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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農家子x童養媳(22)

  “可是我、我流了好多血…嗚嗚我是不是要死啦…”

  謝知言心頭一跳,連忙松開手,神色緊張的上下打量,他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注意,莫非是哪里受傷了?

  “到底怎么回事?哪里流血”

  他的視線定格在稍稍向下的方位,顧惜惜今天穿的是一淡青色羅裙,此刻裙擺下方已經印出了一片明顯的暗紅色,印記還在持續擴大中。

  “嗚…三哥,我從昨天就腹痛不止,直到今天,一直流血,我是不是中了毒,或者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嗚嗚等我死了三哥記得把我送回家…”

  原來是月事來了。

  謝知言松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里更多的是疼惜。

  一點不夸張,顧惜惜前面十幾年過的都是營養不良又cāo)勞過度的子,發育遲緩,雖說十四五了但大概還像個小學生材,根本連月信都沒來。

  從謝知言來了以后她的生活才得到改善,最直接就是在吃上,就說近半年來,個子就竄了不少,體也稍稍有了些線條,原來尖尖的臉蛋也有了嬰兒肥,看起來越加可青蔥。

  而且這些女孩子應該懂得的常識,她不懂再正常不過。五歲被賣到謝家,親娘根本就毫無感,自此也沒有什么聯系,謝張氏雖說讓她叫一聲娘,完全當她是個勞力,平時呼來喝去連個好臉色都不給,更不用提感交流了,這些應該經由女長輩教導的人事在顧惜惜上是一片空白。

  “惜惜,別怕,這不是病。”謝知言雙手環著她的肩,溫言安撫道。

  “怎么可能呢三哥,咱們村的石頭你知道嗎,從房梁上掉下來吐了兩口血就不行了,當晚就死了,我這都流了多少血了…你就別騙我了,是我沒福氣…我還想著養好子給三哥生幾個孩子呢,這下好了,老天爺怎么就見不得我過好子呢…”

  她說完,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為了自己來到這世上,前面十幾年受的苦,和即將到來的甜。

  三哥,這么好的三哥,是不是終究不屬于她,等她死了,肯定會有更好的姑娘能嫁給三哥。

  顧惜惜傷心吶,她看見三哥的嘴巴動了動,似乎在說些什么,但是現在她什么都聽不進去,只想要痛痛快快的把心里的難受發泄出來。

  謝知言只好起去把門關上,就這前院肯定聽見了,他都能想象到明天林召棠怎么八卦了。

  哎,頭疼。

  終于,哭聲稍緩,哭的久了會控制不住抽氣,顧惜惜緒激動之下覺得血又開始流,不過她認命了。

  這輩子,爹不疼娘不,可是遇著了三哥這么好的人,待她好,給她好吃的還送她簪子和扳指,對比那些一輩子都沒有得到丈夫關的女人來說,也值了。

  這么亂七八糟的想著,顧惜惜轉眼就看到謝知言提著一桶桶的水往浴桶里倒,她有些怔愣。

  “三哥…”

  古代建筑沒有幾室幾廳幾衛的說法,都是一間方方正正的屋子,用簾子或者屏風隔開各個不同的功能區。

  一扇屏風后面是被隔開的洗手間,謝知言摸了下水溫剛合適,開口道。

  “好好洗個澡,洗完我再和你分說。不要擔心,每個女人都會有這么一天,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正常,不是病癥。”

  謝知言說完,開門出去了。

  顧惜惜消化了一下內容,有些疑惑,心里十分想要相信他的話,但還是忍不住憂慮。

  不過眼下并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去屏風后沐浴更衣。

  大約過了一刻,謝知言帶了個人回來。

  顧惜惜打開門,看到來人有些驚訝,“趙大娘。”

  “哎,秀才娘子。”

  趙大娘是隔壁家的婦人,今年約摸四十上下,她早年守寡撫養一個女兒長大,今年女兒出嫁不常回來,常無聊最和鄰里打交道,最近和顧惜惜來往較多,教了她許多菜色做法。

  最是心和善的一個人,聽聞謝知言的請求,又是驚奇又感動。

  天下之大竟然還有丈夫親自為妻子做這種事的!怎能不驚奇,無他,這世間都認為女人的月事乃不潔之物,晦氣。

  “秀才娘子,老可否進去?”

  她手臂上挎了個籃子,用一塊深色的布蓋著,看不到里面裝的是什么。

  “哦,趙大娘請進。”

  顧惜惜剛換好衣服,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趙大娘來干嘛。

  她把目光看向謝知言,只見他拱手沖趙大娘行禮。

  “有勞大娘。”

  “哎呀,秀才公客氣。”

  謝知言說完給顧惜惜一個安心的眼神,就轉離開了。

  趙大娘依舊關了門,打開自己的籃子,拉著顧惜惜開始細細道來。

  待到趙大娘走后,顧惜惜還呆愣著,她現在倒是不害怕了,但是…尷尬啊。

  下已經用上了月事帶,她坐在那不敢怎么動彈,生怕再弄臟了裙子。

  原來…原來女人流血是這么一回事!

  流了血才算作真正的女人,以后才能生兒育女,并且每個月都得流一次,一次要好幾天…顧惜惜整個人都不好了。

  謝知言端著一碗紅糖水進來的時候,就看她臉紅紅呆呆的坐著。

  “把糖水喝了。”

  顧惜惜聽話的接過來喝掉,有些,但是喝下去剛好緩解了腹痛,很舒服。

  “…這是你做的?”

  “嗯。”

  剛才趙大娘才說話,她這一輩子是有靠了,秀才公俊秀又疼人,不知道比她那毛腳女婿強幾百倍,那個語氣又羨慕又惋惜。

  還不是惋惜自己女兒怎么沒那個命,要是趙大娘知道秀才公連糖水都親自動手端給她喝,不知道要羨慕成什么樣。

  想到這里,顧惜惜噗嗤一聲笑了。

  “總算笑了,”謝知言上前捏住她的臉,帶著調笑,“以后聽不聽我的?我告訴你不相信,卻相信人家趙大娘?”

  顧惜惜順勢把臉埋到他掌心,不好意思的應承。

  “相信相信,以后我再也不質疑夫君了,夫君說什么就是什么。”

  經過了這一晚,就好像是突然開了竅一般,顧惜惜對男人、女人乃至整個世界又有了新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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