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剛想阻止,卻被襄郡王一個眼神制止了。長寧郡主更是膽大,一只手搭在了襄郡王的手上,眸中含著熱淚道,“表哥我帶了上好的血燕,待會兒讓廚房燉了,給你補補身子。”
襄郡王垂了眸子看了一眼,一只小手瑩白剔透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又柔弱無骨觸感溫潤,心中卻在想他會不會生疹子,長寧是女子,怎么就沒有勾起他中午對阿蘇的那種奇妙的感覺呢?
夢清婳睜大的雙眸,大哥和表姐這是…
冷風嘴角抽著,主子該不會是想吃回頭草吧?他記得小時候主子碰觸過一次長寧郡主,身上的疹子好長時間才消,自此之后,主子對這個表妹厭惡極了,今日是怎么了?
微妙的氛圍在空氣中流淌,四個人各懷心思,最高興的莫過于長寧郡主了。
小廝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這份微妙,“公子,廚房送點心來了。”
冷風接了過來,放到了床前的小幾上,襄郡王隨手拿了一塊兒遞了過去道,“來,表妹吃點心!”
長寧郡主感動的眼睛直冒桃心兒,表哥竟然留意著她愛吃水晶栗子糕,特意命廚房做了。
但這份感動落在襄郡王和冷風眼中,著實沒什么必要,記著她們喜好的是廚房!
長寧郡主接過栗子糕,小口小口的吃著,心中甜滋滋的,相較而下嘴中的栗子糕反而沒有平日那般好吃了。
夢清婳跺著腳道,“大哥偏心!”
襄郡王抬頭看了她一眼道,“冷風,給大姑娘端過去。”
一聽這話,長寧郡主更是心花怒放,她吃就是表哥親手遞過來,清婳要吃,便是下人給端過去,她在表哥心中的分量定是重了幾分的。
夢清婳看著眼前的桂枝綠豆糕,噘著嘴道,“大哥就是偏心…”
雖是這么說,但還是伸手拿了一塊兒。
冷風素常是個碎嘴的,但今日面前的是兩位慣常作妖兒的主,他識趣的在心中念叨,不是偏心,怕是今日吃錯藥了,一會兒他得去藥房好好問問。
見夢清婳拿完了,冷風將小碟子放回了原位。
襄郡王皺了皺眉,眸光落在適才長寧郡主碰過的手被上。
冷風循著目光望了過去,驚呼一聲,“公子!您起疹子了!”
長寧郡主嚇得驚叫一聲,從床上站了起來,無措道,“表…表哥…,我不是故意的…”
襄郡王垂了眸子,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眸光深邃了兩分,看來他還真有可能好男色…
再抬頭之際,冷風正在碎嘴,“說了多少遍了,公子碰不得女子,郡主這么大人了,怎么還一點兒分寸都沒有呢!”
“你!”長寧郡主氣得指著冷風的鼻子,道,“是表哥讓我坐過去的,何須你一個奴才多嘴?”
“公子讓你坐過去的?你戲可真多,我怎么沒聽到公子這么說?”冷風也是急了,他自小與襄郡王一起長大,在他眼中誰動了襄郡王一根汗毛,他就殺了誰!
“你!”長寧郡主被氣得狠狠跺了跺腳,但又不敢發作,只得忍了。
夢清婳也不知是怎么的,見長寧郡主吃癟,心中沒由來的輕快,還以為冷風是改了脾氣了,沒成想攢著脾氣一起發呢!
表姐這次可比她丟的臉大!
長寧郡主一甩衣袖道,“哼!既然不歡迎我,我走了!”
她故意說的大聲,是想引起床上之人的注意,表哥今日對她與以往不同,定然會斥責冷風給她出氣的。
哪知襄郡王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只看著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長寧郡主氣得一甩衣袖,撒嬌不依道,“表哥”
那嬌滴滴的聲音,聽得冷風一身的雞皮疙瘩。
襄郡王抬頭,問道,“嗯?怎么了?”那語氣似是適才發生的一切他都沒看在眼里。
但落在長寧郡主和夢清婳的眼中,就是有意袒護冷風了,長寧郡主氣得一口氣兒差點沒提上來,氣得撓了撓手,又撓了撓脖子,怎么這么癢啊?
夢清婳多看了她兩眼問道,“表姐你怎么了?”
“我癢…”長寧郡主說著手伸到衣袖中,越撓越癢。
襄郡王疑惑的眸光投了過來,夢清婳大呼一聲,“表姐你起疹子了!”
看看長寧郡主再看看襄郡王,夢清婳扯著嘴角補充一句道,“跟大哥的一樣…,完了…,表姐接觸不得男子了…”
長寧郡主聽了這話,似是躲瘟疫一般躲開了,她…她才不要這樣呢…
雖然心中只有表哥,但也不能讓她也接觸不得男子啊…,她真后悔適才為什么要摸表哥的手,連累她也傳上了這奇怪的毛病。
越想越癢,長寧郡主絲毫沒有形象的伸手去撓后背,哪里還有一點國公府千金的模樣。
襄郡王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吩咐道,“冷風送長寧郡主和大姑娘離開…”
“不!不用!我自己走!”長寧郡主條件反射般拒絕,誰知道冷風有沒有這個毛病?萬一傳的更嚴重怎么辦?
說完長寧郡主逃也似的離開了,夢清婳也跟著跑了出去。
冷風偷偷瞄了一眼自家的主子,完了公子被嫌棄了,從被追捧的香餑餑,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襄郡王的目光沉了兩分,他的疹子是不癢的,適才很明顯長寧郡主的疹子會發癢,不是他傳染的又是怎么得的呢?
姜瑤這個時候正悠哉悠哉的往自己的房中走呢,前世都是長寧郡主整治她,她為了能嫁給襄郡王一忍再忍,今日反過來了,她別提多高興了。
可能就是樂極生悲吧,姜瑤走到墻角,剛要轉彎,便被人撞的一個趔趄。
她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才發現,撞她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長寧郡主!
此刻的長寧郡主臉上爬滿的疹子,要多滲人有多滲人,她多看了兩眼自己的戰利品,連帶著被撞的氣都消了。
“你怎么走路的?沒長眼睛嗎”說著長寧郡主就是一巴掌呼了過來。
姜瑤忙向后退了一步躲開了道,“郡主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