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真拽了一下捆仙繩,白霜見被強行阻住了去勢,但其兇悍好斗之意不減,如野貓一般發出低低的威脅嗚吼。
她不得不傳音給白霜見:“小白,你冷靜一點!別真的把自己當成妖獸了啊!”
剛傳音完畢,白霜見愣了一下,收起自己的爪子乖乖坐好,又是一只惹人喜愛的毛茸茸小幼崽。
估計是白霜見自己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
畢竟大師姐還什么都沒說呢,他就腦子一熱怒火沖頭,不受控制了。
安撫好了小白,林玄真才對那高大的弟子歉意一笑:“不好意思,這夏浣熊就是不受控制。不知道趙師兄想要這頑劣的夏浣熊作何用途?”
那李師兄尚未答話,其余兩個看上去就是狗腿子的弟子,搶先說道:“唉,趙師兄能看上你的妖獸,那是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的!”
“就是,要不是你這夏浣熊沒有一絲雜毛,你這輩子都攀不上趙師兄那樣的人呢!”
所以這兩人,到底是怎么混進天雷門的?
林玄真正考慮要不要讓他們認識一下自己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卻聽得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天雷門內竟然也有你們這樣的貨色,你們若是再糾纏師姐,我這就稟告執法堂的師叔們!”
林玄真掃了一眼聲音來源,驚奇地發現,出聲之人竟是楚怡!
定睛一看,已經是煉氣期圓滿了。
楚怡的進步挺大呀,不過半年而已,她竟然都快筑基了。
只是那兩名弟子已經是筑基期了,楚怡哪來的膽子聲張正義?
她原本不是一朵嬌柔可人,悶聲發大財的黑心小白蓮嗎?
突然為她這個副教習師姐出頭,難不成還是感念自己對她的沖洗之恩?
果然,那兩個長相平凡的弟子不屑道:“這不是我們今年剛入門的新弟子嗎?據說是個難得的純陰體質!長得倒是不錯,有點楚楚可憐的味道。”
“我也聽說了!她天天往執法堂跑,現在又拿執法堂的師叔嚇唬我們,莫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吧?”
“看她這修為,似乎快要筑基了,這修煉速度,說不定老金你猜中了什么!”
“小師妹,不如你也跟我們‘切磋切磋’呀!”
楚怡握緊了手中靈劍,憤怒地說道:“你們不要血口噴人!我都是自己修煉的!”
眼看著這事從“強買強賣”演變成“路見不平”再變成“調戲師妹”,被稱為“李師兄”的高大男子說話了。
“金燦,呂澤,你們倆,別仗著趙師兄的名頭就胡作非為!”
金燦和呂澤面上猶有不滿,卻沒再說話,只是那幾乎要看穿楚怡身上法衣的眼神更顯得黏膩了。
楚怡臉色發白,配上天生惹人憐愛的長相,說出的話卻與自身氣質截然不同:“金燦,呂澤?我記住了!敢不敢在宗門小比上與我一戰?輸了就給師姐道歉!”
“呵!這師妹還沒筑基,口氣倒是不小!戰就戰,我還能怕了你一個新入門的弟子?”
“老金你說得是!我也應下了,到時候你輸了,你就陪咱們換個地方‘切磋切磋’?”
說完,兩人又相視一眼,發出一陣令人作嘔的怪笑。
“咳!”高大男子咳嗽一聲,對楚怡道:“師妹見怪。這兩人嘴上無德,這比試千萬不要當真。”
“既然戰帖已下,我自然不會退縮!”楚怡板著臉,一點都不領情。
高大男子也只好作罷,轉頭對林玄真道:“師妹,你不愿意賣這妖獸就算了,趙師兄那里我自會明說。只是我這法衣被撕碎了,你得賠我。”
“哦,好。”林玄真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隨手從腰間的儲物袋里取出一套嶄新的筑基期宗門弟子制服遞給那位李姓弟子。
她腰間的這個儲物袋,還是見到魏谷腰間掛著的裝飾用靈劍,得到的靈感。
慣用的碧玉鐲好像太扎眼了,當年就曾經引來過一名其他宗門煉虛期長老的覬覦。
過去時日已久,后來再沒見到那名長老,她也就忘記此事了。
此外,林玄真還有些不解,這金燦、呂澤兩人滿帶惡意,她的祥瑞體質怎么沒有起效?
莫非白霜見在身邊,就不會發生那種“瞪誰誰突破”的效果了?
這么想著,她就看了一眼小白。
喲!小白果然惡狠狠地瞪著她呢!
看來是白霜見的惡意過分嚴重,大大超過這兩個筑基期弟子,導致效果集中在白霜見身上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只要白霜見在她身邊,她也能過上正常修士驚險刺激的生活?
那名高大的弟子打斷了她的猜想,自我介紹道:“在下李嘉易,師妹若是改了主意,想要出售這只夏浣熊,可以到黃雷峰雜役堂聯系我。”
林玄真也自報姓名:“林玄真,這一期新弟子的副教習。”
李嘉易臉色微變,心里不由慶幸自己沒有真的強買強賣,否則他就要在同樣有裙帶關系的趙師兄和這林師姐之間兩邊受氣了。
眾所周知,新弟子副教習由筑基期弟子擔任,而擔任這一臨時職務的,必然有著深厚的背景,說不定是門內某位長老的子孫。
而能夠當上副教習,同時也意味著此人實力過硬,只要結了丹,百分百能進內門。
這樣一想,他似乎也能理解那煉氣期的新弟子為何要出面維護這位林師妹,不,林師姐了。
大約是想借此獲得林師姐的別樣待遇。
這煉氣期的新弟子,不簡單。
李嘉易意味深長地看了楚怡一眼,沒有揭穿她的用意,對林玄真抱了抱拳,就帶著金燦和呂澤兩人回到不遠處那群人中。
“師姐”楚怡似乎泄了勁,恢復了弱柳扶風,溫溫柔柔的樣子。
她一臉期待地看向林玄真,說道:“師姐,請多指點指點我,不然宗門小比上,我和那兩人比試輸了,豈不是丟臉?!而且…”
不止丟臉,后果還很嚴重呢!
林玄真明白楚怡話中未盡之意,她是為她抱不平才在三個筑基期弟子面前出頭的。
不過,她這種忍不住耍心眼的宅斗習性,看來是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