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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八、一點兒都不羨慕

  “真是胡鬧!”林玄真忍不住低聲斥責。

  魏師弟和任綺都太亂來了。

  一個把未經驗證的方法告訴徒弟,一個完全無視那方法的前提,自己做閱讀理解。

  林玄真的視線一直落在任綺身上,口中說道:“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只有等著看,要是有什么不受控制的情況,我再出手。”

  魏谷定了定心,只要大師姐對任綺不拋棄不放棄,那就什么問題都沒有。

  每每想起常師兄提及大師姐時一言難盡的的神情,有時候他都要懷疑一下,大師姐是不是強過頭了?

  大師姐似乎可以無視這修真界的諸多無形的規則,難不成她是這一方修真界的天道化身?

  大道無情,理當沒有偏愛及私情。

  但大師姐這樣偏心自家宗門弟子,似乎又不像。

  魏谷一通胡思亂想,沒有得出什么結論來,只好把注意力放回任綺身上。

  其實一開始,任綺并不打算碎丹再重新結一次。

  雖然她修為還不到金丹期圓滿,但強行結嬰,她自認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大師姐為她挑選的功法、贈送給她的新鳳火、極力促成的提前進行內門弟子考核,都讓她對自己的實力有了清楚的認知,對功法的掌控達到了得心應手的地步。

  所以原本她打算拼一把,一口氣結嬰。

  但她師父魏谷不放心,給她細細講解了萬一失敗的止損措施,還附帶鼓勵了一句:“失敗也沒關系,你還年輕,有很多重來的機會。”

  任綺知道,這大概是做師父的想要讓她不要有心理壓力。

  直到她做好一切準備,等待雷劫成型之時,大師姐匆忙趕來了。

  她福至心靈,想起那個止損措施,想起了大師姐對她的殷殷期盼。

  如果她能成功,那么她金丹期首席弟子的名頭,便無人能質疑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再也克制不住,她果斷選擇按照自己想的做。

  而且大師姐都在呢!

  既然沒有性命之憂,何懼之有?

  猶猶豫豫,忸忸怩怩,不是她的本性。

  于是,任綺趕在第一道劫雷之前,熟練又干脆地逆轉經脈,又一次粉碎了金丹。

  她再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灼骨焚筋,什么叫來自神魂的疼痛,什么叫逆天而行非易事。

  鳳火夾纏著劫雷,一點點、一寸寸,將她的筋骨摧毀,她不停地按照離火玄元功運轉周天,修復著自身。

  她能感覺到自身的血肉被鳳火點燃,被雷火炙烤,甚至還能隱約聞到自己身上來不及修復的血肉被烤糊的味道。

  任綺感覺自己的七竅都在出血,只是那些血在接觸到鳳火和雷火的時候也被點燃,只留下一道道灰燼。

  但這些都不及那鋪天蓋地的疼痛。

  疼痛涌來的時候,她眼前有一瞬的失明,隨后整個世界只剩下疼痛,沒有聲音也沒有了光。

  原本她預計第二道劫雷與第一道之間會有一絲間隔,事與愿違,第二道劫雷劈下的時候,她還沒能從第一道劫雷中緩過勁來,差點就被劈得失去了意識。

  不過她很快想起來,大師姐在一旁看著呢!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她不能倒在這里。

  任綺咬著牙,硬生生將運轉周天的速度提升了一倍,總算趕在第三道雷落下之前緩過勁來。

  林玄真看著任綺丹田中碎裂后融化成了帶著金色流光的靈液,這些靈液緩緩轉動著,向著丹田中心的一點凝聚。

  每一道劫雷之后,那一團液體便縮小幾分。

  直至四九雷劫的三十六道劫雷劈完,任綺的金丹再度成型,紫金色澤的金丹上有幾道火紅的丹紋。

  與任綺本身的剛烈果決的性格完全不同,那金丹散發著柔和且帶著暖意的光芒。

  林玄真保證,自己真的,一點兒,都不羨慕!

  只是嘴里有些微微泛酸而已。

  任綺熟練地換上新的法衣,原先的法衣在鳳火和劫雷的糟蹋下已經成了破布,堪堪遮住關鍵的幾個部位。

  這是鳳火受異火靈契限制后,在主人要求下,盡量控制的結果。

  任綺整理好自己,歡欣雀躍地向大師姐邀功道:“大師姐,我成功了!”

  樸素的宗門制式法衣無法掩蓋她的英姿勃發,撲面而來的自信掩蓋了她粗糙的嗓音,重新結丹的任綺,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別樣的魅力。

  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啊,任綺真的太好看了。

  林玄真頭一次覺得自己文化水平低下,看見任綺除了說好看,就只能引用前世著名詩人的詞句來形容她。

  這么好看又上進的師妹,她又怎么忍心苛責她呢?!

  但該有的批評還是得有。

  林玄真放緩了語氣,勉強維持著嚴肅的神情,說道:“任綺,你以后不許這樣自作主張,太冒險了!”

  聽到大師姐的話,魏谷總算從任綺的美貌沖擊中回過神來,附和道:“是啊,小徒弟,你這樣多讓人擔心!”

  說完,他又對大師姐認錯道:“大師姐,這次也有我的責任。我不該把這沒經過驗證的方法教給任綺。”

  雖然是虛驚一場,但教訓還是要給的。

  只是魏谷要負責繼續研制化妖丹的解藥,不能把他扔去凡間壁反省;任綺又要擔任金丹期首席弟子,處理天雷門內金丹期及以下三十萬弟子的事務。

  怎么懲罰這一對師徒,反倒成了問題。

  林玄真想了想,把這個難題扔還給魏谷,道:“魏師弟,你自己說,該怎么罰?”

  魏谷大概猜到了大師姐的顧慮,他如今身上的事務多,就算自請去凡間壁思過,藥堂上下都不會同意。

  “大師姐,我這是帶徒弟的經驗不夠,才犯了這種錯誤,險些害得小徒弟出意外。不過我現在有了些心得,剛好可以再收一個徒弟,您看如何?”

  林玄真點了點頭,這法子正合她意:“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不妨多收幾個。一個怎么夠?至少得五個。”

  她轉頭看了看任綺,有了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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