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聞老板沒有來六道找軒轅天歌玩,想來是沒有抽出空,被一直留在了離山療養院那邊。
沒了聞老板過來晃悠,軒轅天歌這邊也算是能夠清靜些,各個部分按部就班,到了點兒后就準時下班。等到了晚上他們都回了山莊后,都不見聞老板和柳青青回來。
軒轅天澈趴在了沙發上有氣無力地哼哼,惹得剛回來的軒轅天寰抓過沙發上的一個靠枕就砸了過去,不過軒轅天寰沒能砸到人,靠枕被紀恒璟給橫插一手攔截住了。
軒轅天寰沒好氣地瞪了紀恒璟一眼,“你就慣著他吧。”
紀恒璟聞言笑了笑,將手中的靠枕塞給了躺在他腿上的軒轅天澈的懷里。
“大哥。”軒轅天澈抱著靠枕有氣無力地翻個身瞅著他,可憐兮兮地道:“青姨還沒有回來,家里就沒人做飯了,咱們晚上吃什么啊?”
“吃吃吃,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軒轅天寰脫了外套又松了領結,對于弟弟的嫌棄簡直不加掩飾,“你說說你都回來多久了?見天兒窩在家里混吃等死,你就不覺得自己現在像個廢物嗎?”
“我有什么辦法!”軒轅天澈一咕嚕翻身坐了起來,說起這事兒來他也委屈啊,“你以為我想整天窩在家里么?那不是小六不許我再走么!我回帝都都快大半年了,也不知道我的古玩鋪子是不是都被積灰給埋了。”
軒轅天澈一把扔了靠枕,看著軒轅天寰試探地問道:“要不過幾天我就和阿璟回江城去?”
軒轅天寰:“......”
那倒是不必!
雖然軒轅天寰嫌棄弟弟,可也不能真讓弟弟遇到危險,萬一讓他倆回了江城后遇到了什么危險,他是去父母面前跪著請罪呢,還是該自殺謝罪呢?
“閑得無聊?那從明兒開始你跟著我去訓練營。”
門口傳來了軒轅天凌的聲音,看模樣這是剛回來就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而在軒轅天凌的身后還跟著軒轅天歌和祁淵。
比起軒轅天凌冷冰冰的神色,軒轅天澈其實更虛軒轅天歌投來的意味深長的眼神。
“那倒是不必。”軒轅天澈一改方才有氣無力的模樣,呵呵笑道:“麒麟訓練營到底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我們就算是親兄弟,可對于訓練營來說也到底是外人。呵呵呵...二哥怎么和小六一起回來了?”
軒轅天凌倒不在意他故意轉移話題,也知道他不愿意去訓練營,只撿著他后面的問題淡淡回道:“山道上遇見了。”
“哦。”軒轅天澈眼珠子轉了轉,然后再次說起了晚飯問題:“青姨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跟著聞老板干什么去了,咱們今兒晚上吃什么呀?”
“外賣唄。”祁淵笑吟吟地回了一句。
“外賣送不來咱們這里啊。”軒轅天澈為難地道,長明山可不比其他地方,外賣能送去任何地方,唯獨送不來長明山,除了路遠的問題,更有長明山早年定下的規矩。
一想到連外賣都吃不上,軒轅天澈就唏噓不已,“要是小五還在家里就好了,就算沒了青姨,那丫頭也是個能下廚的啊。”
整個軒轅山莊里會下廚的就只有三個人,一個是柳青青,一個是軒轅老太太,也就是他們的那位姑婆,還剩一個就是軒轅小五。
如今柳青青沒回來,軒轅小五又遠在靈山且又回不來,而軒轅老太太也去了那邊照顧懷了二胎的軒轅小五,留下他們這一群嗷嗷待哺又不會下廚的人,簡直沒有比這更讓人傷心的事兒了。
軒轅天澈一邊傷心一邊拿眼睛去瞅祁淵,而祁淵也非常的上道,在被他瞅了兩三眼后,就自覺地道:“想吃什么,我讓人送。”
“火鍋!”
軒轅天澈等的就是祁淵這句話,立刻從沙發上蹭了起來,喜笑顏開地道:“這個天氣就適合吃火鍋。”
三月的帝都見天兒下雨,空氣里都帶著一股子散去的濕意,這種雨水多又潮濕的季節,的確是適合吃火鍋的,畢竟火鍋能夠祛濕。
對于晚飯吃火鍋的提議,其他人都沒有異議,祁淵當即給虬髯發了消息,讓他在半個小時內將火鍋打包外帶送過來。
等到幾人各自回屋換了居家服下了樓,柳青青和聞老板也姍姍回來了。
瞧著所有人都在客廳里,聞老板就跟個沒事人一樣,樂呵呵地跟眾人打招呼,一點兒都沒有客人的自覺,“喲,都回來了呀。”
軒轅天歌正在被祁淵投喂草莓,聞言后扭頭看去,嘴里還含著一顆沒來得吞下去的草莓。
柳青青則是一拍腦門,連聲道:“哎呀!我給忘了家里還有一群小的擎等著吃呢,你們先坐回了,我馬上就給你們做飯,餓了的話就先吃點水果墊墊肚子。”
不等柳青青去廚房,軒轅天澈就喊住了她:“青姨,我們叫了人送火鍋過來,你不用忙著下廚了。你也剛回來,趕緊過來坐坐。”
柳青青一聽他們已經叫了吃的,頓時也不急著去廚房了,但腳下一轉,往樓上走去:“那我先上去換身衣服,今兒在外面跑了一整天,我覺得自己身上都灰撲撲的。”
軒轅天澈看著柳青青上樓,哼笑道:“青姨你身上灰撲撲的哪是因為在外面跑了一天啊,我看是你咋外面跟人動手了才會灰撲撲的吧。”
柳青青上樓的動作一頓,嗔怒似的飛了軒轅天澈一眼,但她卻沒說什么,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兩聲,就風姿卓越地上樓去了。
這邊軒轅天寰和軒轅天凌還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么事兒,他倆早上都走得早,所以也就錯過了后面發生的事兒。
剛一聽聞柳青青今天在外面跟人動了手,兄弟二人立刻就神色一凝,趕緊問道:“青姨今天跟誰動手了?”
軒轅天澈哼哼唧唧地瞅向聞老板,結果聞老板卻跟沒他什么事兒似的,這會兒正坐在單人沙發上,跟炸了毛的小乖在‘殊死搏斗’呢。
眼見軒轅天澈看向聞老板,軒轅天寰和軒轅天凌立刻會意,齊刷刷地也看了過去。
聞老板被他們同時給盯住,這才跟后知后覺地似的抬起頭,帶著一臉的茫然:“啊?”
一旁的軒轅天歌看得眼睛疼,她起身從聞老板的手中將小乖給‘解救’了出來,然后才道:“說你今兒早上在山下遇到伏擊的事兒呢。”
聞老板嗨了一聲,打著哈哈笑道:“這不是運氣不好么。”
他的話雖是這樣說,但軒轅天寰和軒轅天凌二人卻著實驚了一下。
“伏擊?”軒轅天凌在一驚之后冷了眉眼,涼颼颼地問道:“誰干的?”
軒轅天寰更是眼見的帶了怒色,“好大的膽子,這是當我們軒轅家的人都死了嗎?在長明山下設伏,當長明山的規矩是白立的?”
眼見著軒轅天寰已經動了怒,旁邊還有個煽風點火的軒轅天澈:“可不是將長明山的規矩當做擺設么,所以青姨就去找場子了呀。”說起這事兒來,軒轅天澈又立刻來了興趣,他興致勃勃地看著軒轅天歌問道:“對了,我還忘記問了,青姨這個場子找的怎么樣?”
“還不錯。”祁淵在一旁代替了回答,笑瞇瞇地道:“簡直是大殺四方,我和鳳凰察覺到異常趕過去的時候,隱部基地里亂成了一片,他們就連國安的那位袁副座都叫來了。”
“這么激烈的嗎?”軒轅天澈雙眼一亮,臉上卻帶了一絲遺憾,他遺憾自己居然沒有去看個現場。
倒是軒轅天凌一聽祁淵這話后,冷靜地問道:“是隱部的人?袁副座說什么了?最后是怎么解決的?”
“還能怎么解決。”軒轅天歌扯了紙巾擦了一下嘴角,淡淡道:“長明山的規矩不能壞,該怎么處理就得怎么處理。對了......”似想起了什么,她偏頭看向聞老板,問道:“謝時呢?我倒是忘記找他算賬了,今兒青姨會打上隱部基地的門去,少不了他在后面推波助瀾吧?”
聞老板笑瞇瞇地點頭,“小謝就是怕你找他算賬,所以今兒來送都沒敢來送我回來呢。”
“謝時?”軒轅天凌卻眉峰一挑:“隱部謝時?他怎么會這么做?”
聞老板嗨了一聲,解釋道:“小謝這不是也被逼得沒辦法了么,他那隱部也不是一塊鐵板啊,自從上面那位老爺子出了事兒后,隱部里面也被分為了兩派,小謝明著是隱部的總負責人,可內部的人卻有一半都不再聽他的話了。”
說著,聞老板又笑瞇瞇地道:“不過今兒這么一鬧后,隱部算是重新整合好了,小謝得謝謝你們啊。”
“隱部被肅清了?”軒轅天凌詫異,不過他很快也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沉吟片刻后,由衷地道:“謝時倒是個有魄力的,不過以方家為首的激進派不會樂意看見這個結果的。”
聞老板笑瞇瞇地瞥了一眼軒轅天歌,道:“不樂意又如何,你家這個丫頭今兒可是當真那個姓袁的老頭兒的面說了,誰要是有意見可以找她,她親自去跟那些人談。”
軒轅天凌看向軒轅天歌,其他人也跟著看了過去。
軒轅天歌卻面色淡定地在給小乖順毛,絲毫不覺得今兒自己那番話有什么不對的。
“小六......”軒轅天寰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道:“你這是代表軒轅家站隊了?”
要知道這么多年來,不管上面的人怎么鬧,怎么爭斗,只要不誤國,不危害到民生和天下蒼生,軒轅家一直都是置身事外的。
今兒軒轅天歌的那番話,可不僅僅是在打激進派的臉,在那些激進派的家伙聽來,這是完全是軒轅家站隊的訊息啊。
然而軒轅天歌卻淡笑道:“我什么時候站隊了?我只是在同他們講規矩。這千百年來,長明山的規矩從來沒人破壞過,不管今兒壞了長明山規矩的是他們激進派的,還是溫和派的,只要敢壞了長明山的規矩,我都會一視同仁。”
她的話音頓了頓,眼中又露出了狡黠光芒,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不過,溫和派是不會這么做罷了。”
其他人:“......”
所以,你還是在針對激進派,只不過理由充分,讓他們拿不住可以撒潑的把柄。
“雖然你這個理由很充分,但我只怕激進派這次不會輕易認了此事兒。”軒轅天凌在沉默了一瞬后,道:“隱部的那些人不必別的,他們可以放棄一些實權,哪怕是要他們放棄一些握在手里的軍力,但他們也不會更不愿意放棄隱部的那些人,畢竟隱部的人都是他們花重金和心血培養出來的異能者。一個異能者,甚至能夠抵得上一個排或者一個連隊。”
軒轅天凌看著軒轅天歌,提醒般地道:“這事兒只怕還有的鬧。”
“那就讓他們鬧。”軒轅天歌看上去倒不是很在意,或者說她的心里似乎早就已經有了想法,雖然是淡笑著,可語氣中就帶了殺伐氣:“我就怕他們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