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雷了解妹妹潑辣“能作”的勁兒。
怕她一時沖動闖出禍。
趕忙伸手拽住了她,“果兒,你要干啥去?你看看你這臉色…哎,我告訴你啊,你可別跟人家動手,那女孩心臟不好,一下癱在外面,再賴上你?那咱們可攤上大事了!你別忘了,人家是華僑!”
這年月…
雖然華僑在社會上有地位。
可洪果兒卻不怕!
攤事兒?
還不知道誰攤事兒呢!
她冷冷一哼,“愛啥僑啥僑!”
敢在我身邊作妖?
必須收拾了!
大步就出了飯店。
抬眼再一看。
街面上哪有什么紅色小跑車啊?
空空蕩蕩的,僅有幾個行色匆匆的行人。
顧憶海在飯堂里用余光一看。
見媳婦兒像陣風似的卷出去了。
他雖然明知道洪果兒厲害,不會吃虧,可心理自然而然的就是有一種保護欲,怎么也克制不住那股想要呵護的沖動。
快步也跟出來了。
站在臺階上,一扯媳婦兒的衣角,“干嘛呀?風風火火的?”
洪果兒沒回話,四處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任何異常,這才又把目光轉向了顧憶海,笑瞇瞇的抬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往自己的面前一拉。
顧憶海比她高很多,自然而然的就彎下了腰,把臉湊到了媳婦的面前,望著她深情款款的一笑,“有什么指示?”
挨著媳婦近了,人自然就有點兒控制不住的發浪,兩片性感的嘴唇撅著,炯亮的雙眸半瞇著…像個索吻的小孩子:想親一下?來吧!
洪果兒向著他一挑眉,“顧憶海,你給我聽好了啊…”
“嗯?”
“以前我不管你!可現在不一樣了!我這個人有潔癖,既然你跟了我,我就不準別人碰一下…要不然,我就把你腿兒打折!”
哪條腿?
那就說不好了。
顧憶海聽了她這個霸氣的宣言,不但不生氣,反而心滿意足的笑,“媳婦兒,你這是吃醋了?怕我跟別的女人跑了?”
“敢!”
洪果兒啐了他一口。
顧憶海把臉湊到了她的面前,直視著女人的眼睛,一本正經的斂住了臉上的笑容,“果兒,你也聽好了,我這個人也有潔癖!一樣的話!既然你跟了我,我也不準別人碰你一下?要不然,我就把那人的腿打折!”
還是舍不得打媳婦兒!
“還有!”他說的不容置疑,“我這輩子,只打算要一個女人!”
那就是你!
從年少到白頭!
從現在到永遠!
只要你一個!
顧憶海瞧著左右沒人,在暗夜昏黃的路燈里,飛快地在媳婦兒的唇上吻了一下。
漫天星辰,襯著飯館里透出的燈光,把一高一矮的夫妻倆,印成了一個倒映在地上的剪影。
那畫面…
既溫馨又悅目。
就像是一幅最美的油畫。
于此同時…
安琪兒開著紅色的小跑車,加大了油門兒,瘋狂的行駛在郊外的公路上。
她是心里有氣!
想飆車發泄一下。
實話實說…
安琪兒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從小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要什么有什么!
當然…
這也包括男孩子。
從她記事開始,都是人家瘋狂賣命的追求她…她才是高高在上,被當成小公主的那一個。
可今天。
一切不一樣了!
甚至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彎。
剛剛…
她在小飯店的門外,透過窗口,清晰的可以看到顧憶海不耐煩拒絕的神色,那個表情:有厭惡,輕視…幾乎都是自己以前她給別人的。
再后來。
顧憶海更是連出來一秒鐘,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讓洪雷傳話了:不見!再見!
打擊有點兒來得太突然。
安琪兒自尊心受挫,也不好意思再死祈白賴的留在那兒了,干脆開了車門,上了車,坐在駕駛里,發動馬達,一踩油門,轟轟的飆起了車。
然而…
車子越是急速的在夜色中前行,她越是想忘掉這份屈辱和對方的輕視…偏偏就事與愿違,顧憶海在火海中略微側過頭的身影,那精致的五官,高冷的神態,就在她的腦海中晃來晃去,怎么都揮不掉。
人的感情…
有的時候就是很奇怪,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無緣無故,而且還特別執著,越是得不到,越是覺得最好。
安琪兒開著車,心潮起伏了好一陣,才算稍微平靜了一點兒。
深吸了幾口氣。
一打方向盤。
把車開回來了招待所。
回了自己住的房間,她略一沉吟,就撥通了黎燕妮的電話。
聽筒那邊傳來了黎燕妮一慣爽朗的聲音,“安琪兒,我還在想給你打電話呢,你什么時候回市里?”
“我準備在這邊待幾天!”
“待幾天?”黎燕妮有些納悶,“你在縣城里待著干嘛?你當時不是跟我說:過去感謝一下顧憶海和洪大哥,就會馬上回來的嗎?怎么現在突然間變卦了?還有,你回法國的機票已經定好了,大下個星期就走,你是來中國度假的,原該去看看更多的地方,在那待著有什么意思?”
“我改主意了!”安琪兒的語氣里透了幾分大小姐的刁蠻和任性,“我現在不想回市里,更不想回法國!Anti,你先把機票幫我Delay吧!”
“delay,為什么?我怎么向你媽媽交代啊?”黎燕妮是個爽朗的急性子,有什么就說什么,“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到底是有什么東西牽絆著你,你給我說清楚了,要不然,我現在就去縣里把你抓回來!”
“你別來,你別過來!”安琪兒急著忙慌的攔…可光說“別來”不行,必須得給個理由啊,她眼珠一轉,有了!
云淡風輕的一笑,“anti是這么回事!我在這兒見到了顧大哥和洪大哥,我一提到你,他們特別熱情,帶著我到縣里的周圍轉了轉,你還別說,這附近還有一些景色特別漂亮,值得一看!”
黎燕妮有些放下了戒心,“你要是這么說的話,我倒是記起來了,盧卡斯曾經說過,那一片確實有些地方很漂亮,他還打算在那里開酒廠呢!不過,安琪兒,你的心臟不大好,東北的天氣冷,我還是建議你早點回法國…哎,你不了解我的心情,什么時候把你安全的交回到你母親的手里了,我什么時候才算放心。”
“我的身體現在挺好!醫生也說了,我雖然是心臟病,可我還年輕,不會…”
“那可不一定!”黎燕妮沒等她說完,“醫生也說過,你不能受驚嚇,而且要安心的修養,你看看上次,你在街上被搶劫,出了那么大的事兒,在醫院休息了那么多天,我都不敢跟你母親說!”
她輕輕嘆了口氣,“你是你媽的寶貝,他就你這么一個孩子,從小就如珠如寶的捧在手里,你這次到我這來玩,我說句實在話,既歡迎你又很擔心,有時候真希望你早點回法國呢!”
“我不嘛!”安琪兒在電話里撒嬌,“Aunty,你們不要把我當小孩子了,就是因為你們這樣一直小心翼翼的護著我,所以我才一事無成,連大學都沒上!”
沒上大學?
還怪上別人了!
她接著往下說,“可你們想過嗎?咱們家里的人都這么優秀,我也想干出一番事業!我打定主意了,如果我媽不反對,如果有可能,既然你要在大陸投資建廠,那我就跟在你身邊,從頭學起,一點點做,總會學到很多東西的。”
god!”黎燕妮驚呼了一句英文,“如果你真打定主意了?那你別跟我說!去跟你媽說!你在我這做幾天客還可以!長久的呆下去?我肯定沒有時間和精力顧全你,你讓你媽來吧,讓她陪著你,照顧你!”
這話很明智。
就算是親姐妹的孩子,一直待在黎燕妮的身邊,萬一有個什么閃失…那以后恐怕連姐妹都沒法做了!
黎燕妮又接著提醒了一句,“還有啊,你別總去麻煩顧憶海和洪果兒一家,也許,他們會看在我的面子上,陪你幾天,可人家也都在忙事業,你要好自為之,別不懂事兒!我再給你三天,最多呆三天你就回來!”
安琪兒清清脆脆的答了一聲,“知道啦!你放心吧,我媽那邊我會去溝通!不會讓你為難的!”
“你啊!”黎燕妮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就是我們家的小霸王!沒辦法,誰讓我們這一支,只有你這一個后代呢!你讓全家慣的都沒樣了!”
不再多說了,“那就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你注意身體,早點休息?”
“嗯!”安琪兒點了點頭,乖巧的說了一句,“Aunty再見!”
這才放下了聽筒。
第二天一早。
安琪兒早早起來,吃過早飯,換了一身漂亮的衣裳…這就又開著車去了萬玉巷。
千言萬語一句話:不服輸,不甘心。
可她這回學精明了…既然不能直攻“目標”,那就干脆曲線進攻。
把車停在了兩條街以外,自己找了個巷口隱蔽的背風處站著…
直到見到顧憶海的車出了巷子。
她也沒去追。
依舊穩穩的站著,過了不大一會兒,眼瞧著顧憶梅出來了,肩上背了個當時最流行的軍用小書包,上了輛公共汽車。
安琪兒這才開著車,不遠不近的跟著,眼瞧著顧憶梅下車之后,進了一所美容美發技校…安琪兒坐在小跑車里,余光無意識的像四處一看:
忽然發現技校門外的墻角處,正蹲著一個乞丐…那人蓬頭垢面的,頭發和胡子幾乎一把抓,也看不出長相,更沒法猜出原來的年紀,可那人的眼睛卻不像一般乞丐那樣茫然的毫無聚焦,而是一直緊緊的盯著顧憶梅消失的身影。
安琪兒愣了愣。
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
元旦兩天的假期一晃而過。
顧憶海出車的活兒排的滿滿的,雖然他舍不得離開家,可現在正是趁年輕打拼的時候,他還是得必須出門賺錢。
傍晚…
顧憶海守在媳婦的小飯店里,趁著不忙的工夫,悄悄的把她拉到了一邊,“一會兒我幫你關店之后,咱倆別回家了!”
“啊?”洪果兒向后傾了傾身子,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以便更清楚的看清他的臉…見顧憶海雙眸清亮亮的,眼形微微的彎著,仿佛還帶著幾分笑意。
實話實說。
那個樣子格外的撩人。
不愧是個“桃花精”!
洪果兒都差點迷失在他的眼睛里。
她輕咳了一聲,“你干嘛?神叨叨的,瞧你那樣兒,沒按什么好心眼吧?”
洪果兒把聲音壓低了。
畢竟是只有夫妻間才能聽的情話,“這一天還不夠你折騰的?大床也買了,晚上也不睡覺…”
“別說了!別說了!”顧憶海瞇著眼睛笑的曖昧,“反正你聽我的吧,一會收完店,我帶你去個地方…”
“切!你盡出妖蛾子。”
等到晚上收了店,顧憶海快步的走到小轎車前,給媳婦兒開了車門,小心周到的把洪果兒安置在了副駕,這才自己繞道方向盤后,扭頭向著她呲著牙一笑,發動馬達,一踩油門,車子緩緩的上了公路。
洪果兒坐直了身子…從側面望著顧憶海。
路燈的光線忽明忽暗的從他的面頰劃過,光線亮的時候,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深邃的輪廓,精致的五官,暗的時候,他的瞳孔越發炯亮,仿佛蘊著星光。
她竟然有點迷戀這男人的“美色”,也沒看窗外的風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車子緩緩的停在了一處暗影里…
顧憶海轉頭向她一笑。
聲音又沉又性感,“干嘛?你看夠了吧?”
順勢身子輕巧的向著她壓了過來…
洪果兒整顆心一忽悠:大哥,不是要來車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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