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山魈的戰斗力在以環境惡劣著稱的聚窟洲都是數一數二的。
即使是金剛猿一族都不敢與他們一對一搏斗。
花妙涵對妖族沒多少惡感,比起和肖博途,她說話都溫柔了幾分。
那大漢倒是隨意,擺了擺手道:“我叫魈苛,是瑞靈城巡邏隊副隊長,你愛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論你有什么想法,此事我還是會上報城主。”
在他眼中,花妙涵就是一個普通的人族。
按照他們巨山魈的審美,他這樣的,才是無敵帥氣英俊的雄性。
而這三位女修,則是一個比一個丑,尤其是那個修為最低的,讓他不忍直視。
林玄真不愿意繼續和他們浪費口舌,愿意上報就上報,反正這妖毒也不是她交給焦掌柜使用的。
她便出聲詢問道:“這妖毒,必須要用雷法才能清除,不知能否先讓我去那雷云堂,購置些五雷符備用?”
這番話,正好提醒了在場的瑞靈城民眾,大家都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有一說一,那五雷符的效果如此強勁,確實是居家旅行必備良品。
而且誰也不能保證這瑞靈城里就沒有妖毒了。
祛除妖毒,雷法無疑是最快最有效的。
但平常也不是誰都能夠引雷的,既無雷靈根又非天雷門弟子,很少有修士能夠成功引雷。
要說這雷法,還是天雷門最為專業。
那雷繁也不知道從哪里學得的一身強大法術,開山立派之時,天雷門除去五雷峰外的天地玄黃四座山峰,便是他親自從其他地方搬過來的。
光這一手已經足以將其他宗門派出打探的修士震懾住,后來他更是開創了系統性的雷系法術教學,讓修真界原本在各宗門有些尷尬的雷靈根一躍變成上乘資質。
這五雷符就是雷繁提出的一個想法,后來由林玄真擅長符箓的小師兄研究制作而成。
可以說,五雷符完全沒有受到專營符箓的清虛宗打壓影響,是雷云堂符箓生意的王牌。
因為妖族大多天生怕雷,鳳麟洲的五雷符庫存有限,若是去得晚,可就買不到了。
肖博途趕在魈苛同意之前阻止道:“且慢,林道友,以你的身份,怎么確定那是妖毒?”
方才花妙涵介紹她的時候,說的是對焦掌柜同一套說辭,北萊州一個小家族的修士。
而妖毒并非是任何妖族入魔后的精血都能提煉出的,所以此物十分稀少。
連瑞靈城這樣兩族共居的地方都有許多人和妖,對妖毒只是有所耳聞,卻不曾親眼見過。
林玄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可疑,但她早已想好了理由。
“實不相瞞,我與散修盟少盟主交情頗深,聽聞散修盟盟主曾經為妖毒所侵擾,就專程請教了一番。白少盟主當時還拿出了珍藏的留影石,一邊觀看一邊講解,所以我認得妖毒。”
林玄真這話,和之前對焦掌柜說的,和白少盟主交情頗深之事就對上了。
她這樣解釋,主要是出于謹慎,就算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情況,也不至于揭穿得了她。
那么多張五雷符同時引燃的威力非同小可,就連焦掌柜的那塊留影石也被擊得粉碎,那鴆木藤更是全部被燒成了黑灰。
但她知道,焦掌柜沒死,只是逃了。
肖博途聞言,還想再問,卻有巡邏隊員前來回報。
“隊長,那神木丹藥鋪的雷火已經撲滅,里面只有一塊被擊碎的弟子玉牌,已被雷火燒掉了大半。”
這修真界的宗門,使用的弟子玉牌有不少共通點。
一般說來,弟子殞命后,他的弟子玉牌也會碎裂。
同時,宗門內的弟子名冊上,該弟子的名字會漸漸由黑變紅。
但弟子玉牌碎裂卻并不能代表弟子已經殞命。
平常打斗難免磕磕碰碰,弟子玉牌又人手一枚,考慮到成本,上面刻畫著幾個防御強化陣法,卻不代表玉牌能在雷擊之下也完好無損。
“沒有發現焦掌柜?”肖博途心里有了答案,卻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死了一個焦掌柜不要緊,關鍵是以后,他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拿到“合理價格”的丹藥了。
萬一神木宗派遣過來接管此處丹藥鋪的弟子,不那么“默契”,他還要與他培養那種“默契”。
那隊員金丹期修為,對肖博途畢恭畢敬地回道:“丹藥鋪內只有大量黑灰,應當是鴆木藤被雷擊后燒剩下的,沒有發現任何可能是焦掌柜的遺留物。”
肖博途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點了頭,“那我就不耽誤諸位了,你們可以自行活動。”
話音剛落,人群便散了,都向著街首的雷云堂奔去,那速度竟然比方才撤離瑞靈城還要快上幾分。
“但在瑞靈城期間,若有需要,還請各位配合調查。”肖博途補充說完,就準備帶人回去城主府,將妖毒之事匯報上去。
魈苛顯然對這樣的結果不太滿意,按照他的想法,就該把那玄衣女修一同帶回去交給城主。
嚴刑拷問之下,保準她說實話。
雖然魈苛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玄衣女修并沒有說實話,而且這個人他惹不起。
可他惹不起,交給已經煉虛期的城主,那肯定沒問題吧?
只是城主一直囑咐他少做多看,處理糾紛的意見都以肖博途為主,所以魈苛也沒有再說什么,轉頭就跟著那隊員去看那被燒成灰的鴆木藤。
他是妖族,對妖毒更為敏感些,必須確保妖毒全部被除盡才行。
林玄真覺得這事的目的也達到了,正要和花妙涵、任綺離開這商鋪街,她抬眼一看,卻瞄到了一個此時絕不想看到的身影。
那道身影正是今日剛剛進瑞靈城的白霜見。
林玄真打算回避,白霜見卻憑借妖族血脈的驚人直覺,發現了她。
他縮地成寸,幾乎瞬間便攔在林玄真面前,揚起一個自認為最瀟灑的笑容。
“大…林!”
在她兇狠的眼神下,白霜見明白了她如今的身份——天雷門不起眼的一位林師姐,連忙改口。
肖博途還沒走遠,聽到這奇怪的稱呼,也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