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知道了,不過還是謝謝你告訴我。”
江景明怎能不知道呢。
吳雨葵就是衛寬當大學老師的妹妹,吳雨葵早就知道謝雨重度抑郁癥,也知道謝雨有作弊的習慣,大學三年每次考試幾乎都是作弊,有一些老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江景明那性格——
他不會的。
所以就利用了這一點。
江景明很恨。
衛寬,他明知道他妹妹在拿一條生命做賭注,為什么還要算計他?
衛寬什么時候成了這樣的人?
又或許人性生來就是自私的,只關心自己的親人,對陌生人的生命,視而不見。
“老師,那你以后還會來濘大代課嗎?我們吳老師好像被抓了,以后不來了。”孫浩宇說道。
一抹苦笑自江景明的唇角浮現開來,他只要簡單一查,事先就能查到吳雨葵和衛寬的關系,可他還是選擇相信衛寬,只因為衛寬是他的朋友。
“我應該不會再去了,你好好學習,上課不要再吃泡泡糖了,遵守紀律。”
“哦…我知道了,那咱倆以后還能一塊打王者嗎?你帶帶我啊。”孫浩宇趕忙問。
“可以的,等有時間再說吧。”
“那行嘞。”孫浩宇滿意地掛斷了電話。
江景明靠在電話亭的前面。
他身上的黑色襯衫,淋濕了貼合著他的胸膛,腳下是鋪天蓋地的陰影,落在身側,和墨黑的夜融為一體。
他忽然很想抽根煙,可摸了摸口袋,發現沒有帶。
從什么時候開始抽煙的呢。
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第一次嘗試的滋味并不好,嗆個半死。
第二次抽煙的時候,是衛寬陪著他的,
衛寬嬉笑著拍著他的肩膀說,可不能讓我三兒哥一個人享受孤獨的滋味。
可是那種感覺,再也回不去了。
滾燙的液體順著江景明的眼角滾落,和臉上的雨水混合在一起,微仰的下顎線弧度分明,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直到一把墨綠色的大傘,忽然撐開在了江景明的頭頂。
陸景溪嘆了口氣,注視著他,將他的寂寥傷感盡收眼底,“一個人在這,不怕被狼抓走啊,走吧,去我家避避雨。”
“狼?”江景明聲音無波無瀾,勾起嘴角笑了笑,“好像我才是,不怕我吃了你?”
“不想笑的時候就不要笑了,我想,這個時候你應該沒心情吃我。”
江景明看了她一眼。
他依然站在電話亭前面,沒有動。
陸景溪的傘收了回去,佯裝轉身,“那行,既然你不走,那我走了。”
“帶我走。”
衣角被扯住,他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拉緊了她的衣服。
陸景溪轉過身來,踮起腳尖,高舉著的大傘,重新搭在了江景明的頭頂。
陸景溪現在住的別墅,就在附近。
開燈,鵝黃色的光亮渲染了一地的溫暖。
在玄關處,陸景溪遞給江景明一雙干凈的拖鞋,是男士款式。
“你別誤會,這是我三叔買的,他可能是想著有空過來我家看看,所以特地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