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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一、望諸位好自為之

  不過這些與林玄真無關了。

  林玄真只擔心,這幾個修士殺了這些女子過程中,萬一醒來呼救,她可能會心生不忍。

  連安思梅殺雞放血,她都會下意識地回避,何況這種殺人現場?

  林玄真不愿意為難自己,也就不想繼續留在這里。

  她對古池說道:“我在磐姜谷外等半個時辰。你還要不要離開元洲,自己決定吧!”

  說完,她又傳音對風景言道:“此女有心入道。若等會兒有冒犯之處,還請諸位道友手下留情,只給個小教訓即可。”

  風景言看了古池一眼,他對這個抱著瓷壺若有所思的女人有印象。

  她曾經花大價錢到過地牢,雖然望著幾人都是一臉癡迷,卻沒有碰過他們幾個。

  幾個難兄難弟被關押在一處時,偶爾還會提起此人:“有色心沒色膽的冤大頭”。

  風景言傳音回道:“林道友放心。天雷門行事公正,林道友提點之恩,景言記下了。”

  林玄真見他識趣,又提了一句:“這處禁制,說不定只是暫時失效。你們處理完也早些離開吧!”

  風景言收到這句傳音,神色頓時緊張起來。

  他剛剛脫困時只覺得怒火上頭,要那些女子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倒是沒想到這個。

  若是這禁制再度啟動,他們豈不是又要淪為禁臠?

  想罷,正要再次對林玄真表示感謝卻已經不見了那女修的蹤影。

  這是什么神不知鬼不覺的身法,或者神通?

  他元嬰期大圓滿境界的修為,竟然毫無所覺?!

  這女修果然隱藏了修為!

  幸好他沒有被怒火主宰了意志,反而受了這位大能的提點。

  風景言看了重掌生殺大權后,磨磨蹭蹭不肯給個痛快的兩個修士一眼,皺了皺眉。

  地位、實力、情景顛倒之后,他們與當初那些欺凌弱小男子的磐姜谷女子又有何區別?

  修真自然無分男女,但這世俗紅塵中,還是做不到完全的平等和逍遙。

  說到底,還是他們心境和覺悟不夠,才會為這種事失了本心,反而自己也成了惡人。

  風景言原本對他們還有一絲共患難的惺惺相惜,如今卻只想趕緊了結此事,再與五人,江湖不見。

  “別耽誤時間了,趕緊解決!那位道友提醒我了,這里的禁制可能還會恢復。”

  那兩人修為不如風景言,聽到他冷淡的語調,瞬間收起玩弄和報復的想法,老實照做了。

  幾人的儲物袋連帶法衣都被搶走,只留赤條條一個光身,自然也沒了法寶和符紙,只有本命法寶為伴。

  但他們都不愿意叫本命法寶沾上這些人的血。

  那便只能用法術。

  數百道細長冰針刺穿了這些女子的身軀,很快就有枯藤將整個高臺籠罩起來,一朵淡藍色的火焰落在了人山上。

  風景言使了一道呼風訣,風助火勢,鳳鳴院中央的高臺,被熊熊火焰吞噬。

  隨著高臺倒塌發出的巨響,古池總算回過神來。

  她看到這沖天火焰,有些緊張地問道:“我也進過地牢,你們不殺我嗎?”

  風景言冷冷地一瞥,道:“你活膩了?”

  古池險些被那冰冷的一眼給凍住,忙回道:“沒有沒有,當然沒活夠!我還想長生的。”

  說完,她不敢再出聲。

  趁著修士離開了一半,風景言也收起身上威壓,她起身抱著瓷壺就給鳳鳴院內剩下的磐姜谷人喂藥。

  鳳鳴院外,鴉雀無聲。

  整個磐姜谷都陷入了沉睡中。

  若是林玄真在場,便會告訴他們,這些人都中了迷煙。

  申懷元是神木宗宗主,僅次于于懂的煉丹大師,只是無法使用修為,又怎能難倒他?

  只是條件艱苦,麻煩了一些,原本還差一味藥材。

  申懷元在發現禁制解除,恢復修為后的第一時間,便感知到這鳳鳴院地底下竟然還藏著幾個修士。

  他已經是大乘期修為,而且化妖成功,正是最怕沾染凡塵因果和人命,被天道盯上的時候。

  這就順便使了一招借刀殺人。

  他只是用威壓將鳳鳴院內的人震暈過去,又叫迷煙一瞬蔓延至整個磐姜鎮。

  林玄真在磐姜谷口等了小半個時辰,古池跟著幾個修士一同出了谷。

  見七人出來,林玄真將等待時做好的陣盤往磐姜谷中一扔。

  那無形無質的禁制好像從未被破壞過一般,再度籠罩了磐姜谷。

  六個修士見她如此,既驚訝又疑惑。

  唯有古池與六人不同,她以為這禁制又恢復如昨,磐姜谷不會再有覆滅之虞。

  她目露感激之情,登時跪下拜了一拜,說道:“林道長慈悲,我愿替谷中余下之人報此大恩!”

  林玄真只看了她一眼,隔空扶起古池,道:“我只是看在參寥泉的份上。”

  風景言看了一眼面露不忿的五個修士,代為問道:“林道友,你這又是何意?”

  難道是不相信他們就此作罷,會回頭血洗磐姜谷?

  問完他又有些后悔自己多嘴。

  和這深不可測的大能相較,他們不過是和這些凡人一樣的螻蟻。

  林道友大概會覺得“夏蟲不可語冰”而懶得和他們解釋吧?

  何況,這位林道友不知有意無意,還在他們岌岌可危的求道之路上拉了一把,他們幾乎都欠下她一份因果。

  她又何須與他們解釋?

  林玄真毫不在意,淡淡道:“這禁制只能維持一年。此事我已經刻在了磐姜鎮上公告欄。磐姜谷之人,就好自為之吧!”

  得了回答,風景言和其他五人自然不敢再質疑什么。

  林玄真想著自己答應的事,只拎古池上了自己的飛渡舟,離開了此地。

  “此人真是元嬰初期修士?”

  “不見得,能有這樣的設陣手法,定是隱藏了修為。”

  “你沒看見嗎,她手中那把傘形法寶有九色寶光,絕非凡品!至少是極品靈器。”

  “幸好風道友提醒,否則我們還真有可能沖撞了這位大能!”

  “她自稱是天雷門五雷峰弟子,五雷峰,不是玄真大師姐所在的峰頭嗎?”

  風景言也不搭話,只疏離道:“諸位道友,我們還是就此別過。望諸位好自為之。”

  眾人又說了幾句,便在磐姜谷入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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