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念集團總裁辦公室。
“坐。”在沈潮生進來之后,江北淵對他淡淡地使了個眼色,說道。
擺在沈潮生面前的有好幾份合同,都是和YC集團有關的。
沈潮生打開看,看著看著,眉頭擰緊了。
“我把我在YC集團的股份,全部都轉移到了你的名下。”
江北淵一字一句地說。
“我要你的實力牽制住清池和三兒,濘城北江念,南沈和,東和西我管不著,但是江家一家獨大并不好,你雖然算半個江家人,但你終歸姓沈,所以我找你。”
“江總好端端的為什么要說這些?”沈潮生很不理解。
江北淵注視著沈潮生,空氣仿佛都安靜下來。
片刻的時間過后。
他緩緩啟唇:“我得了很重的病,肝癌,晚期。”
沈潮生的表情僵硬住了。
一口涼氣,貫穿了沈潮生的五臟六腑和四肢百骸,讓他感覺到不寒而栗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江總,這個玩笑并不好笑!”
“你覺得我在和你開玩笑嗎?”江北淵反問。
沈潮生握緊了垂落在身側的拳頭,聲音都在發抖,根本無法冷靜,“什么時候的事情?醫生怎么說?怎么治療?如果做手術的話有多大的勝算?”
“這些問題都不重要。”江北淵握著拳頭,咳嗽了好幾嗓子,最近他的腹部總是隱隱作疼,而且他咯血的次數增多了。
他是時候該離開了。
去一個沒有人找得到他的地方。
那么躲起來。
至少死亡的樣子,不會被任何人看到。
“這個,你幫我,”江北淵把昨天晚上寫好的那一封改嫁同意書,艱難地遞了過去,“給念念,找個恰當的時機,再給。”
他的右手還戴著婚戒,骨節生疼,那戒指仿佛就是他現在活著的唯一動力。
下一秒。
沈潮生當著江北淵的面,把那封改嫁書,豎著撕成了一條一條的。
“你有病?!”
“有病的是你!”沈潮生反駁道。
“現在你得了病,卻不治療,在等著死,不知道你心里作何想法,但是你覺得你這樣是對的嗎?除了你之外,誰還能帶給江太太幸福?你覺得她會安心改嫁嫁給別人嗎?怎么可能呢,倒是江三弟弟現在還沒老婆,江總若是沒了,江三弟弟就更不用娶老婆了!”
江北淵沉默了。
死一般的沉默。
沈潮生深吸了口氣。
聲音軟了幾分。
“我說的都是實話,江總沒了,江三弟弟肯定會代替你,照顧自己的母親一輩子,這個你應該也想到了才對,如果你忍心看著兒子一輩子不結婚,那我也無話可說,你便死亡,也安上個不負責任的罪名。”
“用的著你來教訓我了?!”江北淵把茶幾桌子上干凈的煙灰缸,直接朝著沈潮生胸口砸了過去。
重重的一下。
沈潮生是真的心痛了。
他心痛,是因為江北淵的身體。
沈潮生彎腰把煙灰缸撿了起來,放回了原處。
“所有的一切我都能答應你,但是抱歉,眼睜睜看你去死這件事,沈某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