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看了看床上的陌生少女,又看了看站在門口,眼眶含淚的柳含煙,嘴唇動了動,想要解釋,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人贓并獲,捉奸在床,他還能解釋什么?
雖然就算是李慕自己,也不知道這少女為什么會出現在他的床上。
柳含煙什么話也沒有說,抹了抹眼淚,轉身跑開。
追未來的老婆要緊,李慕也顧不得床上的少女到底是怎么回事,連鞋都沒有穿,飛快的追了出去。
柳含煙剛剛跑到院子里,就被李慕追上,從后面抱住。
李慕緊緊的抱著她,急忙道:“你先別生氣,聽我解釋…”
柳含煙沒有掙扎,兩行眼淚忍不住流下來,哽咽道:“我都親眼看到了,你還解釋什么,你在外面做什么還不夠,竟然把她帶到家里…”
李慕苦笑道:“我,我也不知道她是誰,我早上一睜眼就看到她了…”
“你說的這些,你自己信嗎?”
“我…”
李慕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含糊的聲音。
少女光著身體,赤足從房間里走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李慕和柳含煙,疑惑道:“恩公,柳姐姐,你們在做什么?”
聽到這熟悉至極的聲音,李慕回過頭,怔在原地,愕然道:“小白?”
下一刻,他就眼前一黑,被柳含煙從后面捂住了眼睛。
柳含煙臉色通紅,羞憤道:“小白,快進房間里去!”
少女看著她,疑惑道:“為什么啊?”
柳含煙紅著臉道:“你低頭看看。”
少女低頭看了一眼,短暫的愣神之后,就發出一聲驚呼,身影在原地瞬間消失。
片刻之后,李慕和柳含煙站在房間里,看著將自己用被子裹起來的少女,喃喃道:“你,你怎么就化形了…”
“我,我也不知道。”少女臉色紅彤彤的,說道:“昨天,昨天晚上,我只是想試試,然后就睡著了,醒來之后就變成這樣了…”
李慕看著柳含煙,說道:“這次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柳含煙有些無地自容,說道:“我去幫她找一件衣服。”
小白化形之后的身體,身材雖然不如李清高挑,但也要比晚晚高出半個頭。
晚晚的衣服,她穿著不合適,只能湊合穿柳含煙的。
柳含煙的房間內,她站在小白身后,一邊幫她梳理頭發,一邊打量著銅鏡中的少女容顏。
即便是她對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但看到眼前的少女時,也還是難免的產生了一種自慚形愧的感覺。
眼前的少女,真的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沒有之一。
就連同為女子的她,看到她的胴體時,也會忍不住心跳加快。
“小…”她嘴唇動了動,忽然發現,以前她是一只小狐貍時,叫她小白還沒有什么感覺,但此刻再叫她小白,心里就會有些奇怪。
她又偷偷打量了她一眼,問道:“小白,你的名字是什么,我們以后總不能還叫你小白吧。”
少女微笑著說道:“我姓蘇,柳姐姐以后還叫我小白就好了。”
柳含煙幫她梳著頭發,忍不住道:“小白真漂亮。”
小白羞澀道:“柳姐姐才漂亮。”
李慕站在門口,說道:“你們好好待在家里,我走了。”
縱使小白化形是一件喜事,但李慕今天要去陽縣,總不能讓趙捕頭他們所有人等他一個。
柳含煙放下梳子,說道:“小白,你先坐一會兒,待在家里,我送他出去。”
小白乖巧的點了點頭。
李慕走到院子里,說道:“這里距離衙門就幾步路,不用送了。”
柳含煙走過來,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問道:“小白化形了,你是不是很開心?”
李慕心有余悸道:“開心什么啊,我差點被她嚇死,也差點被你嚇死…”
柳含煙語氣酸澀的說道:“她生的那么漂亮,又一心一意的想找你報恩,以身相許…”
李慕瞥了她一眼,說道:“你難道不漂亮嗎,對自己有點信心好不好。”
柳含煙低頭說道:“我知道我沒有小白漂亮,她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李慕伸出雙臂,將她攬在懷里,說道:“在我眼里,你最漂亮,無論和誰比,都是你最漂亮,永遠不要懷疑這一點。”
“嗯…”柳含煙輕輕嗯了一聲,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輕輕一吻,說道:“早點回來,我們在家里等你。”
李慕回了她一吻,然后才離開家門,匆匆向衙門走去。
小白的突然化形,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還差點讓柳含煙誤會,好在有驚無險,讓他安全度過。
唯一可惜的是,小白化形之后,他就不能時常將她抱在懷里,擼貓一樣的玩她了…
李慕離開后不久,晚晚手里拎著食盒,食盒里放著買來的早餐,蹦蹦跳跳的從外面跑進來,看到院內的陌生少女時,愣了一下,疑惑問道:“小姐姐,你找誰呀?”
郡衙門口,李慕姍姍來遲,看到趙捕頭等人站在衙門口,連忙道:“抱歉,有些事情耽擱了。”
趙捕頭身后的幾名捕快,看著李慕,表情羨慕。
趙捕頭指了指李慕的臉,搖頭道:“真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李慕意識到了什么,伸手抹了抹臉上的唇印,尷尬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快點出發吧。”
此次前往陽縣,除了李慕外,趙捕頭還帶了四人。
其中一人,便是那天和李慕李肆一起,經過了三道考驗的,那名叫做林越的堅毅少年,另外三人,都是郡衙的老人。
以凝魂境修行者使用神行符的速度,陽縣距離郡城,有兩個多時辰的腳程。
一路之上,眾人也要休息,趕到陽縣時,已經過了午時。
趕至陽縣之后,他們并未去往縣城衙門,而是直接去往傳出瘟疫的某個村子。
煉化七魄的修行者,百病不侵,萬邪不入,雖然有些夸大,但是九成九以上的凡人的疾病,他們都能免疫。
六人來到村口,敲開一戶村民的家門,正要詢問他村子的具體情況,還未開口,那村民忽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一名捕快摸了摸他的額頭,驚呼道:“好燙。”
趙捕頭道:“先扶他進去。”
兩人將那村民扶到屋內,趙捕頭讓那村民的妻子取了一碗水,將一張符箓化成符水,捏著那村民的嘴,將符水灌進他的腹中。
符水入腹,那村民的臉色好了一些,卻依然沒有醒來。
趙捕頭眉頭皺起,說道:“怎么會沒用…”
李慕走上前,說道:“我來試試。”
符箓雖然往往都擁有神秘莫測的力量,但也不是萬能的,祛病符對于凡人頭疼腦熱,風寒腹瀉等尋常疾病,能夠符到病除,但不能起效的疾病,也有很多。
他的手泛起金光,在趙捕頭眾人訝異的眼神中,將金光渡到此人體內。
此人蒼白的臉色逐漸轉為紅潤,呼吸也趨于平緩,一名捕快再次摸了摸他的額頭,驚嘆道:“不燙了…”
李慕松了口氣,心經雖然還不能直接提升他的實力,但在治病救人這方面,簡直無往不利。
趙捕頭看著那名村民,喃喃道:“到底是什么瘟疫,連祛病符都不起作用?”
名叫林越的少年,忽然伸出手,翻看了這村民的眼瞼,又看了看他的舌苔,最后伏在他胸口聽了聽,面色逐漸變得嚴肅,說道:“是鼠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