經許可的翻閱都會觸發警報以及防衛措施,如果入侵者僥幸沒有死在高壓電上,那接下來因為警報系統聞訊趕來的校工部也會讓他欲生欲死。

  曼施坦因沒有著急踏出電梯,而是等到檔案室內的紅光在“咔”的一聲后熄滅,等明亮的白光重新亮起時他才走了出去,兩側柜架上的東西看都沒有多看一眼一路直奔學生檔案分區。

  每一個學生在入學時都會有兩個識別號碼,分別是學號以及執行部檔案號,比如他的學生曼蒂的學號是Al082321B,而執行部的檔案號則只取后位的082321B。

  檔案號的前四位數字代表出生月日,緊接著的數字是序列號,最后的字母則是血統階級,譬如曼蒂就是8月23號出生的,那一年第21個入檔的混血種,血統階級為B。

  曼施坦因清楚的記得諾瑪提到過林年的學號是Al052044,在執行部檔案號中初檔歸類的是A級血統,所以他的執行部檔案號應該就是052044A。

  毫不猶豫的,曼施坦因直奔A區而去,信息部的那群家伙都是強迫癥,不僅按血統評級歸類檔案,并且還有意的分開了在校生與畢業生,這大大為曼施坦因省去了不少時間,沒花費多大功夫他就站在了儲放著林年檔案的柜架前,可這時他卻驚異的發現柜架上是空的,原本該置放在這里的牛皮紙袋不翼而飛了。

  寂靜的檔案室中忽然響起了咳嗽聲,力度很大,讓人聯想到了醫院中患有重度肺結核的病人,每一聲咳嗽都是那么聲嘶力竭仿佛聲帶都隨著破鑼般的咳嗽聲開裂出了血絲。

  曼施坦因并不陌生這個聲音,在學院中很少有人會這么大力的咳嗽,除非這個人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誤入了火場,在學院里會因為自身因素這么咳嗽的人只有一個。

  執行部部長,馮·施耐德。

  一個需要隨身帶著呼吸機才能生存下去的混血種。

  曼施坦因側過身去,柜架的盡頭轉角處,一個高挑消瘦的男人站在那里,純黑色的西裝下是仿佛燒傷似的疤痕,黑色的面罩遮掩住了半邊臉頰,露出的一只眼睛里帶著冷厲如刀子般的光。

  “馮·施耐德教授,我不知道這么巧今晚你也在檔案室。”曼施坦因臉皮抽搐了一下,好歹保持了鎮定。

  記得守夜人論壇上有人細說執行部部長從來都是神出鬼沒的一個人,如果某一天他突然出現在你面前,那么多半是你違背了黨紀,接下來就是殘酷鐵腕的肅清了。

  “并不算太巧,我只是碰巧看見深夜有人進了圖書館,又動用了通往冰窖的電梯,原以為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學員想從冰窖里偷些煉金子彈什么的,但沒想到是曼施坦因教授你。”施耐德說:“我很好奇這么晚了還來檔案室是為了什么事?”

  “一個學生的檔案,上面有我犯下的一些低級錯誤,如果不即使改正有可能會影響他的血統評級。”曼施坦因說。

  “那你應該是在找這個。”施耐德抬起了被柜架擋住的左手,在他手中抓著一疊透明密封夾,里面是白紙黑字的一張張檔案文件,曼施坦因一眼就看見了頭張文件開頭彩印的林年的三寸照片。

大熊貓文學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