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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六、溫和良善小師叔

  常思意深深覺得,若非自己多此一舉,也不會弄丟了準師妹。

  小師叔何許人也?

  除開“天魔”的猜測之外,那申懷元所說大多都是事實。

  當年小師叔不足百歲,五行宗派出的大乘期大能趁虛而入圍攻五雷峰,連飛灰都沒留下。

  可常思意始終無法將傳言中強大無匹的玄真大師姐,和面前這個溫和良善小師叔,聯系在一起。

  “小師叔,您罰我吧!是我沒有看好弋努。”

  林玄真這會兒很有些無語。

  剛感慨過弋努這未來徒弟因為本命天賦而異常省心,事情立即變得不省心起來。

  除了擔心弋努的安危,林玄真還發愁那張小師兄親自繪制的極品千里遁行符。

  老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相較于攻擊用的五雷符,逃命用的遁行符自然更受歡迎。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遇上的只有一個敵人。

  這一點,遁行符就靠譜多了,激發一張就能將一人帶去千里之外。

  天雷門的千里遁行符賣得雖然貴,效果卻是有口皆碑的。

  林玄真發愁,倒不是因為極品的千里遁行符比起極品五雷符更好賣,更不是因為千里遁行符繪制難度,比起同等品級的五雷符還要高上幾分。

  這修真界恐怕不曾有人把極品遁行符,用在一個凡人身上。

  凡人也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這種品階的保命符。

  如此一來,自然估不準小師兄搖光繪制的極品千里遁行符,在凡人身上到底是個什么效果。

  無法估計效果,自然也不能判斷弋努被傳送去的大概范圍。

  更麻煩的是,弋努根骨尚未成型,還沒拜師入道,她身上沒有多少法寶。

  加上弋努是她的準徒弟,礙于這層關系,無論是常思意還是方知萌,恐怕都沒法準確推算出來弋努的去向。

  不過,現在申懷元這個最大的隱患沒了,林玄真自然也不必繼續留在萬族集市坐鎮。

  她還需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把法訣招式試驗個遍,盡快掌握這全新層次的力量。

  這么一想,林玄真就搖了搖頭道:“不妨事。你留在這里處理后續事宜,我去找弋努。對了,小師侄啊,小師兄的極品千里遁行符,你那里還有嗎?”

  符寶的下中上極四個大品階,是依據大致的威力、使用次數、副作用等綜合評估的。

  同樣品階的符寶,出自不同人之手,也會有很大的差別。

  林玄真在符道方面的造詣,不遜于她在陣法一道的水平。

  不謙虛地說,同樣品級的遁行符,她繪制的應該比小師兄的效果要好上那么一點點。

  常思意見小師叔沒有發火,心里卻更是愧疚。

  小師叔這么些年,難得想收個徒弟…

  常思意把另一張原本準備留給自己保命用的極品千里遁行符取出,往前一遞:“這是師父留下的另一張。”

  林玄真動作輕柔地用兩指接過,收好。

  本來是可以用御物之術的,但這符紙不像毛毛耐造,她不敢冒險。

  萬一手一抖扯壞了,她還怎么找弋努?

  遁行符有了,就差一個和弋努差不多大的凡人來試用一下。

  林玄真總算想起摘星臺上還有其余幾個修士。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地同歸陣與殊途陣已經搖搖欲墜,摘星臺上的魔氣也被無嗔法師化解驅除了。

  林玄真又環顧一周。

  蝦湫早就安心地趴在摘星臺上睡著了,這會兒正吐著泡泡;

  而狐十三也閉上眼睛養神中,八條蓬松的狐尾時不時地輕甩一下;

  白驕把蛟蛇身軀盤起,腦袋正擱在自己身上小憩。

  其余人族修士,除了無嗔法師正喃喃念著金剛經,超度那些萬族集市中死亡的部分神木宗弟子,剩下的五人都在恢復靈力。

  眾修士眼觀鼻鼻觀心,沒敢打攪她和常思意說話。

  林玄真對著幾個人族修士問道:“諸位道友,不知此次萬族集市,貴宗是否帶了尚未入道,但資質非凡的后輩?”

  寇峪第一時間點了頭:“有的有的!”

  靈活變通如他,自然是先應下再說。

  帶沒帶來的,小問題,大不了傳信給商師兄,叫他派人把合適的后輩送來。

  林玄真狐疑地看他一眼,頓了頓,說道:“最好還是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常思意已經明白小師叔所想,便在旁及時為寇峪解惑道:“我小師叔想請人幫忙試用一枚這極品千里遁行符,借此確認此符的效果。不會有危險,事后必有回報。”

  寇峪無法從大師姐蒙著面紗的臉上看出什么來,搓了搓手,試探著問道:“常道友,這極品符寶為何要叫凡人小姑娘來試?我不可以嗎?”

  極品千里遁行符價格高昂,普通大乘期修士也不是想用就用的。

  而且從未聽聞,竟要凡人來試用如此高品階的符寶。

  常思意只得繼續解釋:“方才這摘星臺上有個十歲的凡人小姑娘,那是我小師叔即將收入座下的親傳弟子。她被極品千里遁行符傳送出去了。”

  寇峪一怔,十分不符合大乘期的沉穩氣質地微微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咦?剛才這里還有個凡人小姑娘?常堂主你別騙我!”

  常思意見他如此,心里舒坦不少,反問道:“我騙你作甚?”

  弋努那本命天賦果然非凡。

  不獨他一個,連大乘期的寇峪都沒發現弋努的存在。

  如果連大乘期修士都會無意中將她忽略,弋努大概不會有什么危險。

  寇峪不信,轉頭去問鐘丁巳和秋惜月。

  “鐘道友,秋道友,你們見著那凡人小姑娘了?”

  鐘丁巳看上去五大三粗,卻能在針尖大的地方描繪上精致的花紋和簡單的陣法,說他心細如發也不為過;秋惜月善撫琴,對聲音格外敏感,能輕易辨別凡人的呼吸、心跳甚至血液流動之聲,不會錯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可那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鐘丁巳和秋惜月幾乎同時搖了搖頭。

  尚未入道的人族,怎么可能在數位大乘期修士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千里遁行符帶走?

  常思意打斷道:“見沒見過暫且不論,諸位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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