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德蘭大陸鬧騰得最兇,幾大教會迅猛發展,無數信徒打破頭的時候,哚喃被一頭半神級深淵生物重傷,昏厥不醒,被希爾曼和瑪格護送著向北方撤退。
當然,希爾曼和瑪格也在戰場上受傷。
希爾曼被一名熔巖巨人一斧頭劈斷了一條手臂,瑪格被一名極弱小的鼠頭人的吹箭暗算。小小的一支筆芯大小的吹箭淬了劇毒,瑪格中箭的小腹部位潰爛大片,只能無奈的陪同著自己祖父和父親一并撤退。
對此,瑪格麗特三世沒發表任何意見。
局勢就是這樣,深淵已經對整個梅德蘭造成了致命的威脅。
梅德蘭大陸各國,都在同心協力抵擋深淵生物的侵襲。
在這個時候,無論是誰膽敢制造麻煩,制造內部糾紛,他們勢必受到梅德蘭大陸所有國家,包括達缽岴兩大教會的聯合制裁。
所以,雖然哚喃祖孫三個,曾經有過掀起叛亂,謀奪皇位的劣跡。
但在這個微妙時刻,瑪格麗特三世根本不擔心他們敢有什么陰謀。
為了抵擋深淵的侵襲,就連多倫都返回了梅德蘭——尤其此刻的多倫,已經成功晉升為神靈。
連多倫都容得下,何況是實力遠不如多倫的哚喃他們?
如今帝國的每一份戰力都很重要,瑪格麗特三世甚至都懶得派遣海德拉秘衛盯梢哚喃幾個。
昏厥不醒的哚喃,在希爾曼和瑪格的陪伴下,一路向北撤退老遠。
他們通過皇家專列,一路向北撤了兩天兩夜,離開了圖倫港兩三千里地,他們終于在一座小城停了下來。
哚喃蘇醒。
希爾曼被砍掉的手臂重新生出。
瑪格小腹上潰爛的傷口急速愈合,體內的深淵劇毒也在一劑神力藥劑的幫助下徹底散去。
一隊精悍的超凡戰士在小城與他們匯合,然后一行人乘上了一條通體繪刻了古老符紋的地精飛艇,一路風馳電掣的朝著千湖公國的方向趕去。
千湖公國,出問題了。
自從十八年前,千湖公國窩里反,一部分萊克堡家族的掌權者聯手,發動叛亂攻克了千湖古堡,殺死了時任的千湖大公喬靈犀。
事后,雖然造成這一切的哚喃被流放,希爾曼被囚禁,年幼的瑪格被剝奪了德倫帝國的皇室成員身份。
但是德倫帝國,并沒有對千湖公國發動任何的報復行為。
因為某些‘政治’方面的原因,德倫帝國默許了千湖公國保持現狀。
如今千湖公國的掌權者,這一任的千湖大公多澤爾·馮·萊克堡,如果論血緣關系的話,他應該是喬嫡親的舅父。多澤爾,可是喬靈犀嫡親的堂兄,他們的父親,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當然,多澤爾也是十八年前,指揮叛軍,攻克千湖古堡的叛軍首領。
他也是哚喃擁護者,希爾曼的鐵桿擁躉。
十八年來,哪怕是哚喃被流放,希爾曼被囚禁的這段時間,多澤爾對他們的忠誠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每一年,多澤爾都會給瑪格提供巨額的活動經費。
若是不然,以瑪格在海德拉堡的處境,他能從哪里弄這么多經費來興風作浪?
從某處遠古遺跡發掘得來,一直被哚喃這一系人手秘密保存的地精飛艇化為流光,在高空中急速穿行。它的速度極快,比起薩利安掌控的基地戰車的飛行速度更快了一絲。
哚喃一行人,只用了短短幾個小時,就從小城抵達了千湖公國的都城。
茫茫山嶺,參天古木。
一座座美輪美奐的湖泊猶如明珠,點綴在山林之間。
林蔭大道串起了一座座城鎮村莊,行人馬車在道路上愜意的悠哉行進。
外面已經鬧得一團糟,但是千湖公國似乎并沒有受到太大的負面影響。
甚至是,已經擾亂了數十個山區國家的死亡教會,他們的爪子也沒有伸進來。德斯的死亡力量,也還沒有侵入千湖公國。
所以,千湖公國一如既往的安寧、祥和,公國的子民們依舊保持著一貫的優雅和從容。
千湖城西側,一座秀麗的千尺小山山腳。
山頂上,原本的千湖古堡就矗立在這里。
十八年前,一夕動亂,傳承千年的千湖古堡被攻占、焚毀。
如今一座全新的千湖堡,正屹立在山腳下,靠山、面湖,通體用白色石塊壘成的華麗城堡如一頭驕傲的大白鵝,端端正正的坐落在湖光山色之間。
地精飛艇懸浮在千湖堡上方,哚喃祖孫三人靠在飛艇窗口,俯瞰著下方風平浪靜的千湖堡。
城堡中,修整得整整齊齊的景觀樹中間,身穿紅色制服的侍者,還有身穿白色長裙的侍女正不緊不慢的往來游走,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異狀。
“平安無事。”希爾曼低沉的嘟囔。他帶兵打仗過很多年,他能從人的表情和肢體預言中,判斷出他們的心理活動。
這座如今由千湖大公一家子盤踞的新的千湖堡,從外面看起來,并無任何異常。
“風平浪靜。”瑪格以他在海德拉堡和警務部的密探多年捉迷藏的經驗,精準的判斷出了千湖堡中的狀態。
那些侍者和侍女,就是普通的、正常的侍者和侍女。
他們的言行舉止,都很正常。
包括城堡前后大門附近,身穿淺綠色制服的士兵,也都再正常不過了。
“多澤爾發來的緊急信函,說千湖公國有不穩定的因素出現。”哚喃背著手喃喃道:“看樣子,是他擔憂過度了。不過,那些神靈的教會,是讓人頭疼。”
瑪格微笑:“不過,這些年多虧了他源源不斷的在資金上給與我支持…所以…千湖公國的財力,任何時候,都是我們不能或缺的支持。”
哚喃點了點頭:“所以,給他一顆定心丸…雖然因為深淵的事情,我們暫停了皇位的爭端…但是,德倫帝國的下一任皇帝,一定是我…再下一任皇帝,一定是希爾曼…”
哚喃沉聲道:“我們必須給我們的追隨者,一顆定心丸。”
隨著哚喃的命令,小飛艇緩緩的從空中降落,徑直落到了城堡正中的大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