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滎覺得,自家侄女就是弟弟專門生來克他的,小時候經常闖禍讓他收拾殘局,長大后更是沒個正形,喊人也不好好喊,一會家主,一會大伯的,善變得很。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么,最讓他氣憤的是,小丫頭竟是個墻頭草,白眼狼!
他辛苦養大的侄女,遇上個厲害的姑奶奶立刻倒戈。
“很好,阿楠你可真是個機靈鬼。”
話說到后頭,不自覺帶上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謝謝家主夸獎,我會繼續努力的,”何雅楠嚴肅臉,特別鄭重的承諾。
“光是努力可不夠,”何明滎肅著臉表示,“你年紀小,還需要多多學習和歷練。”
“嗯嗯,”何雅楠乖巧的應聲,“大伯放心。”
“你毛躁得很,我還真放不下心,”何明滎終于露出真實目的,“這樣,以后你白天帶著紫月姑姑出門玩,晚飯后跟我學東西。”
何雅楠下意識的拒絕,“我不要!”
“行,不過,我會讓你爸把你的賬號暫時凍結,”何明滎如是道。
何雅楠,“…”難受,想哭 何曉婷雙手托腮看免費大戲,直到門鈴響起才意猶未盡的道,“暫停一下,我去拿下外賣。”
“哪里用得著勞煩您,”何明滎很有眼力見的攬活,“我這就去拿。”
三步并作兩步走,迅速的走出大門。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外頭敲門的并非外賣員,而是一男一女。
男的頭發、眉毛、胡子都是花白的,只有板著的臉白嫩光滑,好似二十來歲的青年。
女俏麗動人,富有青春氣息,卻是粉面含煞。
何明滎有點意外,“雷家主,雷芙音小姐,不知道兩位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雷家主臉色微沉,正待說話,不遠處忽然跑來個綠衣外賣員,手里提著三個大餐盒,人未到,聲先至,“請問是何小姐嗎?您的麻辣香鍋”
空氣忽然安靜下來,怕是連根針掉落在地都能聽個響兒。
尾隨大伯出來的何雅楠忙不迭的探頭,“這里,麻辣香鍋是我們的,你可別認錯客戶。”
雷芙音瞬間氣得俏臉通紅,“何雅楠你什么意思,我還能貪掉你那點子廉價的垃圾吃食?”
她可是雷家主的孫女,從小錦衣玉食,山珍海味不知道吃過多少,哪里看得上什么麻辣香鍋。
“誰知道,”何雅楠嘀咕,“你們雷家不是經常看上別人的東西,絞盡腦汁搶回家么。”
不得不說,有靠山就是不一樣,要是兩天前,她哪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
雷芙音想反駁,可她心里也明白自家的做法不厚道,可人活于世,本就是強者為尊,弱者獻出寶貝依附于后,不甘心又有何用,還不得乖乖就范。
想到這里,她的怒火漸漸平息,將下巴抬得高高的。
不識趣的人除掉就是,無須在意太多。
何雅楠被惡心得不要不要的,可她只是個普通人,沒法與修士抗衡,暗自運了會氣,打算找外援。
她可是有筑基期姑奶奶做靠山的人。
轉頭拿著麻辣香鍋往屋里跑,“阿紫姑奶奶,你的外賣差點被討厭的家伙搶走啦!”
油光锃亮的大黑鍋啪嘰一聲扣人腦袋去,毫不客氣的。
以何曉婷的耳力,不出客廳門都能聽到院外的動靜,又哪里會不知道外頭是怎么回事。
但她也不在意,自己挑選半天才下單的外賣,那個姓雷的女人竟然評價為廉價垃圾,這不找削嘛?
不行,必須得讓那雷小姐明白花兒為什么那樣紅。
她琢磨著,自己走出去教訓人似乎不太好,太把那兩個家伙當回事了,不然給滎大侄子發條信息,把人引進來。
說干就干,何曉婷立刻編輯消息發出去,還撥通電話給個提示。
何明滎正與雷家主進行著言語交鋒,接到消息略一思忖,立刻讓開路邀請,“上門是客,兩位有話不妨進去說。”
雷家主雷闐是筑基修士,自然不會畏懼,帶著孫女就往里走,嘴上還不饒人,“聽說何家主在此金屋藏嬌,我還真想看看是何等絕色…”
話說到半截忽然停頓,然后再無下文。
雷芙音覺得奇怪,“爺爺?”
視線不經意往前看去,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原來,院子里涼棚下的白色圓桌邊坐著兩個人,其中之一是不男不女的何雅楠,另一個卻是看不透修為的陌生女子。
同個大階內的修士,看穿彼此修為是輕而易舉的事,可煉氣修士卻無法看穿筑基修士的修為。
雷芙音的心瞬間變得七上八下了,何家竟有筑基修士?
這不可能!
要是何家真有筑基修士,早該放出消息給予警告,讓蠢蠢欲動的人縮回爪子去,又怎會留到現在。
莫非這人也是覬覦何家寶貝,特意找上門來的?
想到那些珍寶,雷芙音淡定不下來了,扯扯還處在震驚中的雷家主,“爺爺你怎么不說話,前些天說的聯姻總要有個下文。”
何曉婷挑眉,“喲雷姑娘這是恨嫁?”
“沒,沒有,我就是想要個答案,”雷芙音鼓起勇氣道,“雙方聯姻可是大事,不能輕忽。”
“你說得對,”何曉婷點頭,“其實我可以給你答案。”
“什么?”
“不行,不愿意。”
雷家兩人聽到答案后明顯有點懵,許久才反應過來,雷芙音忍不住尖聲質問,
“你又不是何家人,有什么資格代替他們回復?”
何曉婷一甩手,紅色的靈力激射而出,撞在雷芙音身上,直接把人撞到墻上去,“聒噪!”
“哇”何雅楠星星眼,“姑奶奶好厲害,要是我也有這本事就好。”
“少做白日夢,”何曉婷斜眼看過去,“務實點,不然我怕你會嫉妒到發瘋。”
何雅楠嘿嘿一笑,“我盡量。”
“阿芙,”雷闐去摳幾乎鑲嵌進墻里的孫女,廢了不少功夫才小心將人摳下來,“你怎么樣?”
一邊掏出手機要打急救電話。
“別擔心,”何曉婷好心的告知,“她沒受內傷,回去躺個兩天就行。”
雷闐聞聲看過去,眼里滿是警惕之色,“這位姑娘,請問你從何而來?為什么我看不清你的修為?”
他是筑基修士,能讓他看不清修為要么是金丹及以上修為的前輩,要么是有能隱藏修為的異寶。
私心來說,他希望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