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言負責線上平臺開發,事業發展,二老無法忍受保姆,遇到法律糾紛和李雷打交道。
錢到位,一切都好說。
謝知言本來就是IT圈子的,找兩個從業人員來開發一下線上平臺那不是手到擒來,關系就是這個時候用的,很快線上平臺上線,工廠那邊也簽了合同,剛好趕上年中大促,砸錢請了一些口碑不錯的網紅做產品宣傳,總算有了個不錯的開局。
做事情看起來容易,實際上方方面面千頭百緒,全都需要統籌兼顧。
如果沒有條理邏輯的人,肯定會搞得一團亂麻,韓梅梅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挑戰,好在有謝知言肯幫忙,兩個人分工協作,雖然第一次創業,倒也做的有板有眼。
訂單飛來,韓梅梅沒想到那些收了錢的網紅宣傳起來會這么賣力,一時之間庫存都不夠銷售,只好跑工廠趕訂單。
還要增加新產品,招聘,裝修辦公室。
一時之間分身乏術,以至于謝知言再次接到劉蘭香的電話,都回不過神來,張口就是對客戶的解釋術語。
一個小時后,他離開正在排電路的辦公室,到達了父母家。
“你這是…做什么了呀,韓梅梅怎么做女人的,連個干凈衣服都不給你穿。”
劉蘭香打開門,看到一身工裝衣褲的兒子,身上還有著深淺不一的涂料濺的白色點點,頭發也染了灰塵,張口就是抱怨。
“我都快五十的人了,自己不會穿衣服嗎,衣服臟了要怪韓梅梅頭上這種沒道理的說辭媽你以后不要再說。”謝知言喘了口氣,“您有什么事兒,我這還忙著呢。”
劉蘭香心頭被重重一擊,不像過去,哪里氣不順當下就還回去,這段時間的經歷讓她明白了,沒人慣著她的時候她發脾氣只會討嫌,討了嫌兒子就更不想來看她了。
她嘆了口氣,把兒子拉進屋,讓他坐著休息。
“你這工作雖然沒了,但還可以找啊,隨便找找總能和原來差不多吧,總不能因為你現在不賺錢了她韓梅梅就翻臉?看看你這樣,都被她當牲口使喚了!”
謝知言喝著水差點沒噴出來,“那照您這么說,原來你就是拿韓梅梅當牲口使喚的,我算是知道韓梅梅原來的日子過得什么滋味兒了。媽你知道嗎,這就叫報應。只不過您做的事兒,報應到我身上了。”
他把水杯一放,看著一臉恐慌的老太太,兩手一攤,“沒法子,您以為好工作那么好找,就我這把歲數,又是得罪了人被辭退的,你還想指望找個年薪算的管理崗位?”
他伸手往外一指,窗戶外面的小區門口崗亭,烈日下保安正在兢兢業業的站著,過去一輛車就敬個禮。
“看著沒?我現在也就能勉強當個保安,還競爭不過那些三四十歲的年輕人。”
劉蘭香蒙了,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神仿佛凝固了一般,空茫一片。
“怎么會呢,我兒子一表人才,還在大集團當高管,一家人都指著他掙錢養家呢,怎么一夜之間就變成這樣了呢…”
說到這里,老太太突然想起來,“那韓梅梅不是瞎咋呼著做生意么,她一個女人會做什么生意,還不得賠錢啊,把你支使的團團轉,哎呦,我兒子都成什么樣了。你不知道媽媽這心里…不落忍啊。”
摸著良心說句實話,謝知言眼下的形象,是挺一言難盡的。
灰頭土臉,還禿頭,就一張臉還算可以也曬黑了,往大街上找個路口一蹲,那就有人來打聽,師傅清洗油煙機嗎,刮墻嗎,多少錢一天?
絲毫不夸張,就是這個水準。
所以對于每一個人來說,頭發是多么重要…
“媽,你想差了,就連我也沒想到,韓梅梅還真是做生意這塊料,你不知道她現在掙的錢可比我多,我們家全指著她呢。”
謝知言起身翻冰箱,找出謝建國囤的雪糕,撕開袋子吃起來。
還別說,這小老頭兒口味一直都是小學生,到現在一把年紀也沒長大,這不大熱天去約著老伙計一塊去水庫釣魚,當然還有不想要面對劉蘭香的原因在。
“她真行?比你掙得都多?”劉蘭香十分震驚,在她看來兒媳婦數十年如一日的做家庭婦女,根本就沒什么見識,也就跑跑腿照顧照顧一家老小,頂了天出去找工作能當個服務員,刷盤子洗個碗。
一家人能過上好日子,全靠她兒子的呀。
怎么現在反過來了?
“那不然我能心甘情愿的跟她混,形勢比人強啊媽,我算看出來了,這年頭,誰強誰說話管用,這點我還真服人家韓梅梅。”
謝知言意有所指,唔,這雪糕還真好吃。
他記下了品牌,打算也囤點放自家給老婆女兒吃。
“那不就更好了,她都能做好的事兒,你也肯定能做好,這樣,你把那攤兒接過去,她一個婦女整天拋頭露面的不像話。”
震驚過后,劉蘭香首先想的便是如何讓己方利益最大化,那自然是不能讓韓梅梅出頭。
沒想到兒子聽了,就哼哼笑了一下,“媽,安生過日子不行嗎?你看看,現在家里也請了保姆,到處都干干凈凈的,你們吃得好穿得好,生活上也沒什么不放心的,咱們就保持良好現狀怎么樣?”
“兒子啊,其實這次叫你來,就是想要跟你說說保姆的事兒。”
劉蘭香有些氣短,聯想到兒子丟工作很有可能就是被她給攪和的,心理更虛。
謝知言挑眉,一口把雪糕吃完,倒是沒想到這個。
原來這個保姆表面上都做的挺好,最起碼窗明幾凈,飯菜色香味都不錯,為人也愛干凈,面上也客氣周到,但劉蘭香總是覺著不舒服。
不像原來韓梅梅照顧他們的時候,想吃什么直接說,什么都能置辦好。
保姆可不一樣,人家才不會大清早的去菜市場買最新鮮最便宜的魚蝦呢,最近劉蘭香還發現保姆克扣菜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