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顧憶海同志的愛人吧?”陳道海鄭重的在包里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小絨盒,雙手遞到了洪果兒的面前,“這個,請你收下!”
洪果兒接過盒子一看:盒面上印著“八一”的軍徽。
再打開盒蓋往里一瞧,里面工工整整的躺著一枚軍功章。
洪果兒納悶的抬起了眼睛,“這…”
陳道海苦笑了一聲,“這是屬于顧憶海同志的!一等軍功章!全縣只有一個!是他在病床上躺了四個月才得來的!我可不敢留!”
一等功?
四個月?
什么叫歲月靜好?
那是因為有這些英雄們在負重前行。
陳道海沉著嗓音,“昨天,顧憶海同志到了我的辦公室,什么話都沒說,只把這個軍功章拍在我的桌子上,轉身就走了!”
他說的還挺客氣。
實際上呢…
顧憶海昨天是去工商局大廳,為媳婦辦執照的…沒成!
就憑他的爆脾氣…
二話沒說。
甩手就上樓了。
愛誰攔誰攔!
霸氣的硬闖局長辦公室,臨走的時候,關門用力太大,直接把辦公室的門玻璃都“干”碎了。
這“囂張”…
轟動了整個辦公樓。
然而…
盡管如此。
陳道海卻只能選擇沒脾氣。
沒辦法!
顧憶海的牛x,是人家用命在戰場上換回來了。
陳道海不但要尊重。
還要做自我檢討,“小顧同志的這枚軍功章是一個軍人最大的榮譽,也是我們縣里最大的榮譽,小顧同志把它留在我的辦公室里…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啊!”
“…”
“他做為一名光榮退役的戰士,并沒有向國家要求安置家屬的工作,要的只是一份營業執照和妻子自食其力的權利,如果連這些我們都不能給,那我們該怎么向地方和部隊的領導交代?”
“是!是!”張玉芬趕忙點了點頭,“局長同志說的對!我真的不知道這些情況…”
深吸了一口氣。
再看向洪果兒的時候。
臉上堆滿了笑容,“小洪,你看你,也不把這些情況提前給我們街道打個招呼!這才…得了!我正式向你賠禮道歉!這是我們工作做的不到位,從今以后,無論你有任何困難,都可以直接反映到我們街道,我們必須幫忙解決!”
臉變得倒真快!
不再是剛才那種趾高氣揚的樣子了。
洪果兒淡淡的一笑,“張主任,幫忙可不敢想,你少查我兩次就好了!”
接過了陳道海遞過來的營業執照,順勢往張玉芬的面前一送,“張主任,這回你認真看一看!”
張玉芬尷尬的推開了她的手,“艾瑪,這還能有錯,我還看啥呀?”
也不好意思再呆了,“那什么,小洪,我單位還有事兒,先回去了!記住了啊,有什么事,千萬別忘了去找我。”
話一說完。
急著忙慌帶著手下走了。
孫道海又問了洪果兒幾個關于稅務以及衛生許可的問題,最后,扭頭囑咐手下,“小李,這幾件事你負責去辦,務必確保一步到位!”
“…”
洪果兒的第一個工商執照,終于到手了。
等到眾人散去之后。
她左手拿著顧憶海的軍功章,右手拿著嶄新的執照…
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
晚上9點。
顧憶海下班回家。
一進客廳。
只見八仙桌上擺了幾樣精致的小菜,屋里彌漫著誘人的飯香…
洪果兒也坐在燈下。
正笑瞇瞇的望著他,“你吃飯沒?”
顧憶海覺得心口暖暖的,“你等我?”
緩步走過去。
低頭一看:自己的那枚軍功章,赫然就擺在洪果兒的手邊。
他是個聰明人。
打眼一瞧,就猜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可他依舊不多話…既沒打算在媳婦兒面前買好,更沒打算自吹自擂。
淡淡地。
把軍功章收進了自己的衣兜里。
洪果兒挑了挑眉,“你不問我這是哪兒來的?”
不用問。
顧憶海直視著她的臉,“你拿到執照了?”
洪果兒在燈下回望著他。
心里既有好奇,也有欽佩,“顧憶海,你在戰場上受過的傷?住了四個月的醫院?怎么回事?傷哪兒了?”
如果是換作是其他的男人,恐怕要抓住這個炫耀的機會,大肆在女人面前,吹噓自己的英雄事跡。
可顧憶海壓根就不提過往。
而是調侃的向著媳婦兒一擠眼,“我傷了腿,留了個長疤,你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