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將殘劍指向任綺,說道:“不會吧?不會吧任道友!你該不會以為自己是個絕色美人,我就會為你傾倒吧?”
這話聽著怎么這么不對勁?
他到底是從哪里看出來,任綺想以美色叫他昏頭的?
林玄真一時間沒想明白這不對勁是不是源于蕭衡自帶的嘲諷語氣。
任綺愣了愣,而林無崖則趁此拔出計分佩劍揮向了蕭衡。
兩劍相擊,短距離傳送陣啟動。
蕭衡再度回到了剛才空出來的擂臺之上。
只是此時他的對手換成了林無崖。
剛才蕭衡沒能用上靈力便敗了,倒也不算是林無崖以逸待勞撿個便宜。
蕭衡見著自己的對手成了比謝九江還要弱,身上氣息還不是特別穩定的林無崖,卻有些不滿。
他感覺自己被天雷門的這幾個,輕視了。
“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真以為謝九江能趁我不備打敗我,你也行吧?”
一邊說著,蕭衡一邊提起了斷水劍,就要使出破天劍法,以挽回剛才走不過一招的面子。
林無崖笑了笑,說道:“謝師兄他,真的是個法修。”
“但我林無崖,是個劍修。”說著,他拔出九霄劍,食指一抹劍身,“請蕭道友指教!”
說完,林無崖便如一道炫目劍光,直沖蕭衡而去。
林無崖的九霄劍不遜于蕭衡的斷水劍,甚至因為有了靈識,而比他的斷水劍更強一分。
蕭衡見此,也不再有心思說話,只得提劍與林無崖戰到一起。
兩人你來我往,不過片刻功夫便過了十幾招,此時的蕭衡看上去倒是真有幾分能耐。
林玄真看了幾眼,覺得林無崖現在的招式有些中規中矩,便有些興致缺缺。
謝九江見大師姐面上似有失望之色,以為她對林無崖久久不能得勝而不滿。
“林師姐,林師弟是因為把靈石和宗門貢獻點全都花在了九霄劍上,不曾借閱過《萬劍不破》,所以落了下風。”
任綺也點了點頭,附和道:“確實如此。林師姐不必擔心,這只是表象罷了。林師弟天生劍體,能引起靈劍共鳴。只要他與九霄劍人劍合一,蕭衡也不是對手。”
“我倒是不急,只是你們看那邊。”林玄真指了指問劍臺中央的石柱。
謝九江與任綺齊齊看向石柱,只見個人積分榜前列,俱為一劍宗弟子。
兩人很快明白,一劍宗弟子這一回論劍會是有備而來。
本身論劍會就是在飛星山舉辦,一劍宗人數眾多,加上宗內前輩的指點,這是有準備的霸榜。
先把其他無關緊要的宗門和勢力的修士解決,最后逼得天雷門弟子為了更高的獎勵和積分,只能跟一劍宗的弟子比斗。
參與論劍會的主要是金丹期、元嬰期和化神期修士。
修為到了煉虛期的修士,想的都是如何突破至大乘期,基本不參與這種比斗。
化神期修士人數少,能得的積分也不多。
因此最有可能得到神血晶的,還是元嬰期修士。
林玄真擔心的,是一劍宗借助主場優勢以逸待勞。
按照這個趨勢,那神血晶恐怕也輪不到天雷門弟子。
謝九江略一思量,便與林玄真分開,自己去人群中尋找對手去了。
他準備穩扎穩打,抓緊時間多勝幾場,追趕上去。
任綺則看著地面出神了一會兒,似乎做了什么決定一般,舒展了緊皺的眉頭,道:“等我把蕭衡打敗不急。林師姐放心,那神血晶,我必定為你取來。”
林玄真聽著任綺的話,心里一跳。
她再清楚不過,任綺做事有多么干脆利落,對自己又有多么狠得下心。
“神血晶與你們比起來不值一提。任師妹不必為此拼命,量力而行即可!”
說著,林玄真還確認了一遍儲物鐲里保命和療傷的丹藥。
靈光一現。
林玄真看著丹藥瓶想道,那神血晶,對誰最有誘惑力?
當然是煉丹師和煉器師!
神血晶與星辰石一樣稀有和珍貴。
而在煉丹煉器時,只需用星辰石刮下一丁點粉末,就能大幅提升成丹成器的品階。
一劍宗拿出雞蛋大小的神血晶當獎勵,又緊跟著這么一系列的操作,真讓人懷疑他們此次論劍會的真正意圖。
往屆論劍會,可沒那么多一劍宗弟子參與!
而且,此次論劍會的獎勵,在今日之前就有風聲了。
簡無瑕原本只當那是謠傳,與林玄真說的時候,語氣相當的不以為然。
他認為這傳言不可信,頭名獎勵應當與往常的論劍會一樣,是一柄名劍譜上的靈劍。
畢竟劍修最喜歡的獎勵,不就是靈劍和劍法嗎?
這一次的神血晶,太不符合常理了。
更何況,除神血晶之外,那九星芝、昆吾石、仙醴泉等,無一不是上好的煉丹或煉器的材料。
一劍宗這是在釣魚呢?!
既能借著各大宗門勢力的修士,將一劍宗擁有神血晶和數種稀有的天材地寶一事宣揚出去,又順便借此良機打壓天雷門。
林玄真忽地想到了自己的另外幾個馬甲。
一劍宗該不會是想找她煉丹或者煉器吧?
任綺緊緊盯著眼前臺上與林無崖陷入苦戰的蕭衡,面不改色地應道:“弟子明白。”
就在此時,林玄真收到了簡無瑕的傳音。
“大師姐,這一次的論劍會有問題。我能感覺到那謝錦身上的靈力不穩定,卻并非剛剛突破至大乘期,而是因為其他原因。”
這下便論證了林玄真的猜測。
這屆論劍會,并不是真的為了“論劍”。
有了這個想法,林玄真掃視了問劍臺上的修士一圈,真給她看出了幾分蹊蹺。
論劍會雖然允許法修、體修、妖修、佛修等參與,但還是以劍修為主。
這一次或許是獎勵變動,一劍宗以外的劍修少了大半,炎極宗和神木宗派出的修士倒是不少。
粗略估算,天雷門外,五行宗及其附屬宗門的弟子竟然占據了八成。
林玄真以神識傳音回道:“簡師弟,你將天雷門的金丹期弟子照看好,元嬰期的我負責。這一次論劍會,恐有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