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妙涵對虞清清和申懷元大方地行了一禮,道:“虞樓主客氣。閣主擔心虞樓主掛念燕道友,特派弟子護送燕道友回虞樓主身邊。”
虞清清擺了擺手,客氣道:“不知楚閣主近來如何?”
若是燕茵茵得手,楚惜時惱羞成怒,考慮到與海角樓為敵沒什么好處,所以只派花妙涵將人送回來,這也不無可能。
花妙涵笑了笑,帶著些譏諷的語氣回道:“家師最近正在加緊配制醉歡顏,好給海角樓供貨。”
言下之意,楚惜時認出了那醉歡顏,還能配制那熏香。
可楚惜時不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不近女色嗎?
難道那修真界《第一八卦簡報》所說,楚惜時親自研發醉歡顏想給天雷門大師姐用,竟然是真的?!
她還以為那八卦簡報都是編造的謠言。
虞清清聞言心里訝異萬分,詢問地看了燕茵茵一眼。
燕茵茵眼眶泛紅,也不知是尷尬還是委屈,說道:“樓主,楚閣主見了茵茵,還沒說上話就匆忙離開了。”
林玄真倒是想起來,楚惜時那廝,確實是中了醉歡顏,那時她的飛渡舟又剛好路過雨花閣。
想起虞清清和申懷元之前在那天劫坑里說的,燕茵茵體質特殊,得手后效果和陰陽魚玉符效果差不多,林玄真便以神識掃視了燕茵茵的風府穴一眼。
這一看就發現,燕茵茵竟然和楚怡一樣,是水靈根的純陰體質。
一瞬間,林玄真便猜到了一部分來龍去脈。
大概是看上了楚惜時的元陽,這才派了個純陰體質的,還用上了醉歡顏這種熏香。
如果當時她沒有路過雨花閣,說不定還真的讓燕茵茵得手了。
林玄真懷疑虞清清要搞什么邪法。
不然,活生生的人和陰陽魚玉符的效果怎么能差不多呢?
好在燕茵茵沒得手。
花妙涵又說道:“虞樓主,不知道你的愛徒為什么要在法衣上熏了醉歡顏后接近家師?她該不會不知道這醉歡顏的效果吧?我完全不介意為在場的諸位解釋一下——”
“不必了,”虞清清打斷她,“茵茵體質特殊,并不知道那醉歡顏的用處,只是覺得好聞就用了。如果冒犯了楚閣主,請花少閣主代為傳達我海角樓的歉意。”
花妙涵也不愿意與虞清清糾纏此事,她家閣主師父沒被占便宜,也沒讓她幫著討回公道。
只是她這個徒弟覺得海角樓如此行事實在有些過分,才詰問一番。
閣主雖然對外宣稱只鐘情大師姐,但對正常的追求者,就事論事,拒絕就拒絕了,可不會下達“雨花閣產業從此再不做海角樓生意”這種命令。
可見是被海角樓的這些齷齪手段給氣狠了。
饞身子就光明正大地說,何必這樣下流?
花妙涵“哼”了一聲,正色道:“雨花閣宣告,今后雨花閣與海角樓井水不犯河水,停止一切生意往來。”
說罷,花妙涵對虞清清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道:“方才我說閣主在配制醉歡顏賣給海角樓,只是我隨口說的。虞樓主勿怪。”
虞清清被楚惜時的這命令給震住了,她難以置信道:“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沒什么誤會,我們閣主親自下的命令。如果虞樓主不信,大可去各洲云來樓門口看看告示牌。上面寫了,‘海角樓修士免入’。”
花妙涵常常替楚惜時打理各處產業,見多了各門各派各個境界的修士,向來是未語三分笑,此刻臉上卻冷淡得很。
雖然閣主的決定有些一刀切,也令雨花閣損失了大筆收入。
但實際上,雨花閣上下對楚惜時這樣千年執著于一人,無不是充滿了敬佩之情。
這個告示一出,花妙涵代為解釋了來龍去脈之后,雨花閣眾人都十分支持,就連四大長老,都只是感嘆幾句。
對他們這群看著楚惜時違逆著他們的想法長大的人來說,讓閣主修習陰陽和合功雖然很重要,但是與閣主修習之人決不能是海角樓那心思不純來歷不明的人。
虞清清臉色微變,就連申懷元都有些驚訝,雨花閣反應太大了吧?!
這意味著,他們不但丟失了陰陽魚玉符,連替代方案也沒了,甚至海角樓還失去一個重要的生意伙伴。
花妙涵扔下這么個消息之后,又掃了一眼參與煉丹大會的煉丹大師們,笑道:“這是我們雨花閣和海角樓的恩怨,諸位大師的丹藥,我們雨花閣還是收的。”
她沒看到本應在場的于懂,便又問道:“于懂大師怎么不在?他托我們雨花閣制作了一件寶物,早早傳音給雨花閣,讓我們趁著煉丹大會送來的。”
林玄真原本轉身欲走,聽花妙涵提到于懂,便停下了。
“懂哥他——”虞清清說了一聲名字便再也說不下去了,抬手捂住臉作痛苦狀。
申懷元在旁,默契地給一頭霧水的花妙涵解釋道:“于師兄方才渡六九天劫,沒能成功。”
說完,他還嘆了口氣,臉上帶著明顯的遺憾。
花妙涵為這修真界少了一位煉丹大師,也長長地嘆了口氣,但生意還是得做。
幸好這禮物早已全款付清,不必要債,否則她怕自己當著虞樓主的面翻一個大大的白眼。
她的戲,太過了。
“虞樓主是于懂大師的道侶,于懂大師原本也是為道侶定制的,既如此,那我就把它送給您吧!”
說完,花妙涵便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帶著六邊形標志的若木盒。
林玄真早已透過神識知道那里面的寶物是一件法衣。
花妙涵將盒蓋打開展示了一番,里面果真是一件素雅又不失光華的法衣。
即使與風花絮織就的那一件讓虞清清掉落境界又遲遲無法復原的法衣相比,這一件也毫不遜色。
這恐怕是于懂定制來,想送給虞清清討她歡心的。
于懂到底是不是死不瞑目,林玄真不確定,但她看虞清清一臉悲傷中帶著欣喜地接過那重新蓋好的若木盒,心里十分不爽。
她配嗎?
這么想著,她就以靈力為刻刀,唰唰唰地在盒子底下刻上了個陣法,悄悄給這若木盒加了道“鎖”。
只有于懂的道侶能解開的鎖,這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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