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真將這個疑問壓下,又好奇道:“邱師弟,大師姐名諱是玄真,那她姓什么?”
按照邱正陽所說,沒道理她頂著自己的名字招搖過市還沒有被人認出來吧?
邱正陽這下才是真正地驚呆了,林師姐竟然不知道大師姐的姓氏!
該說她單純還是說她無知?
不,或許是林師姐與大師姐太過親近,因此反而不知道大師姐的完整名諱了。
邱正陽又自己為林玄真的不合理處找好了理由,不再糾結她不知道大師姐姓氏的原因。
“大師姐姓雷。天雷門開山祖師姓雷,開山祖師七個親傳男弟子也姓雷,大師姐當然也姓雷!”邱正陽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理當如此”四個大字。
林玄真覺得自己辯無可辯,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記憶出了岔子,記成了姓林,實際上是姓雷?
她有些自暴自棄地嘆了口氣,放棄繼續就姓氏繼續深入討論,轉頭問林茵茵道:“你準備去哪?”
林茵茵沒有地方可去。
如今的她離開了海角樓,便是無門無派的筑基期散修一個。
而且她體內的金丹也不在了,完全可以重新拜入宗門。
“我暫時也不知道,先到處走走看看吧!”林茵茵放松地露出一個干凈的笑容,仿佛重拾了對世界的信心。
邱正陽被她笑得恍神了一瞬,忙道:“那我跟你一起,反正我本來就跟師父說好了,參加完壽辰后就順便歷練一番。”
林玄真看了眼邱正陽,對林茵茵說道:“既然你沒有什么目標,可以去散修盟看看。至于邱師弟——”
她又轉頭盯著邱正陽,問道:“你該不會忘記自己要去海角樓報信一事吧!做戲做全套,茵茵的舊身份還有那么點掃尾的部分要做。”
林茵茵笑笑,對林玄真道:“那還請林師姐將我送去最近的散修盟。林師姐放心,欠下的,我一定努力償還。”
林玄真自然沒有什么不放心的,有那個債主契約在呢,除非林茵茵身死道消,否則她可以輕易追蹤到她的行蹤。
她點了點頭就重新設置了飛渡舟的目的地,向著夏神部洲的散修盟分盟飛去。
正好她也要去那散修盟分盟附近的北萊山脈看看。
林玄真準備將邱正陽在途經天雷門時踢下飛渡舟,再帶林茵茵繼續前往散修盟分盟。
邱正陽少年心性,讓林玄真十分不放心,她不忘叮囑道:“邱師弟,你別忘了你身上還有殘契。”
他一臉恍然,顯然差點忘記了此事。
同行契未解除,不能再結新契,即使是殘契,也和未解除的同行契作用等同。
這么一來,他就不得不先去海角樓處理完燕茵茵的事,再找機會出來歷練了。
想到就要和林師姐分別,他忍不住又看了林茵茵兩眼。
不知怎的,她改完了名字之后,他越看她越覺得順眼。
和看到林師姐時的雀躍不同,看到林茵茵,他還能感到自己心跳加速,口舌笨拙不少。
邱正陽總算意識到自己有點兒反常。
林玄真才沒心情理會邱正陽的少男心思,她想起林茵茵的丹藥法寶,這些也是讓人把她和燕茵茵聯系在一起的物證。
她叫林茵茵把儲物袋中所有的東西取出來,讓她一一檢查。
林茵茵十分配合,同時還發現了一瓶不屬于自己的丹藥,正是被林玄真放進了她儲物袋的三瓣惠生丹。
“這個丹藥能補充生機,之前在幻陣里,就是給你吃了這個丹藥,你才能清醒過來。”林玄真見她拿著那瓶丹藥,就主動解釋了一句,還叫她收好以備不時之需。
隨后她又將林茵茵為數不多的丹藥檢查了一遍,順手還把原本有海角樓標記的法寶挑揀出來,趁著還沒有飛抵夏神部洲,將那些“廢品”扔入了無邊海域。
做完這些,她才安心地松了口氣。
這下子,就再沒有后顧之憂了。
但林茵茵也只剩下了為數不多的東西。
幾瓶未受污染的凝氣丹和回元丹,一把傷痕累累的百煉鋼靈劍是大路貨。
林茵茵將臉上的面紗還給林玄真,還拒絕了她提供更多的幫助和物資。
“林師姐大恩大德,我已受之有愧,不敢再要。聽說散修盟有面向低階修為修真者的任務,林師姐不必擔心我。”
從改完姓氏的那一刻起,她就下定決心,不能辜負了林師姐的恩情,要為自己而活。
見她堅定拒絕的樣子,林玄真便沒有勉強,又言語鼓勵了幾句。
從蓬萊島以南的無邊海域,到夏神部洲腹地的天雷門,飛渡舟的速度不是很快。
幾人各自盤腿而坐,互不干擾地運轉周天修煉著。
林玄真一邊修煉,一邊回想了那份模糊不清的地圖。
對比北萊山的地勢,只能推斷那北萊山和燭照可能有些關系,卻不能斷定北萊山就是燭照山。
或許只得等她親自到了北萊山脈看看,才能知道些什么。
還有那陰陽魚玉符也十分詭異,這東西又是哪里的鑰匙呢?
可惜于懂已死,她沒法知道早些時候得到的那枚陰陽魚玉符的信息。
想到這里,她有點郁悶。
原本她可以留于懂一命,先問出點消息,再讓雷劈死他的。
這樣一來,她也能省下不少麻煩。
可是當她面對惡意時,她還能控制一下自己的祥瑞體質,麻痹自己說那是人家一時腦抽,不介意不介意。
但那惡意一旦變成殺意,祥瑞體質的反應極其劇烈,她沒辦法也來不及控制。
就像她出門遛狗,面對惡意,狗只是咆哮恐嚇一下;面對殺意,那狗就直接掙斷了繩子,撲向對方不死不休。
按照這個比喻,她應該是牽著一大群大大小小的狗,狗繩有長有短,把這修真界都監控在內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怪祥瑞體質,還是該怪于懂起殺意了。
倒是虞清清,不知道她是否清楚,她已故道侶于懂的陰陽魚玉符是做什么用的。
可惜自從她算計了白驕之后,便沒了蹤跡,連舒珉也說不曾見過她,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下次能遇上的話,定要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