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高遠,心才能開闊。躲在窄小的房間里哭,比不上面對高山云谷哭一場,你覺得呢?”
“說實話爸,陸正炎是我這些年的心結,我心里一直想著他,做夢也時常夢到小時候的事兒,可很奇怪,向陽去世之后,我做夢夢到陸正炎的次數卻少了,我感覺我對陸正炎背負的感情,已經沒那么沉重。”
江景明望著遠方,兩行清淚落了下來,滴落在了看不見底的深山。
“因為你之前沒盡力,你當時什么都不能做!現在你盡力了,雖然結果不盡人意,可付出了就會心安。”
“之前我大哥也是。他肺癌晚期,我無能為力,當時是沒能力。后來有能力,心結就慢慢開了,今天這一場,就這么過了!”
江景明懂江北淵什么意思。
過了,就是過了。
他沒有答復,但是遠處的天際線卻發生了變化。
第一道光亮穿透了云層的縫隙,冉冉升起的太陽象征著嶄新的開始,酡紅如醉,照亮了大片的的天空,伴隨著云霧縹緲,景色壯觀。
夜宿的人都醒了,紛紛起來觀看日出,拍照。
江北淵也拍照了,發到了一家人的微信群聊里面。
在這個比雞起得早的時間,沒人起床,只有沈潮生回復了江北淵。
春寶的潮生:“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美不勝收。棒棒”
念寶的北淵:“這是日出,你眼拙?”
春寶的潮生:“…抱歉,抓拍的像日落。”
念寶的北淵:“剛進群,很想被踢?”
春寶的潮生:“抹汗抹汗”
春寶的潮生:“日出東方催人醒,江總一人渡春秋。”
群主已將春寶的潮生踢出群聊 江北淵把手機抄口袋里,發現江三兒不見了,
剛想去找,卻聽到斜后方的欄桿處傳來了不陌生的聲音:
“陸正炎——”
“向陽——”
“陸景溪——”
江三兒在對著遠方的空谷大喊。
很多人朝著他那邊看,這是三兒第一次如此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金頂給人一種置身云端的微妙感,江三兒的聲音在仿佛有回音似的,低沉溫潤的聲音漾開了一層一層的波瀾。
“都要好好的——”
“都要好好的——”
“都要好好的——”
連喊了三聲,江景明的手放在欄桿上,眉頭舒展了。
不遠處的江北淵眉頭也舒展了。
江三兒回去之后,張許察覺到他心情比之前好了。
問他怎么了,三兒就說,去團建了,爬山之后感覺心情好多了。
張許笑:“下次也帶我一個,咱倆家也算是世交啊!”
“你等下下次吧,下次江家的男人要一起。”
“那怎么樣才能當江家的男人?”張許打趣地問。
江景明:“娶了江家女人,或者嫁給江家男人。”
“哎喲,那算了!首先,爺是直的,其次,爺等不起你姐夫和姐姐生孩子。”
“就算生了,我侄女為什么要啃老呢?”
“哎呦我去去去,扎心了鐵子。”張許故作受傷地捂著小心臟。
江景明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