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見到孫漣,楚怡便已經提前入戲,林玄真也穩住了自己的祥瑞體質。
“孫師兄,這是天雷門的林師姐。小師叔祖不放心我,派來我身邊的。”楚怡的話里話外都透著委屈和擔憂。
被那一雙水盈盈的眼睛看著,孫漣感覺自己的心都隱隱作痛。
天雷門實在可惡,怎么能夠讓這樣本該是仙門大小姐的美人兒,受這樣的磋磨?!
孫漣冷冷地看了那女修一眼,便對楚怡柔聲安慰道:“無妨,等到了清虛宗,我一定派人好好招呼你這位師姐。”
楚怡柔柔弱弱地應下,一臉懵懂無知地問道:“我們要如何回去清虛宗?”
她拜入天雷門后,確實沒有出門歷練過,因此面上的表情百分百真情流露,孫漣原本就對她放下了戒心,此時更是為她抱不平。
天雷門弟子大多要在宗門前輩的帶領下出門歷練的,可楚怡這樣子,明顯就一直被關在天雷門內。
想到楚怡的純陰體質,以及天雷門符堂堂主的水靈根,孫漣以己度人,忍不住陰謀論了。
那符堂常思意收楚怡為徒,該不會是要把她當成個可采補的爐鼎吧?!
這就難怪楚怡雖然已經結丹,但看著還是那樣單純無知,丹符器陣劍法,什么都不會的樣子。
而且身為天雷門大師姐的徒孫,竟然只有最最普通的天雷門弟子人手一個的小儲物袋。
孫漣為了博得楚怡的好感,拿出一艘飛舟,忍痛裝上了足夠的靈石,才對兩人說道:“小師妹你身體柔弱,御劍回去耗時久,你可能會吃不消。就上我的飛舟吧!”
他這架飛舟,和安思梅那艘核舟可不一樣,并非木真大師出品。
也就是說,消耗靈石的速度不是一般地快。
但為了讓嬌弱的小師妹念他的好,孫漣咬咬牙,認了。
林玄真一言不發,跟著楚怡身后就上了飛舟,盡心盡力地扮演著一個監視者的角色。
隨著飛舟向清虛宗所在的流洲飛去,靈石補充了一茬又一茬,孫漣痛并快樂著。
只要想到楚怡這么單純好騙,他可以在博取小師妹的信任上省下大把的時間,把心思放在爭取宗主手中的權力分配上。
清虛宗宗主不只有他這個徒弟,也不只有楚怡這么個女兒。
孫漣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師父突然想起還有這么個女兒,還放出話來,只要能將她帶回宗門,就可以幫他分擔一部分清虛宗的宗門事務。
從他收到的消息看,似乎是海角樓樓主來了清虛宗之后,宗主就放出了這個消息。
孫漣仔細看了看楚怡,回想了一下海角樓樓主的長相,搖了搖頭。
楚怡弱不禁風,惹人生憐,而海角樓樓主卻如白月光一般,美得令人不敢靠近。
應該不是母女。
楚怡見他盯著自己看了好半天,心中生厭,面上卻一副不勝嬌羞的作態,似乎很少接觸異性一般。
孫漣一看,這一回更是確信,楚怡就是被天雷門圈養起來,不接觸其他弟子的爐鼎,才會被他一看就嬌羞不已。
當然,這也說明了一件事,他自身長相風流,極有可能勝過了那天雷門不常露面的符堂堂主常思意。
林玄真看著楚怡精湛的演技,暗暗稱奇,不由慶幸自己轉生后有意識時就已經遇到了雷繁。
不然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適應這十分不方便的古代閨閣女子的生活。
如今修真界的凡俗世界,相當于是她前世世界歷史上的唐朝,雖然女子亦可立戶,但也并不容易。
除了一直結丹失敗,相較于楚怡,她的人生就是簡單開掛模式。
三人心思各異,只偶爾應答幾句。
楚怡時不時羞紅臉,更是讓孫漣心癢難耐。
孫漣的飛舟雖然沒辦法和木真煉制的相提并論,但比起金丹期弟子御劍飛行還是快上許多。
不過一個時辰,就到了流洲地界。
清虛宗位于玄元大陸,北接飛星山脈,南臨西聚海,西邊又與玄洲相交,一直向東過了安元河就是黃土宗。
從清虛宗前往一劍宗的飛星山和落月谷,只需一路向北。
林玄真不放心楚怡,決定按照楚怡說的,花個幾日,“監視”她在清虛宗內的日常生活。
清虛宗宗主有出身海角樓的同行道侶,楚怡只不過是他的一筆風流債,是個私生女而已。
那清虛宗宗主雖然是大乘期修為,但他應該不會專程召見她這個小小的天雷門弟子。
五大宗門的基本上都喜歡看人下菜碟兒,她不至于有這“殊榮”遇到相識的大乘期修士,也就不會暴露自己天雷門大師姐的身份。
孫漣帶著楚怡和林玄真兩人,直接過了清虛宗的山門。
如兩人所料,孫漣果然沒有帶她們去見清虛宗宗主,而是將兩人帶到一處客院中,暫時安置。
楚怡小心翼翼又充滿期待地看向孫漣,正要開口詢問什么時候前去見自己親生父親。
孫漣先開口解釋道:“小師妹你別急,宗主他平常事務繁忙,你們先在此處住下,等到宗主忙完了,一定會第一時間召見你的。”
期待落空,楚怡眼睛里的光芒都黯淡下去,她微微低頭,停在一個十足失落的角度。
這番情真意切不似作偽的表現,惹得孫漣再度開口安慰:“小師妹別急,近來清虛宗在準備符陣大會,難免事務多,宗主真的不是故意要冷落你的。”
“多謝孫師兄,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楚怡說著,深深地呼吸了兩口,好似在平復自己的心情一般,“我一定會見到他,他很忙我能理解,你別擔心了。”
孫漣憐愛地看著她,見她這番表現與凡女無異,更確信楚怡的金丹水分很大,他不由自主地說道:“小師妹放心,你可以安心在清虛宗內修煉。”
說著,他還看了林玄真一眼,意有所指道:“如果有人想對你不利,你盡可以告訴我。千萬別把委屈藏在心里。”
林玄真面無表情地瞪了回去。
她隱隱有種預感,這清虛宗宗主找楚怡回來,肯定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