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去打聽打聽。”
“我跟你一起去。”
“二亮哥,你昨晚去哪了?沒見你回來。”李倩和二亮住在一個樓上,都是廠里之前的筒子樓。
接手廠子后,王秀娥就給他們倆一人分了一套。
兩人現在互相喜歡對方,只是彼此還沒挑破那層窗戶紙。
昨晚李倩來給二亮送吃的,發現他到很晚家里的燈才亮。
今天又見他魂不守舍的。
“倩倩,我和你說個事兒,你可別和別人說。”
“啥事兒呀。”
“前幾天秀娥姐,不,是王廠長找到我,然我幫她辦件事兒....”
“啥,她讓你去害人?”
二亮把王秀娥拜托他的事兒,和李倩說了下。
那天王秀娥找到二亮,是想讓他盯著一個叫應寒的姑娘,找個機會讓她出廠車禍。
還給了他五百塊錢,讓他顧個車。
“我...我沒敢,這種傷天害人的事兒,打死我我也不會干的。我是沒找車撞人家,但我自己趁著她轉彎的時候,故意在竄到了她前面擋了她一下。
果她為了躲我,車真的翻了。我當時看見她臉上頭上留了好多血,一個男的抱著他上了救護車。
也...也不知道她死了沒有。”
“你說你,為什么要去檔那么一下,你要是把人害死了,都是你的責任。二亮哥,你說我該說你什么好。”
“我想著是廠長交待的事情,又給了我那么多錢,我要是不做,咋交差呀,我本來想著擋她一下,讓她警個醒,以后注意點兒。我回去也好和廠長交待,就說這事兒沒辦成,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
“哎,秀娥姐變了,她以前人挺好的。”
“人心都會變的,更何況現在她有那么大一個廠子,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她讓我害的那個姑娘,應該是和她有什么矛盾。”
“再有矛盾也不該害人命,這樣的領導,我是不想跟的。
二亮哥,等這兩天,咱們去醫院打聽打聽,看看人家有事兒沒有,如果沒事兒那就謝天謝地,如果有事兒,那是要愧疚一輩子的。
另外,這事兒你和秀娥姐匯報過后,就辭職吧。她有第一次找你害人,就會有第二次。咱們只是打工賺錢的,不是幫她害人的,二亮哥,等你辭職后,過段時間,我也不干了。”
李倩說著,害羞的拉著他的手,紅著臉點道“這些日我也存了些錢,咱們倆熟悉這個行業,大不了咱們自己找貨源,做個批發的買賣,不求掙的多,就求個安穩,行么?”
“倩倩,你...你真的愿意跟著我?我一窮二白的,如果真離開了廠子,真是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我還有二叔要照顧。”
“我也沒有呀,我知道你人好就行,現在咱們苦點兒,累點兒我都不怕的。
我跟著秀娥姐,掙了好幾百塊錢。你也應該有幾百塊錢吧。咱們這些日子也認識了不少食品廠負責人。拿些貨,大不了咱們在從頭做起,去走遍跑跑,或者去別的城市,咱們重新開始。”
二亮被李倩說的激情滿滿,好像美好的小日子就在等著他們。
拉著李倩的手,鄭重的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你不要說話,直接給我指位置就好。”
應寒指了指臉,她現在特別想照鏡子,臉上這塊貼了個大大的紗布,根本看不出來。
今天換了兩次藥,她媽媽都是兩手捧著她的頭,連換下來的紗布都不讓她看。
其實她能感覺到,肯定很嚴重,不然她爸媽不會那么緊張。
今天一天都沉著臉,和她說話,臉上扯起的笑容別提多難看了。
“上面有傷口,肯定不舒服,是不是疼了,醫生說疼了也不能一直吃止疼藥,對你恢復不好。”
應寒不是這個意思,嘆了口氣,拿著床頭媽媽給她準備的小本子和筆寫道:我想照鏡子。
鄧宸微微愣了下,輕柔的順了順她額前的碎發“醫院沒鏡子,改天我給你買一個帶過來。”
應寒又寫道:明天吧,我想看看到底什么樣子。
鄧宸抿唇笑了笑,探了探她的額頭,并不接話。
應寒見他們一個兩個這么緊張的樣子,不用他們說也知道很嚴重。
心里微微嘆了口氣。
自己兩手支著坐了起來。
“寒寒,別鬧,明天,明天我給你買,好不好。”
應寒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指了指廁所的位置。
鄧宸一囧,趕緊扶著她起來。
應寒進了廁所后,直接摸了下耳垂,進入了空間。
然后喝了幾口空間水出來。
她的體制和鄧宸的不一樣,自己只要喝點兒空間水,身體各個機能恢復的都很快。
她相信,自己臉上的傷不管有多嚴重,都會好的。
應寒別的地方沒什么毛病,就已有額頭和臉上有上,行動上沒什么影響。
應寒在床上躺了一天,不想在躺了了。
拉著鄧宸讓他帶著自己在樓道里走走。
惹來了不少人注視。
自己也能想象的到,額頭纏這厚厚的紗布,臉上貼著一個大大的紗布,跟膏藥似的。
肯定很難看。
其實自己不在意,但鄧宸怕她心里難受,走了兩圈就帶著回病房了。
“我今天特意帶了收音機過來,就是怕你無聊,要不要聽一會兒?”
應寒點了點頭。
“先躺好。”
鄧宸把收音機調到一個講故事的頻道上。
鄧宸坐到應寒床前幫她蓋好被子。
但應寒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的空位。
鄧宸看出來了,笑著道“你不用管我,好好睡。”
應寒皺眉,知道他從昨天到現在肯定沒睡好覺,想讓他躺下睡一會兒。
“上來。”應寒輕聲的說了一聲,扯到了自己的臉,疼的吸了口氣。
鄧宸急忙站了起來,扶著她的兩只手“別動,不要說話啦。我躺下,這就躺下。”
鄧宸穿的厚厚的棉襖,把外套脫了以后,小心翼翼的側躺在她身邊。
一個小小的病床,顯得很擁擠。
應寒的傷口怕人多的地方容易感染,所以醫院特地給她安排了一個單獨的病房,只有一張床,晚上守夜,也只能躺地上打地鋪,或者窩在凳子上。
這也讓應寒發現了一個商機,哪句是折疊椅。
現在外面賣的有行軍床,但那種太沒法了,太重了,而且沒地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