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心中失落落的,有重要的東西離自己越來越遠,他鬼使神差的追了出去。
此時,姜瑤與林子琛已然走到了一樓的大廳,襄郡王自身后抓住了她的手道,“阿蘇,我送你!”
姜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人莫不是有病?
讓她回去也就算了,還要親自去送,這不明顯的怕她不回去嗎?
她不回去能去哪?身無分文的,手上的錢也就只夠買燒餅的!
姜瑤甩開他的手道,“不用!”
襄郡王被這么一甩,沉著的面上沒有絲毫情緒,心中卻更不是滋味了。
尷尬的氛圍在大廳中流淌,三人之間的氛圍異常的詭異,林子琛皺著眉頭,看南柯兄這模樣不會已然知曉阿蘇是個女子了吧?
恰在此時,樓上一人慌亂道,“讓開,讓開,快讓開!”
三人的目光齊齊望了過去,只見一少年,手中拿著個小火爐,似是被燙到了一般,邊跑邊嚷嚷著,不知要去往何方。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京中的小霸王,睿親王府的小王爺元澈!
順著他奔跑的方向,有一女子正走在廊上,被他這么一撞身子在原地打了個轉兒,摔向了齊腰高的欄桿。
姜瑤多看了兩眼那女子,還尋思著誰家的閨秀青天白日的進了酒樓了,便見那女子的面紗掀開一角,驚恐的睜大的雙眸。
“微微…”姜瑤有些不可置信的輕聲呢喃,她怎么進京了?
從樓上跌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的杜羽微。
詫異的聲音入耳,襄郡王轉眸望了一眼姜瑤,那一雙大大的眸子中,布滿了擔憂。
本不想管閑事的他,許是不忍姜瑤失落,縱身一躍,接住了從樓上摔下來的女子。
女子驚恐的睜大雙眸,一雙玉臂緊緊地摟著襄郡王的脖子,直到落了地還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姜瑤趕忙上前,上下將女子打量一番問道,“微微…,額…,杜姑娘你怎么在這里?”
女子一雙眸子緊鎖著面前男子的臉,是他!
她得到消息稱,那日在彩銹閣雅間中見到的貴公子是京都人士,便瞞著母親,偷偷的溜到了京都,今日在路上走著之時,似是見到了那位公子,便跟著進了酒樓,卻怎么也沒找到人,不想受了驚喜從樓上跌了下來,卻因禍得福了。
杜羽微癡癡的望著,良久雙眸也未動一下。
襄郡王微微皺了皺眉,心中卻又生狐疑問道,“姑娘看著有些眼熟,我們是否在哪里見過?”他總覺得那一雙眸子太過眼熟。
姜瑤擺了擺手,將襄郡王推到一旁,這搭訕的借口太過老土了。
“是!”杜羽微整理了心情,微微福身行了個禮,肯定道。
“在哪里?”
“額…”這杜羽微就為難了,若說是在彩銹閣,那他問起百壽圖之事,她又完全不知情…
恰在此時,姜瑤打著哈哈道,“公子你見了女子都這么問嗎?看把人家姑娘嚇得!”
二人自然是見過的,那日杜羽微也是遮著面紗,冒充她去見了襄郡王,這可不能讓這王八蛋知道。
襄郡王收回了目光道,“姑娘受驚了,不知是誰府上的,我派人送你回去!”
這就難倒杜羽微了,她剛剛到京都眼下還住在客棧呢,若是被他知道了,他會不會認為住客棧的姑娘不是正經人家的。
姜瑤拉了拉襄郡王解圍道,“公子就這么問人家姑娘是誰家的,沒得讓人誤會!”
杜羽微松了口氣,感激的看向姜瑤。
姜瑤又打著哈哈道,“公子你不是還有事嗎?我去送這位姑娘,您先辦事去吧。”
襄郡王多看了姜瑤兩眼,點了下頭。
姜瑤微微笑著道,“杜姑娘來京都是投親的吧,小的送杜姑娘回去!”
邊說她邊指了指自己眼下的淚痣。
杜羽微剛想問她是怎么知道的,見其指著面頰,她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一顆鮮紅的淚痣靜靜的躺在眼下,杜羽微差點沒驚呼出聲,瑤兒?
姜瑤點了點頭,帶著杜羽微出了門。
杜羽微適才還想著怎么問到這位公子是哪家府上的,見是姜瑤,心中的喜悅瞬間化開了,瑤兒既是喚他公子,必然知道他姓甚名誰!
待二人走遠了,姜瑤才問道,“微微,你怎么來京都了?”
杜羽微面上染上紅霞,頗為羞怯道,“瑤兒,適才的那位公子是誰?”
“他啊?是安樂長公主的獨子!”姜瑤渾不在意道,殊不知她不在意之時,杜羽微心中有多忐忑和激動。
姜瑤將杜羽微送回去,沒來得及多說便回來了,不為別的,還是擔憂廣平王府大老爺之事。
既是想救人,便不能半途而廢。
也不知是不是她運氣太好了,剛進酒樓,正見廣平王府大老爺被人引著去了后院兒。
姜瑤悄咪咪的跟著,心中打算尋個機會跟他說清楚。
小廝帶著他去了后院兒茅房,姜瑤額上黑線直落,她總不能偷偷的去茅房告訴他有人要害他吧?
況且門外還有小廝守著!
她也只是猶豫一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姜瑤饒到了茅房后側,低低道,“大老爺,若是有人拿瓷罐陶罐給你,千萬不要接近!”
“誰?”廣平王府大老爺低呵一聲。
門外的小廝道,“沒人啊,大老爺!”
姜瑤說完,確定對方聽到了便悄咪咪的跑了,神不知鬼不覺。
她是小跑著回雅間兒的,一進門正見襄郡王與林子琛各懷心思的在吃飯,許是怕誤事,二人沒有對酒,只加了幾筷子菜。
見其進來了,幾人的目光投了過來,冷風率先開口問道,“阿蘇,適才的那位姑娘有沒有起疹子?”
“起疹子?沒有啊,為什么要起疹子?”姜瑤似是個無頭蒼蠅般,看了冷風,目光又轉向襄郡王。
襄郡王默了默看向自己的手,適才他接了那個女子,他沒有起疹子,那位姑娘若是會起,也早該起了。
他自幼接觸不得女子,護國寺的大師說,若是哪一日有女子他能接觸了,那定是他命定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