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沖突的,一方是穿著靈衣級別法衣的青年男子和幾個金丹期的護衛,另一方則是雷云堂的伙計。
正是那位剛才路過雷云堂時,因為生意清閑而在里面打坐的筑基期伙計。
林玄真對另外幾人道:“你們先回去,我去看看發生了什么。”
只有任綺乖乖點了頭,她這次離開宗門前,魏谷曾經囑咐過,要好好聽大師姐的話。
“讓任師妹先回去吧,我陪林師姐過去看看。”花妙涵當然不會走,她必須時時刻刻替自家閣主師父注意情況。
“我也不走,”白霜見下巴微抬,“我倒要看看,哪個人敢如此跋扈?”
竟然有人比他還能惹事?
他從來都是在自家地盤上才會動手,散靈之體恢復后,他頂多動動嘴皮子。
白霜見覺得自己這個修真界第一修二代,遭到了挑釁。
林玄真也不勉強他倆,畢竟他倆都不是天雷門弟子,她對他們可沒什么管教的心思。
她無奈道:“任綺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不如還是一起。”
幾人說話的功夫,那邊已經快打起來了。
“你這雷云堂里明明就還有五雷符!”那青年拿著幾張五雷符質問道。
他的四個金丹期護衛正壓著一個剛剛出了雷云堂的筑基期修士,還將他的儲物袋強行打開了。
儲物袋上繪制著空間陣法,各人在拿到屬于自己的儲物袋時,會打上自己的神識印記。
只有那印記被抹除后,其他人才能打開。
一般說來,除去個別修士有秘法可以模仿他人的神識印記,只有暴力抹除或者將儲物袋主人抹殺,這兩種方法。
當然,林玄真不受這個限制,畢竟陣法對她而言,就是幾根線條。
神識印記被人暴力抹除,會讓人精氣神受損,甚至變成重傷。
那幾張五雷符就是那幾個金丹期護衛從他的儲物袋里強行取出的。
當下那修士正因為神識受損而口鼻流血不止,被推倒在地。
雷云堂的伙計只有筑基期修為,卻挺直了脊梁說道:“你們別欺人太甚,這五雷符,原本就是這位李道友先預訂的,只是今日專程來取。”
說完,他轉身對著排隊等著購買和登記預約的瑞靈城民眾道:“各位道友,事出突然,我雷云堂在瑞靈城的五雷符庫存確實已經告罄了。請諸位稍安勿躁,排隊登記預訂。”
他想上前去扶那李姓修士,口中警告道:“你們這樣強取豪奪,是違反了瑞靈城的規矩的!”
護衛將雷云堂的伙計攔住,那青年氣勢不虛,面色不改,說著顛倒黑白的話。
“強取豪奪?那你倒是問問那位李道友,這五雷符究竟是不是我強取豪奪?我怎么記得,他是替我來預訂的五雷符呢?”
這五雷符,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至于這強取豪奪的名頭,他也不打算背。
那青年用腳輕輕踢了踢那名李道友,他被放開后正因為神識受損而口鼻流血不止。
“你倒是說說看啊,李道友?可別污蔑我搶了你的。我記得咱們的尾款還沒結清,還要再付你余下那部分靈石的。”
這青年自身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加上身后帶著四名金丹期護衛,五名金丹期齊齊施壓。
那李道友便又被這威壓弄得傷上加傷,再次噴出一口血來。
就連排隊的民眾,也能感覺到那溢出的威壓,但大多數人都認得此人的身份,便沒有出聲。
李姓修士何時經受過這樣的場面,他只是恰好預定了些五雷符,準備過幾日離開鳳麟洲去聚窟洲獵殺妖獸防身用的。
誰能想到就這么巧,他來取五雷符恰好遇上了妖毒一事。
瑞靈城的修真家族紛紛派出人來搶購,那崔家大少爺剛好就沒能買到五雷符。
原本他對能夠拿到預訂的五雷符不抱希望,卻沒想到雷云堂信用極佳,竟然為他保留著。
也是他倒霉,開開心心地出了雷云堂,結果一出門便被這崔家的幾人給制住,搶走了五雷符。
雷云堂的伙計還在極力護著那些本該屬于他的五雷符,但老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杰,而且那崔少爺還暗示他會給靈石補償。
雷云堂遇上這種事,五雷符連價格都沒抬,可見其老實,而崔家大少爺,他得罪不起。
他這時卻完全忽略了,那崔少爺愿意給他靈石,其實正是因為雷云堂伙計的據理力爭。
艱難地點了點頭,他咽下口中的鮮血,正要出聲認同那崔少爺所言,卻聽到一道溫柔女聲:“這是在做什么?”
那青年只當又有人想要上趕著多管閑事,便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便再也無法移開視線了。
那身著修長寬松的純絲薄衫法衣的美貌女修,明眸皓齒,令他心馳神移,難以自持。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注意到跟他說話的是美人身邊的玄衣女修,正是引發這次神木丹藥鋪雷擊事件的人。
“在下瑞靈城修真家族崔家長房嫡長子,崔更。”青年迫不及待地報上名號,眼神卻始終落在任綺身上。
這美人算是五雷符外的意外收獲了。
任綺被這不帶幾分尊重的打量眼神惹得有些反感,微微皺眉。
可美人眉頭微蹙,落在那崔更的眼中,更是多了一分風情。
林玄真聽到這名字只想吐槽,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感覺,對這人的身份更是沒聽說過。
“這雷云堂店大欺客,竟然不肯將五雷符賣給我崔家,卻要我另外派人來買呢!”崔更睜著眼睛說瞎話,反倒把自己變成了被欺負的客人。
他的幾個護衛也在他的示意下,扶起了那口鼻依然流著血,眼神畏縮的李姓修士。
甚至還幫他撣了撣灰塵。
修真城市都有陣法自動清塵的,街道上哪來的灰塵?
那雷云堂伙計連忙出言道:“崔道友,你不要仗著自己人多就胡說!我天雷門行事端正,才能在這修真界安身立命。雷云堂出自天雷門,與其說是我雷云堂店大欺客,不如說是你崔家強取豪奪!”
林玄真是無條件支持自己人的,她甚至想為這伙計的話鼓鼓掌了。
“我自然知道雷云堂作風如何,可你崔家,我沒聽說過也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