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不露白,誰知道客棧掌柜的會不會起歪心思,該裝窮時還得裝。
于是在何曉婷進了黃字柒號房后,還撅著嘴抱怨,“這么貴的房間還要一塊中品靈石,要不是住大通鋪不方便,我才不做這個冤大頭。”
她身上穿的只是下品法衣,斜背著把中品法劍,腰間只掛著個灰撲撲的儲物袋,除此之外再無多余的裝飾,看著就窮酸得很。
店伙計眼中飛快的閃過絲鄙夷,可礙于自己看不出何曉婷的修為,還得陪笑道,“伽北城窮,客棧也少,我們這的房費已經很實惠了。”
何曉婷不情不愿的承認,“比起其它客棧來說確實挺便宜的,不過房間又小又破。”
走到床邊,抓起被角看了看,更嫌棄了,“潮乎乎的?”
指尖火靈力涌出,很快就將鋪蓋給烤干了。
e裝了窮,又亮了爪子,有歪心思也不會盯上她了吧!
打發走店伙計后,何曉婷立刻將鋪蓋一卷,隨意堆在屋內的小方桌上,換上自帶的被褥。
老大的味兒,不知道有多少人用過的,她才不會用。
想到剛才的店伙計,她忍不住扁扁嘴,不過是個煉氣后期的修士,竟然看不起金丹真人,嫌自己命太長了叭!
幸虧只是眼神有瞬間的不對勁,沒有在面上表現出來,不然她可饒不了那家伙。
晚上她也沒修煉,在房內布下七品防御陣后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太陽還未露面就起床了,換了身嫩綠的高腰襦裙出門打探消息。
穿得漂亮卻面目普通的女修可不少,匯入人群中十分不起眼,打探消息會容易很多。
在酒樓、茶樓這些地方消磨了一天的功夫,再找幾個走街竄巷的半大小子問了問,倒是得到了不少有意思的消息。
比如伽北城的城主是化神期的散修,平日里都在閉關,城中大小事務都是由他一個元后期的曾曾曾孫子打理,城主府前閑雜人員不得涉足,否則小命不保。
再比如,城東劉家最受寵的五少爺兩個月前被人忽悠進了伽北嶺,至今沒有音信,劉老爺發布了救人的懸賞令。
雜七雜八的消息太多,聽著也有趣,就是沒什么大作用。
何曉婷可是要深入伽北嶺的,想打聽的是里頭妖獸的實力和分布區域,從哪走瘴氣比較薄弱。
浪費了一天的時間,她也知道這種打聽消息的方式不靠譜了,只能戴上帷帽,進了當地的百曉樓,花了兩千下品靈石買份伽北嶺的資料。
掌柜的可是做生意的好手,聽得她要買資料,還極力推薦了百曉樓自制的地圖。
“不是我吹,我們百曉樓的地圖可是最全面的,哪里有大妖獸,哪里有古怪,都標注得很清楚,只要買了我們的地圖,就是頭一次進去都迷不了路,能夠活著回來。”
“哦”何曉婷好奇的問,“那城東劉家的五少爺有沒有帶你們的地圖?”
掌柜的一愣,百曉樓的地圖是出了名的詳細,還沒人敢盜版去賣,那劉家少爺失蹤前曾跑來買地圖,還高調的四處宣揚過,他都沒法否認。
這姑娘該不會是來找茬的吧!
思及此,掌柜的臉上和氣的笑容微斂,淡聲道,“地圖是死物,人是活的,若是自己作死,光有地圖又有何用。”
何曉婷得承認這話很有道理,便點頭道,“行,給我拿一份地圖吧,多少靈石?”
掌柜的掏出塊玉簡來,“承惠二十塊上品靈石。”
“不是吧,”何曉婷瞪圓了眼,“這么貴!”
掌柜的蹙眉不認同的道,“客官這話不對,好地圖可是能救命的,你一條命還不值二十塊上品靈石?”
“當然值了,”何曉婷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知道就好,”掌柜的和氣的笑著,“您看還需要什么東西嗎,不需要的話麻煩付下賬。”
何曉婷暈乎乎的給出二十塊上品靈石,拿著還沒嬰兒巴掌大的玉簡出了門。
不管怎樣,地圖是要買的,再貴也沒辦法。
木靈到了伽北城后就沒再修煉,它是個不消停的主,自然沒有不過冷嘲熱諷的機會,“哈哈,何摳摳又肉疼了吧?該!”
何曉婷抿抿唇,用神識抗議,“這一天天的,你有事沒事就找我麻煩,我沒得罪你吧?”
“沒有,”木靈不情不愿的承認,“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這回答可真是欠揍。
何曉婷被氣笑了,“行啊,你既然看不慣我,干脆解除契約吧。”
木靈瞬間不吱聲了。
看不慣是一回事,可讓它解約,那是不可能的,永遠也不可能。
這年頭,好欺負的主人多難找到啊!
“哼,你就欺負我脾氣好,”何曉婷不高興的嘀咕。
回到客棧已是深夜,掌柜的不在,只有個煉氣修士站在柜臺后,見何曉婷徑自往里走也沒阻攔。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收拾好東西離開了,也沒急著出城,而是找了家熱鬧的食肆吃了頓豐盛的早餐,順便還打包了不少東西。
雖然花了不少時間,可吃飽喝足的感覺真棒!
接下來不知道要在荒郊野外待多久,不好好犒勞下自己怎么行。
何曉婷在食肆里耽擱了許久,又在街上溜達了一圈,買了些二三品符,不管是攻擊還是防御的,多買點總沒錯。
上四品的符價格就很美麗了,在街邊買還容易買到假貨,她早在天劍宗內便買了不少,如今倒是不用去專門賣符的店鋪內挨宰。
講真,伽北城的商家可真夠黑的,要是她準備不充分,如今該大出血了。
磨磨嘰嘰的半上午,出城時已經接近午時,何曉婷差點又按捺不住想往酒樓跑了,還是被木靈冷嘲熱諷了幾句才作罷。
唉,吃貨遇上美食可真是沒有半點自制力。
如果說伽北城有種歷史沉淀數萬年的厚重感,那么伽北嶺就是野蠻生長的典范了。
才出城門,何曉婷一眼看到的便是比自己還高的野草,走進去就被淹沒于其中,讓她不由得慶幸能用飛的。
御劍升至半空,四周的荒涼盡收眼底,來往的修士倒是挺多的,剛出城的個個衣著光鮮亮麗,精神奕奕的站在飛劍上,要回城的卻是灰頭土臉,有氣無力的攤在飛行法器上。
嘖,看來真是受大罪了,連施展清潔術的靈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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