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延平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面條。
才用手抓著醬牛肉,胡倫的全都塞進了嘴里,嘴都塞圓了,還不忘了瞧著面前的女孩諂媚的笑呢。
他也不要臉了。
什么肉麻就說什么,“…我想好了,從今以后…”
那女孩厭惡的皺了皺眉,“把你嘴里的東西咽下去再說話!”
孫延平狠狠的嚼著牛肉,右手飛快的抹了抹嘴角,等牛肉咽下去了,這才接著往下說,“我的意思是,從今以后我就跟著你了,你就是我的金主,你說什么我做什么!”
那女孩陰冷的一撇嘴角,“那當然!這是一個金錢的社會,只要手里有錢,什么都可以得到,別說是權力和地位了,就說是要你的命,我也像是碾一只螞蟻一樣,都不用我出手,就讓你死無全尸,你信不信?”
反正孫延平現在已經不算是全伙人了,他就是個太監…
想讓他有全尸?
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他身上的一部分早就被顧憶梅剪下來,留在河邊喂狗了。
孫延平卡巴的眼睛,“那我能問問你,該怎么稱呼你嗎?”
那女孩顯然沒把她當人。
甚至連通名報姓的機會都沒給他,“你不是說我是你的金主嗎?那金主就只有一個稱呼,你叫我老板吧!”
“呃…”孫彥平沒屁了。
經濟地位決定社會地位。
他一個要飯的,叫人家老板也不為過。
孫延平使勁點了點頭,“老板,那我吃完飯了,咱們現在就走吧?”
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唯恐人家把他甩了,亦步亦趨的跟在人家的身后,就像是條哈巴狗。
兩個人再次上了車。
這小子一路就奔著市里去了。
一直開到了路邊的一個小招待所,那女孩才停了車,從兜里拿出了幾張大團結,一下子甩到了孫延平的臉上,“換件衣服!洗洗澡!”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孫延平半跪著把錢都撿了起來,緊緊的捏在了手里,這才扭頭向著招待所一看,“那我就住在這兒,等你的消息!咱們明天一起去河邊?”
“滾吧。”
“好!好!”孫延平點頭哈腰的下了車,還怕人家再也不找他,又特意補了一句,“老板,不見不散啊!你記住我就是一條狗,只要你能幫我再重新站在陽光下,你讓我咬誰我咬誰!”
那女孩也沒說話,一踩油門,車子嗖的一聲開出去了,只留給了孫延平一臉的尾氣。
孫延平拿了錢,聞著汽車的尾氣都覺得特別的香,他站在午后的陽光里,忽然有了一種重生的感覺…
這女孩誰呀?
不用說也知道,當然是安琪兒了。
安琪兒本來打算在縣里多呆幾天的。
可結果呢。
黎燕妮把她要留在國內,delay機票的事情,打了國際長途,第一時間就轉告給姐姐黎燕珊聽了。
黎燕珊不放心女兒。
馬上在早上的時候就給安琪兒的旅館打了個電話。
三令五申的講,“你不能留在那個偏僻的小縣城,萬一你發病了,到哪兒去看病啊?我昨天聽你阿姨講,你已經在國內住了一回院…”
“媽”安琪兒撒嬌的拉著長聲,“我沒有那么嬌貴了,我的身體很好!”
“好什么?”黎燕珊在電話那頭擔憂的提高了聲音,“你這孩子,總是嘴硬!你自己不了解病情嗎?醫生說過幾百遍了,只要你一激動就會…”
她把沒說出口的話咽回去了,不想提那個晦氣的字,“總之,就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全家上下對你都是小心的呵護,甚至都不敢跟你大聲說話,唯恐有一點兒閃失!這次,我只去出美國出差了一趟,回來之后你就自己溜到大陸去了,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竟然還想不回來?”
“媽,我都二十歲了!你不能總把我護在你的羽翼下吧?我知道你關心我,也知道你寵愛我,這些年,追求你的男人很多,可你為了把全部的愛留給我,硬是獨身到了今天!”
安琪兒的話鋒一轉,“盡管如此,我已經成年了,我有自己想要追求的東西,我也想像一般的女孩子一樣,有成功的事業,有幸福的家庭,有男人愛我,有孩子…”
黎燕珊在那邊打斷了她的話,“琪兒,你是媽的寶,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我是不會讓你受任何傷害的,你心里也清楚吧,醫生說過你不適合談戀愛,戀愛帶來的創傷…是最傷人的,這對你的健康不利!還有,你的身體也不適合生孩子!這個問題你永遠不要想了!”
永遠不能生孩子?
安琪兒一聽到這句話,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媽,你別說了,現在的醫學一天天在發達,也許以后我的心臟能治好呢?總之,我不會為了醫生的無稽之談而放棄自己談戀愛和生孩子的權利!如果我愛一個人,我就要義無反顧的為他…”
“愛一個人?”黎燕珊因為愛孩子,所以感情特別細膩而敏銳,一下子就從女兒的語氣中聽出了些端倪,“琪兒,你別告訴我,你在那邊遇到了什么男孩子,更別跟我說,你現在不打算回法國來,是因為你墜入愛河了?你現在就跟我說一下,那個男人是誰?”
墜入愛河?
安琪兒的腦海里自然而然的就閃現出了顧憶海高大挺拔的身影。
可她知道現在還不適合提這段“愛情”…畢竟對方是個有婦之夫,在大多數人的眼睛里,當然也包括自己的母親,一定是不會承認這段戀情的。
所以,安琪兒極力否認,“我哪會愛上什么人?我來大陸還沒有一個月,而且還住了幾天院,我哪有時間接觸人呢?還有,媽,請你相信自己女兒的品味,我是那種見到誰都愛的女孩子嘛,這世上能入我眼的人不多,我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就喜歡誰?”
好像也對!
黎燕珊知道自己的女兒眼界挺高,以前在法國的時候,有些老外和中國人追她的也不少…可她基本上都是不屑一顧。
現在回了大陸了,就這么幾天…按理說,確實不會喜歡上什么人的。
黎燕珊略微放了點心,把聲音壓低了,“唉,不管怎么說!你還是早點回來吧!你姨媽跟我講,你打算推遲回法國的時間,這是堅決不行的!我這次去美國已經給你約好了一個權威大夫,會給你的心臟作為一個小手術,時間也定好了,你必須趕回來!否則我就讓你小姨把你押回來。”
安琪兒有點兒不死心,“媽,我不想做手術!或者稍微推遲一下怎么樣,我好容易出來一趟,在這里玩的挺開心,你就讓我再呆幾天吧?”
“不行!”黎燕珊疾言厲色的說道,“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安琪兒轉了轉眼珠。
還想做最后一次的爭取。
她的聲音里,帶著婉轉的哀求,“媽,你知道吧,我之所以到大陸來,并且還想多呆一段時間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媽,我想見見爸爸!”安琪兒用手卷著電話線,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腳面,“從我生下來,就沒見過父親!你也不讓我提他,更不讓我聯系他,可我隱隱約約的聽說,他還活著,還生活在這個國家的某個角落里…是吧?”
黎燕珊沒說話。
電話那頭一片靜默。
安琪兒接著往下說,“媽,我就不明白了,以前,大陸的時局動蕩,我們沒法和里面的人聯系!只能天各一方!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已經開放了!你為什么不來找爸爸?為什么他的存在,是一個秘密?你們到底有什么瞞著我的?甚至連一張他的相片都不給我看?”
“嗯…”黎燕珊的聲音在越洋電話里顯得模糊而遙遠,“安琪兒,關于你父親,你到底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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