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香是被約來的?
還有一個裝著排骨湯的保溫壺?
李炳昌一聽到這個話,不由自主的把視線轉移到了劉警官的臉上,雖然沒說什么,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到底有沒有保溫壺。
劉警官沒敢回避。
使勁的點了點頭,“確實,我們確實是在現場發現了一個保溫壺,也打開看了,里面確實是排骨湯,可這能說明什么呢?這也不能說明金鳳香是被安琪兒約來的呀,她也許是自己拿做湯為借口,自己找上來的呢?你們說是安琪兒約來的?那證據呢?我們辦案要講證據的。不能只聽片面之詞!”
說的還挺義正言辭。
“再說了…”劉警官接著往下分析,“如果真是安琪兒約的金鳳香到酒店來送湯,那安琪兒應該等在房間里啊!怎么事發的時候,安琪兒卻昏倒在酒店的大堂?仿佛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呢?”
“詢問過安琪兒了嗎?”李柄昌辦案經驗豐富,“安琪兒的口供拿下來了嗎?”
“沒有!”劉警官實話實說,“安琪兒,現在的情況很不穩定,屬于昏迷狀態,還在醫院里呢,我們根本沒法詢問證詞!不過,從現場勘探的情況來看,房間里除了安琪兒,金鳳香,以及受害人的指紋和腳印外,并沒有第4個人,行兇的匕首上更是只有金鳳香一個人的指紋,這就基本可以定案了嘛!”
“定什么案?”洪果兒當然不服了,“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如果你這么草率的就要定案冤枉我媽,那我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要告你辦案不公!”
“對!”洪風也捏緊了拳頭,往前跨了一步,站在妹妹的身邊,“冤枉我媽就不行!”
“你們這是什么態度?”劉警官梗著脖子,剛要往下說,“…”
李炳昌擺了擺手。
息事寧人的望著洪果兒一笑,“小洪同志,你別激動嘛!我們現在就是陳述案情,向你解釋一下為什么會要拘捕你母親!其他的情況我們還在調查嗎?并沒定案!你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放走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再說了!”李炳昌辦事非常謹慎,“黎燕珊女士現在生死未卜,安琪兒昏迷不醒,我們也我們也沒法取口供!我以為,現在,勘察現場還要由專業人士來繼續進行,可以后關于案情的進展,咱們還是要去醫院,最好等著那兩個人清醒過來,對比一下口供再說。”
他輕輕的咳了一聲,“洪果兒?你也知道,現場有很多證據不利于你母親!案情又關乎人命,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恐怕要拘捕金鳳香了!你們家屬可以去刑偵大隊給她送東西,目前暫時只能這樣了。”
洪果兒是個聰明人。
知道李炳昌說的話沒有錯。
現在空口白牙的在這里和警察辯論,壓根起不到任何作用…雖然她相信金鳳香沒有做壞事,可萬事確實都要講證據。
那就找證據唄!
洪果兒也不再多說了。
反正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了:誰也不能冤枉母親,洪家絕不認罪!
她目光堅決的望向哥哥,“走!咱們先去醫院看看!”
“這…”洪風有點兒拿不定主意,向著妹妹靠了靠,聲音壓成只有兩個人能聽得見的耳語,“咱們這就走了?不再為媽爭取一下了?我看那個姓錢的好像挺有本事,要不然…咱們求求他,把媽先保出來!”
他這也是病急亂投醫。
保出來?
洪果兒搖了搖頭:事情沒那么簡單,關乎人命,誰敢出面保“兇手”?
求人家?
就等于給人家填難!
洪果兒深吸了一口氣,“二哥,求誰也不如求自己!你先別著急!怎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早晚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她向著錢唯康和李炳昌禮貌的點了點頭,轉身就大步往外走。
李炳昌也倒罷了,跟洪果兒不是很熟,也不了解她的背景…當然也沒打算多說什么。
錢維康則不同。
頓了一頓。
飛快的轉身向著李炳昌,“李科長,那我就不在這耽誤你們警察辦案了!我也跟著去醫院,如果這邊有什么進展,或者你們發現了什么新線索,咱們再聯系?”
“好的!”李炳昌當然沒意見了,“那你們先走吧!哦,對了,如果你們發現了什么新證據,也及時通報我,咱們互相多交流一下消息,案子才會進展的更順利嘛!”
不再多說了。
眼看著錢維康出了辦公室。
李炳昌這才帶著劉警官一起上樓,認真勘查現場去了。
錢維康追著洪果兒出了辦公室,體貼的在后面叫住了她,“小洪同志,我有車,我送你去醫院?”
“嗯?謝謝了!”洪果兒搖了搖頭…和他不熟,不愿意麻煩他,“我還有事情!一會兒再去醫院!”
“真的?”錢維康又堅持了一下,“你別跟我客氣,反正我也要去醫院見你小阿…嗯,見黎總!”
“我不是客氣,我真有事!”
“那好吧!”錢偉康也不方便再堅持下去了,目光炯炯的定格在了洪果兒的臉上,略微猶豫了一下,沉著嗓音,“小洪同志,你別著急!這世上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雖然有的時候好像是一時之間看不清本質,可你要相信,早晚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謝謝!”洪果兒坦蕩的迎視著他的目光,還是那句話,“我相信我媽不會害人!”
洪果兒出了酒店。
站在臺階上,深吸了一口氣。
實話實說。
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她也很著急…畢竟金鳳香是她這輩子最虧欠和親近的人,洪果兒真是寧可拼到底也不想讓金鳳香有任何損傷的。
尤其一想到書里的結局:金鳳香孤苦伶仃的客死異鄉…
洪果兒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肚子里的孩子仿佛與她心心相連,明明還小,卻好像已經懂得了這個變故,隱隱約約的有了一點兒反應。
洪果兒盡量平穩心神…母親出事了,孩子不能再出事兒添亂了。
她轉頭望著二哥,“哥,現在是用人的時候,你去那邊的供應電話亭,打個電話,讓顧憶海直接去醫院!”
“嗯!知道!”洪風使勁點了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大海主意多,沉得住氣,認識的人也比咱們多,有他在…我的心就放下不少。”
洪果兒也沒客氣,“媽發生了這么大事兒,也得把大哥和三哥都叫來!”
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
這種時候了…
洪果兒也沒打算自己逞強,把一切都攬下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呢。
洪家哥三擰成一股繩,就算實際上沒有任何幫助,至少彼此心靈上也是一種依靠,這才是家人的意義!
“嗯吶!”洪風憨實的答應了一聲,“我現在就去吧!”
洪果兒也沒跟他假客氣,“哥,我坐在這等你一會兒!我緩一緩,我肚子不舒服!”
“啊?”洪風嚇得臉都白了,“你,你還好吧?孩子沒事吧?”
“沒事,我歇一下就行!”洪果兒側頭瞧著他不放心的樣子,只能苦笑了一下,“我真沒事,你放心吧,我不會拿孩子開玩笑的!哦,對了,你別跟顧憶海提這個!”
洪風“嗯吶”了一聲。
兩只大手在褲子上蹭了蹭,有點兒左右為難的樣子,口氣里帶著不確定的咨詢,“那…那我現在去掛電話?”
“去吧!”
“…”洪風又再次確認了妹妹的臉色,這才急著忙慌的跑過馬路,打電話去了。
顧憶海接到了電話。
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咱媽謀財害命?謀殺?怎么會?那…黎燕珊怎么樣?現在還活著嗎?”
“不知道啊!”洪風實話實說,“我們現在就要上醫院去確認一下!我妹讓我通知你,直接在那會和!”
“我知道,我馬上就到!”顧憶海不愧是半個兒子…一句就到位,半秒也不打奔。
想了想,臨放電話之前,又囑咐了一下,“還有啊,二哥,發生這么大事,你把果兒和孩子給我護好了!別讓她太著急!你就跟她說:萬事都有我呢!我一定把咱媽撈出來。”
洪風是個實在人,不會說什么花頭的客氣話,嘴里雖然只“嗯吶”了一聲,心里卻真覺得有這樣一個妹夫…挺好!
放下了聽筒。
洪風又依照妹妹的囑咐,給大哥和三弟都打了電話,洪雷在外面跑車,不在單位,洪風就給留了一句話,暫時先這樣了。
再回到酒店門口,見妹妹正坐在一邊的長椅上休息。
洪風細細的瞧著洪果兒的臉色,好像確實比剛才緩過來一些了。
他小心翼翼的彎下了腰,“妹,你感覺怎么樣?”
“沒事了!”洪果兒緩緩地站起來,“哥,走!咱們去醫院!”
不再多說了。
當先大步而行。
洪風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兩個人到了市醫院。
直接就奔著急救室去了。
急診室外…
安世勛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扭頭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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