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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噬魂族的目的

  禮堂里的亂象在回歸現世之后,那些恐怖的玩偶人就齊刷刷地消失不見,但傷在它們手上的人卻依然如舊。

  玉清子他們沖進禮堂后,看到的就是這樣慘烈的一幕。

  姜不眠捂著鼻子試圖擋住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血氣令得他嗜血的本能有些躁動,從而讓他的一雙眼睛也逐漸帶上了紅芒。

  他極力克制著體內的那股沖動,幾乎是咬著牙地對身后的隊員們吩咐道:“救護傷者,打電話叫急救車。”

  隊員們紛紛從他身后躥了出去,救人的救人,打電話的打電話。

  藍淘淘三兩步地穿過亂成一團的人群,動作敏捷地翻上了大舞臺,她擰著眉看著下面的亂象,并打著手勢讓他們自己這些人提前做好準備,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張口的時候,輕緩的鮫人歌聲在混亂的禮堂里響了起來。

  隨著鮫人歌聲的響起,禮堂里那些受驚過度并大喊大叫的人們頓時神色一滯,而后一個接著一個的閉上了眼睛,他們臉上恐懼的神色漸漸平靜了下來,不過幾分鐘的功夫,禮堂里的學生、老師、還有校領導們紛紛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軒轅天歌和祁淵是踩著歌聲的尾巴走進來的,但剛一進來就被里面的血氣給撲了一臉。

  “傷者多嗎?”

  軒轅天歌極快地掃視了一圈倒在地上的人,當瞧見地上的到處都是血跡后,眉心狠狠地一皺。

  正在給傷者止血的隊員們七嘴八舌地回復:“挺多,大傷小傷的都有,不過并沒有出現傷亡。”

  “小六,這里有兩個學生快斷氣了。”舞臺上的藍淘淘突然喊道,而她站在幾張單人床旁看著傷者,臉色特別難看:“你趕緊過來看看,需要你幫忙。”

  軒轅天歌一聽這話,立刻閃身掠去了舞臺上。

  藍淘淘盯著床上的學生,在察覺到她掠來后,咬牙切齒地道:“太喪心病狂了,麻藥都不給打,直接在他們肚子上劃拉了一條口子。”

  軒轅天歌都不知道該不該說她關注的重點錯了,擠開藍淘淘后沉著一張臉將手覆蓋在了這名學生肚子上的傷口上,金光自她掌心溢出,而在金光閃爍下,那道駭然的刀口居然在緩緩愈合。

  祁淵拎著梁勇飛的尸體也來到了舞臺上,然后嘭地一聲將尸體隨意地往旁邊一扔,問道:“我能幫什么忙?”

  “打電話通知衛禹丞。”軒轅天歌頭也不抬地道:“這里需要他們出警。”

  祁淵聞言點點頭,靠在床尾就給衛禹丞撥了一個通話鏈接過去。

  藍淘淘嫌惡地回頭看了一眼被祁淵扔在地上的尸體,不用猜就知道這是誰的,她惡狠狠地問道:“這家伙被你們弄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祁淵對著剛接通通話鏈接的衛禹丞丟下一句‘京一中學,速來’的話后就直接掐斷了通話,然后抬眸看著藍淘淘冷抽抽地笑道:“那倒不是,我們反而救了他,否則這會兒他的身體連同靈魂一起都炸成了漿糊。”

  藍淘淘被他這句‘漿糊’的比喻給惡心了一下,但還是惡狠狠地道:“還救他做什么?直接讓他炸死不就得了?”說完后她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懵逼地問道:“哎不對啊,他為什么會被炸成漿糊?”

  “被滅口唄。”祁淵嗤笑了一聲。

  藍淘淘聞言眼珠子一轉,正想繼續追問,可話還沒出口,就聽見軒轅天歌對她問道:“你方才唱倒了下面那群人,是只催眠了還是給他們更改了記憶?”

  “只是讓他們暈過去了。”藍淘淘立刻回答道,畢竟剛剛亂成一團,那些人受的刺激也不小,她有些擔心待會兒等那些人回過神來后會不管不顧地往外面跑。

  軒轅天歌:“那就再唱一段,把他們的記憶改一改。”

  “怎么改?”改記憶什么的藍淘淘很擅長,可是編記憶就跟編故事似的,她這就有點不擅長了。

  軒轅天歌回頭掃了一眼梁勇飛的尸體,淡淡道:“改成全校師生正在開秋運會總動員大會,結果中途有歹人持刀闖了進來,那歹人正是上次制造軒轅集團爆炸案的罪犯,他被通緝后走投無路,所以跑出來報復社會。他見人就砍,禮堂里的那些傷者全是他砍傷的。”

  藍淘淘被她這個編故事的能力給震驚了,但還是結結巴巴地問道:“...雖然聽起來很像那么一回事兒,可...可全校的秋運會這種大事...也不能說編就編吧?”

  軒轅天歌抬眼看著她,眼神里全是一言難盡的神色。

  藍淘淘被她這種眼神給盯得有些方,不明所以地問道:“怎么了?我說錯什么了嗎?”

  祁淵在一旁輕輕一笑,為她解惑,只不過說的話卻不太好聽,“藍五隊長,你先前究竟是有沒有認真搜尋過學校?你若是認真找過,你就沒瞧見一些教室門口或者操場邊上都放著秋運會項目的報名表嗎?”

  京一中學下個星期就要舉行一年一屆的秋運會,今天不少年級和班級都在組織學生報名參加呢。

  藍淘淘:“”

  她還真沒有注意到。

  藍淘淘訕訕地朝軒轅天歌笑了笑,然后屁滾尿流地跑去篡改記憶去了。

  烏拉烏拉的急救車接二連三地來了京一中學,在急救車來了不久后,又烏拉烏拉地來了好幾輛市局的警車。

  京一中學外面集體忽視了這所學校的行人還有商鋪老板跟店員們這才如夢初醒似的想起了他們的這位‘鄰居’,并在急救人員和警察們匆匆進入校園的背后,開始探頭探腦。

  下午兩點過,一則警方通報令得整個帝都人民集體嘩然。

  一名持刀歹人翻墻進入了京一中學,闖入了正在開秋運會總動員大會的禮堂,喪心病狂地砍傷了不少學生和老師,最后被趕來的警察擊斃,而據警察調查,這名被擊斃的歹人居然跟上次用自制炸彈襲擊軒轅集團的家伙是同一人。

  這個消息令得帝都人民紛紛開始了討論和譴責,而京一中學附近的商家們卻又心有余悸,畢竟他們離歹徒行兇的距離十分近,紛紛后怕地想著要是那喪心病狂的歹徒在街上鬧起來,說不得這受傷的人員名單里就會有他們的名字在上面。

  這次的事件影響非常惡劣,但這次卻沒有再怪警察,相反還紛紛表揚警察們開槍擊斃歹人的果斷。

  市局因為這次的事件又忙成了陀螺,可真正解決這件事兒的六道成員們卻用最快的速度收隊離開,并深藏功與名。

  比起衛禹丞現在的一個頭兩個大,六道總部里的軒轅天歌則看上去要悠然很多。

  但這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軒轅天歌他們一行人剛一回來,她就和祁淵直接去頂樓空間的審訊室。

  梁勇飛的尸體交給了市局的人處理,但他的魂魄卻被他們帶回了六道。

  軒轅天歌將收在收魂符里的梁勇飛給放了出來,開始了真正的審訊,她似乎并不打算再跟他兜圈子,在梁勇飛剛被放出來后就直接問道:“說說吧,教你這么做的人究竟為了什么?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就算再沒有腦子,也多多少少會知道一些東西。”

  梁勇飛大概還沒有適應這種輕飄飄的魂魄狀態,在呆愣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回過了神,他反應慢半拍地打量著四周,可除了跟前的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外,這個房間里什么都沒有。

  他嘗試著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在適應了好一會兒后方才道:“我現在是死了?”

  軒轅天歌也不急著他答非所問,平靜地道:“理論上可以這么說。”

  梁勇飛的臉龐抽搐了一下,而后癡癡地笑了起來,他直勾勾地盯著軒轅天歌,邊笑邊道:“既然我都死了,那我還有什么要說的?”

  “我覺得你好像誤會了什么。”軒轅天歌也不生氣他依然不配合,淡淡地提醒道:“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嗎?并不是,死了才是剛剛開始。”

  梁勇飛臉上的笑意一僵,瞪著她問道:“什么意思?”

  祁淵推開審訊室的門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兩杯剛煮好的咖啡,他遞了一杯給軒轅天歌,端著另一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接過了這話:“意思是你死了才好,你還活著的話,因為一些人道主義,我們還沒辦法對你做一些不人道的事情,既然是做了還得想辦法掩蓋過去。但你死了后就不一樣了”

  從祁淵進來之后,梁勇飛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目光里的東西多得有點復雜,看上去竟是嫉恨又似怨毒,這種復雜的情緒導致了梁勇飛根本就沒聽見祁淵說了些什么。

  祁淵對他這種復雜的目光有些玩味兒,他大大方方地回視過去,一副任憑你看的模樣。

  而他這種大方隨便你看的態度,讓得梁勇飛看不去了,他撇開目光,冷笑道:“我知道你是誰。”

  祁淵聞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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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筆小說  梁勇飛說完后又不自覺地瞪視了過去,再次開口:“你跟軒轅集團的大老板一樣,也是個有錢人。”說著,他的臉上又帶上了一種憤憤不平的嫉恨,“你們這些有錢人果然都不是正常人,也只有我們這種在底層掙扎的人才是,所以我們不管怎么掙扎,怎么拼命的掙錢,可還是被你們高高在上的壓一頭。”

  對于他這種包含怨氣的話,祁淵有一瞬間覺得啼笑皆非,“你這種仇富的心態是不是很要不得啊?你只看見了有錢人有錢,那你看見了他們在有錢的背后付出了多少嗎?”

  祁淵嗤笑一聲,將手中的杯子放下,繼續道:“梁勇飛是吧?別的人如何拼命如何掙扎我不清楚,但你是怎么掙扎的我卻有所了解。”

  祁淵語氣帶著譏諷,淡淡道:“據我所知,你高二就輟學了,倒不是因為家里沒錢念書,而是你自己不愿意再念。別人還在學校里拼命念書想要給自己博一個前途光明的未來的時候,你卻在一門心思在外面混,該努力學本事的時候你不努力,等到進入社會為生計奔波的時候就處處碰壁,這樣的你...好意思怨恨比你努力的人生活得比你好嗎?”

  “我覺得你的運氣還算是好的,就你以前那樣的‘光輝履歷’,還能進入軒轅集團做一個電工,都是你家祖墳冒青煙了。”祁淵打開嘲諷:“知道進入軒轅集團的那些人都是什么學歷?就算是清潔工也是背景清白沒有不良作風的。”

  梁勇飛被他這話給噎得不輕,但他依然憤恨地瞪著祁淵,“你敢說你們這些有錢人都是干凈的嗎?”

  “別的有錢人干不干凈我不知道,但我的確是干凈的。”祁淵十分不要臉地道,惹得軒轅天歌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這人干凈是干凈,就是用了一些不尋常的手段。

  祁淵臉大如盆,一點兒都不為自己方才的話心虛,他似笑非笑地盯著梁勇飛接著道:“而且,能投生在富貴人家,這說明人家上一世是積了不少功德的,你若是羨慕嫉妒,上一輩子就應該多做善事才對。”

  “別扯遠了。”見祁淵將梁勇飛給懟得不輕,軒轅天歌敲了敲桌子打斷了這個話題,“回到之前的那個問題,他們究竟為什么要你做這些?”

  梁勇飛冷笑兩聲,再次拒絕配合,直接閉眼閉嘴。

  軒轅天歌見狀后,再好的脾氣也被磨得差不多了,更何況她的脾氣本來就不太好。

  祁淵見她冷了臉,趴在她身后的椅背上,笑瞇瞇地道:“既然他不愿意說,那就交給我吧,我保證最多一刻鐘就讓他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字不漏的說出來。”

  原本閉著眼睛的梁勇飛又睜開了眼睛,嘲諷地看著祁淵。

  軒轅天歌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梁勇飛,同意了祁淵地提議:“也別太狠了,我怕他一個新魂受不住散了。”

  “OK。”祁淵一時浪得飛起,端方君子的人設都不要了,跟個老流氓似的,迫不及待地朝梁勇飛伸出了手。

  梁勇飛本就是剛離體的新魂,脆弱的就跟一塊薄餅似的,被祁淵這么輕飄飄地一抓,他連反抗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祁淵笑瞇瞇地看著掙扎無果的梁勇飛,十分惡意地道:“哦,忘了告訴你,你方才說知道我是誰,但顯然你知道的還不夠徹底。我除了是你口中的那種有錢人外,還有一個身份,像你們這樣死后的陰魂,都統一歸我管。”

  隨著祁淵的話音一落,只見他腳下踩著的地板突然如玻璃破碎般的裂開,一股熱浪從下面撲了上來。

  梁勇飛掙扎著往下一看,滿眼瞧見的都是滾滾巖漿,而在這熱浪撲面的巖漿里面,還有著數不清的陰魂在里面掙扎哀嚎。

  祁淵滿意地看著梁勇飛臉上出現的恐懼神色,輕飄飄地道:“我在你們陽間還有一個別的稱呼,生人都把我喚作——冥帝。”

  地府的機制有些復雜,雖然歸鬼族管制,都絕大部分的成員并不是來自鬼族。

  當年鎮壓血海后六道輪回臺化作六道輪回,鬼族冥神將地府設立在了黃泉和忘川之上,而在九千丈黃泉之下又鎮著血海的源頭。

  地府成立之后,除了職位最高的冥帝,還有五方鬼帝都是來自鬼族的,其他的一些大大小小地府官員們皆是來自神族和梵境。

  因為他們來自不同的種族,又代表了不同的立場,所以在各界就有著不同的稱號,但只有冥帝,從古至今都只有這一個稱號,哪怕主人間界在后面被天道給單獨分離了出來,可冥帝的傳說依然在人族流傳。

  祁淵在不著痕跡地恐嚇過梁勇飛后,十分滿意地從他的臉上瞧見了深深的畏懼,心滿意足地繼續恐嚇:“知道下面是什么?是極惡煉獄,但凡被丟入極惡煉獄的陰魂永生永世都沒有翻身的可能了,畢竟地藏王那個家伙已經清空了一次煉獄,也早就成佛,所以再沒有第二個地藏王來這里為它們超度。”

  梁勇飛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哆嗦,他雖然書念得不多,可也知道他一旦被丟進這里,他永遠也別想有下一世。

  這種沒有盼頭的未來,那才是真正的絕望。

  祁淵輕聲地笑,惹得一旁的軒轅天歌不斷朝他瞥去古怪的目光。

  但他卻跟沒看見似的,還在恐嚇梁勇飛:“你說,本帝將你丟進去,怎么樣?”

  “不————!”梁勇飛瘋狂地掙扎了起來,搖著頭大喊大叫道:“我不進去,別丟我進去。”

  “不想進去嗎?”可祁淵卻十分惡劣,梁勇飛越掙扎,他就偏偏拎著他,把他吊在了半空,只要他輕輕松開手,梁勇飛就會直接掉進下面的滾滾巖漿里面。

  梁勇飛被他這個動作給嚇得差點魂飛魄散,語無倫次地喊道:“別別別——!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我不要下去,我不要————!”

  “那就說說你究竟知道些什么?”祁淵輕笑著問,但拎著他的手卻松開了三根手指,只用著拇指和食指的指尖,險險地拎著他。

  “我說!”

  這種隨時都會掉下去的恐懼令得梁勇飛再也不敢不配合,他閉著眼睛神色恐懼地大喊道;“我說,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聽那個黑袍人偶然間提到過,他想要收集什么和情緒,我按照他教的做,就能讓他收集到他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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