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一度的PUBG冠軍賽如火如荼的拉開了序幕,入圍戰隊來自三十二個國家,分小組比賽,最后積分榜前六的戰隊進入冠軍的爭奪賽。
整個比賽從揭幕到決賽,總賽程長達十五天。
十五天的生死大戰一觸即發。
除了四人站的團隊賽,個人的solo賽同樣是賺足了噱頭,呼聲最高的solo冠軍王,夜柒位居榜首。
solo王大熱門。
本著同國回避原則,一開始的小組賽,同一個國家的戰隊都被打亂錯開分組。
逆風戰隊最慘,一個不小心抽中了死亡組,碰上了國外的四支超強隊。
眾人都替逆風捏了一把冷汗,要是運氣真的背,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爆冷出局。
世界賽的晉級賽制分五輪,殘酷的淘汰制,每兩天是一輪,中間休息一天,接著下一輪繼續開始。
這樣密集的賽程考驗的并非僅僅只有參賽成員的能力,更是對耐性的考量,只有堅持到最后的,才是當之無愧的冠軍王。
第一輪為期兩天。
H&Q、Winwin和SHK輕松晉級,同國的勁草不幸出局。
逆風在死亡小組中雖穩定發揮,但出現不少誤判,最后小組積分第三晉級了下一輪。
第一輪結束,一堆媒體圍在了入場的門口,爭取拿到第一手資料。
別的戰隊回避這樣的媒體騷擾,紛紛都喬裝走了后門,只有首次征戰世界賽的SHK戰隊大搖大擺地從正門走出。
風風光光的,恨不得向全世界顯擺招搖。
一堆記者也是不挑,看到是個人都跑過來采訪,“MG,SHK晉級了,下一輪會碰上超強隊伍ODL和BA,SHK有應對的戰術嗎?”
MG滿臉的紅光,笑得那一個傲,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了,“戰術?我們戰隊都是隨便打打就晉級,哪里需要什么戰術?”
記者一片啞然。
MG還在無法無天,天花亂墜地吹,“你應該去問問ODL和BA,碰上宇宙強隊SHK,他們應該怎么辦?早早就投降,我們可以考慮手下留情,給他們一個痛快。”
“SHK是新晉的戰隊,這么說話,可是會得罪老豪門戰隊呢。”有一個記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趕緊開口提醒。
“新晉?新晉怎么了?你是看不起我們戰隊嗎,成立三年,一飛沖天沖進世界賽,這樣的戰績,我們可以吹一輩子。”MG一臉地不高興。
“隔壁H&Q才成立四年,拿獎無數,人家都沒你這么橫呢。”有一個記者是H&Q的忠實粉絲,忍不住要放棄職業操守,開口懟已經飛上天的MG,“再說了,都是碰中規中矩的戰隊,H&Q小組榜一晉級都沒有說話呢。”
低調才是美德。
傲橫會死得早。
MG一聽,覺得自己被觸怒了,還特別橫踩H&Q戰隊一腳,“我們戰隊都是身家清白忠孝仁義的成員,隔壁H&Q戰隊藏著不仁不義的白眼狼,人品低劣的垃圾,再怎么包裝一樣是垃圾。垃圾中的戰斗機。”
“再說了,H&Q能榜一,全靠運氣,十局有九局是天命圈,老天都讓他們躺贏,要是這樣都贏不了,干脆改行搬磚,打什么電競賽?”MG滿臉的鄙夷。
“對,說得對。”JUI不甘示弱,跑過來搶鏡,開始了落井下石的計劃,“國外是不是連不上無線網絡,季狗那點比事,在國內都萬人噴了,你們還提什么H&Q,懂不懂做記者,干脆回家耕田吧。”
“H&Q那群不要臉的,名聲都惡臭了,還特么厚顏無恥地跑出國外來丟人,論不要臉的本事,他們不用努力都妥妥榜一。”盤子也幫腔。
“你們憑什么黑季神,他就是一個十足十的好人。”那個是HQ粉的記者冒著丟了工作的風險,直接和SHK開杠,“你們是哪根蔥,季神火遍大江南北的時候,你們估計還在包紙尿褲!”
“擦…”
大黑已經忍不住了,發出了一聲吼,成功地吸引了所有媒體的攝像機,懟臉直拍,“火又怎么樣,最后還不是一樣要糊?”
“老實告訴你,我和季淮來自同一個地方,他打架進局子的那個廣場就在我家隔壁,一地的鮮血,清理工花了兩個小時都沒有清洗干凈的。”
“那樣冷酷無情又暴力的人,就算實力再怎么強,人品有問題的,就不配呆在電競圈,他還若無其事地跑過來參賽,你們的心里都不會發毛嗎,這樣兩面三刀的人,隨時隨地都會背后捅你一刀,你們還喜歡他支持他,是不是心里有被害妄想癥?”
一片靜默。
大黑的意圖達到了,還在給內心已經動搖的人打了一記強心針,“除了打架斗毆,他把父親心臟病發,躺在醫院搶救了十幾個小時,我也是目擊證人。”
閃關燈在閃爍。
“他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狼子野心白眼狼。”
為了增加可信度,大黑還故意虔誠地豎起了三根手指,理直氣壯地發誓,“我要是有一個字是假話,我、我死全家。”
“H&Q戰隊早就崩盤了,這一次小組賽能積分榜第一,怕不是耍了什么陰險的招數?”MG話鋒一轉,趕緊往H&Q身上潑臟水。
“那是肯定的,季淮可是位列四大戰術大師,各種陰招,也不是沒可能的,就HQ之前那個糊成芝麻糊的狀態,這樣都能晉級,肯定有問題,國際的監管趕緊查查吧,長點心。”盤子直接大膽地喊話監管部門。
一陣風吹過,H&Q應援的旗子不知道從何方吹了過來。
JUI直接一腳就踩到了H&Q的應援旗子上,像是王者一般碾壓,臉上全是嘲笑,“他們就是幸運,沒有和我們同一分組,否則哪有這個晉級機會。”
人群中不知道誰又問了一句,“你們為何對H&Q這樣大的惡意?”
“惡意?我們沒有。”MG出來控場,露出了職業假笑。
“我們尊重值得尊重的對手,只有有的對手正好是垃圾,你們讓我們怎么尊重垃圾?”MG笑著反問。
“那你覺得同國的逆風戰隊表現如何?”記者換了一個問題。
“逆風…嗯…”MG皮笑肉不笑,“中規中矩。”
一句贊美別人的話,他都說不出來。
冠軍只能是他們的,誰敢擋路,誰就死,必須死。
他的殺手锏要留到最后一輪的決賽用。
就目前逆風的勢頭,肯定是會在總決賽上碰到的。
到時候到底是鹿死誰手,還要看看各自的本事呢。
“逆風是奪冠大熱門,SHK戰隊有什么要對對手說的嗎?”記者繼續問。
“對手?”大黑也是一臉的驕傲,冷冷地哼了聲,“我們的對手向來只有自己。”
壓根就沒有把別人放在眼里。
采訪結束后,原本門庭若市的大賽入口在比賽結束后成了門庭冷落。
在眾人都離開時,有一個身穿著小斗篷襖子的女人慢慢地蹲了下來,輕輕地撿起了H&Q戰隊被腳踏了無數的旗子。
一點不嫌臟,輕輕地藏在了懷中。
“清清…”
老季溫柔地揉著張女士的發,開口提醒著,“那旗子臟了,我再給你買一個。”
張女士蹲在地上,手里拿著臟兮兮的旗子,眼角閃著淚光,小聲地喃喃,“這些年,他都受了些什么苦…”
“萌萌養著他,衣食無憂,說他挺好的。”老季跟著蹲下來,特別沒有形象,為了媳婦兒,根本就是顧不上形象了。
“怎么哭了呢。”老季心里亂了,掏出干凈的手帕給張女士擦眼淚。
一個母親親眼目睹自家兒子被群嘲的現場,真的太心痛了,像是有無數把鋒利的刀子快準狠地捅進心窩子里,她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微微一個呼吸,都帶著痛意。
“你說,他怎么那么犟,我最討厭這一點。”張女士吸了吸鼻子,眼眶還是紅紅的,“他就是繼承了我的,像頭牛一樣,怎么拉都拉不回。”
“清清,不哭了哦,大不了我去把那頭牛給宰了。”老季的語氣里全是柔,耐心地哄著。
“那門票呢?”張女士伸手抹了一下濕潤的眼角,一直拉不下面子的她終于松了口,“我們…去看看比賽吧。”
老季頓住了,摟著張女士的肩的手都微微發僵了。
這么多年,終于…
他的眼眶都要紅了。
“清清,你確定嗎?”老季低聲地喃。
那就是要和過去告別。
“我熬不住了。”張女士將臉埋在老季的肩頭,輕輕地吸了下鼻子,小聲地說,“我好恨好恨,可是恨是不是應該到了終點?”
再恨下去,累得是自己。
“清清…”
“我對電子競技有多恨,姐姐和阿珩或間接或直接因為它離開的。”張女士眼角流出了熱淚,“我不讓阿淮碰它,他怎么就是不肯聽我話。”
“我打斷那個臭小子的腿,讓他癱家里好了。”老季憤憤不平地開口。
“別鬧。”張女士的眼淚止不住,輕輕地抽泣著,“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放下了。”
放下以前的一切,繼續往前走。
“我總是被困在以前,我把你們…都弄得不愉快了。”張女士的心里全是愧疚。
老季還是一如既往地護妻,嘴上不饒人繼續責備著季淮,“是那混小子不聽話,咱們清清才不會有錯。”
張女士笑了。
“清清,要不…我們明天去看比賽吧。”老季提出了請求。
那兩個全賽程的門票可是作出了巨大的犧牲從垃圾桶里撿回來的。
原本扔掉了,又撿回來了。
嘴硬說不來,卻連夜訂了貴到飛起的機票,千里迢迢趕過來了。
“不了。”張女士搖頭。
老季家庭地位非常低,向來都是聽從安排的,眼見領導不愿意,趕緊搖頭附和,“那就不看。”
“你到底有沒有上心的。”張女士嫌棄地白了一眼老季,“明天休息,下一輪是后天才開始,我們…”
老季一秒就懂,趕緊瘋狂點頭,“那我們后天看比賽。”
“…好。”張女士笑得溫婉。
“我馬上安排。”老季狗腿地說。
一邊說,他一邊扶著她站起來,“別蹲在風口處,天氣冷,我們回屋里去。”
“嗯。”張女士點頭。
“老季。”
“在在在。”
“我們去超市買點材料吧。”張女士的嗓音很輕,“看看酒店的廚房能不能借我們用用?”
“你想吃家常小菜了?我給你炒。”老季特別殷勤地說。
張女士搖頭,忽而低著頭,緩緩地回,“我想做一些粽子。”
老季的眼睛一亮,笑得比哈巴狗還要狗腿,“那我有口福了。”
他最喜歡她親手包的粽子。
張女士輕輕地捏了下老季的手背,沒好氣地說,“不是給你吃的,老大不小了,醫生不是一直說這個不好消化,不準吃?”
“可是,清清,我最喜歡…”
老季還在瘋狂的眼神示意,想要爭取,可是張女士卻皺了眉,“你不聽話,我不理你了。”
老季委屈地癟嘴,乖乖地跟在張女士的身后,伸手扯著她的羽絨服的衣角,“聽,你說的,都聽。”
張女士又笑了,眉眼里是一片柔色。
季淮的眉眼長得像張女士,笑起來也是這樣一副溫柔漣漣的模樣。
特別特別迷人。
此時,H&Q戰隊正在爭分奪秒地商討著下一輪的戰術,還研究著復盤上一輪幾個強隊的比賽。
一晉級,他們就聚集到一塊,為下一輪制定對策。
“下一輪,我們會對上DS和RE,他們是同一個國家,肯定走得先合作戰術。”
“DS的作風一向都茍一些,習慣前期避嫌,埋伏包抄,有點防不勝防。”
“RE的話,上一場的打法配合都是完美的,直接小組賽積分第一出線,第一戰共十局,他們吃雞七局,實力真的非常強悍。”
“除了上面兩個,今年的黑馬戰隊也碰上了,雖然是沒有什么名氣,但是那對突擊手的配合太特么逆天了。”
忽而,“叮咚——”
有人按門鈴了。
“老大——”
“你去開門啊!”
“我動不了了…”
“你是離門口最近的,老大,沖呀~”
季淮掃了一眼一群懶鬼,默默地轉身地開門了。
門外,夏蕎穿著一身紅燦燦的小洋裝,像個小陀螺,噠噠噠地利索轉了一圈,裙擺蕩出了好看的波浪。
“噔噔噔,學長,恭喜晉級~”
季淮握住門把的手收緊了一下,眼底是夏蕎俏麗的模樣。
一身紅艷艷的小裙子,襯得她人比花嬌。
美到讓人移不開眼睛。
“打算怎么恭喜我?”季淮的眸色帶著濃稠的黑,喉結都微微動了一下,不易察覺。
夏蕎低頭玩著裙擺,聞聲抬起美麗的小臉,朝著季淮眨了一眼,笑靨如花,“你想要什么?”
季淮勾唇笑,帶著點點的壞,“你。”
“你以身相許吧,嗯?”
題外話∶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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