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軒轅天歌的翻譯后,白夜和夙離二人都露出了‘我是誰,我在哪兒,發生了什么事?’的懵逼表情,然而那臺平板電腦里還在放著那首令人毛骨悚然的童謠,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軒轅天歌給翻譯了出來,他們總覺得這首童謠越聽越透著一股詭異。
白夜搓了搓胳膊上起來的雞皮疙瘩,直勾勾地盯著那臺平板,對軒轅天歌問道:“這不是兒歌吧?還是你翻譯錯了?”
“這就是一首童謠。”祁淵代替軒轅天歌回答了白夜的問題,“還是一首根據真實案例改編的童謠。”
白夜:“!!!!”
他對童謠產生了巨大的陰影。
“哪種父母會對自己的孩子唱這種童謠?”夙離一臉‘是不是有病’的神色看向祁淵。
祁淵淡淡道:“十九世紀的米國,有個叫麗茲波頓的女人用斧頭殺了自己的父親和后母,在她連殺兩人后卻又向附近的人呼救,但最后因為缺少證據和目擊證人,在當年的審判上被判無罪釋放,引起了當地的輿論嘩然。”
“不是。”白夜聽著祁淵的科普,他匪夷所思地問道:“十九世紀的兇殺案跟咱們眼下的情況有什么關系?”
他指了指那臺還在播放童謠的平板,不可思議地道:“總不可能搞出這些事來的家伙就是那什么麗茲波頓吧?”
“這不可能。”縮在他們身后的熊小帥立刻反駁道:“都說了是十九世紀的事兒了,咱們這會兒可是二十六世紀了,那女人除非是成精了,怎么可能還活著。”
“我只是為你們科普這首童謠的來歷,可沒說背后之人就是這首童謠里的主人公。”祁淵無奈地看著他們,可他又話音一轉,看向了那臺平板電腦,淡淡道:“不過,或許搞出這些事兒來的是另一個麗茲波頓也說不定。”
什么意思?
白夜和熊小帥一呆。
夙離卻嘶了一聲,看向一旁沒吭聲的軒轅天歌,跟在確認什么似的問道:“另一個麗茲波頓的意思是...這背后之人也殺了自己的父母?”
軒轅天歌沒有回應夙離的問題,她臉上的表情很淡,在盯著那臺平板電腦看了片刻后,突然走了過去。
其他人見她一動,立刻也跟了上去。
半人高的圍墻上只有那臺平板電腦,但在他們靠近后,平板電腦里循環播放的童謠突然停了下來,原本黑屏的屏幕再次一亮,先前里面播放的畫面又繼續播放了起來。
白夜伸長脖子盯著里面,皺著眉問道:“這放的是什么?”
畫面里的畫質不算好,很像從某種家用監控里調出來的,而且從播放的畫面里能夠看出來,這個監控鏡頭對著的正好是一間臥室。
平板電腦里仿佛是在放著一出沒有聲音的啞劇,還是一出沒有任何動靜的啞劇。
而就在幾分鐘過后,原本定住的畫面有了細微的變化,似乎是有人推開了臥室的房門,臥室外的燈光照了進來,令得觀看這一幕的眾人終于看清了臥室里的情況。
大床上睡著兩個人,一男一女,而且看模樣應該正在熟睡中,所以床上的兩人都沒有察覺到他們的房門已經被人給悄悄打開。
緊接著,軒轅天歌他們就瞧見那被打開的房門外,有人走了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少女,看年紀最多只有十五六歲,而這個少女的手中還拎著一把剔骨刀。
當看到這里的時候,軒轅天歌他們所有人都猜到了后面會發生的事情。
白夜盯著那視頻里的少女拎著剔骨刀一步一步朝大床上熟睡的二人走去,他輕輕地抖了一下,道:“這個女孩是誰?還有這一幕是什么時候發生的?”
他問完后也不等回答,扭頭就對身后的熊小帥和楊吉吼道:“趕緊查啊,把這一家人找出來!”
兩個外勤人員被他給吼得一哆嗦,忙不迭地劃過自己的智腦,可又在下一秒,兩人欲哭無淚地看著白夜,道:“沒信號了!”
白夜低咒了一聲,轉頭又看向了視頻里,而畫面里已經放到了那少女舉起了手中的剔骨刀,然后一刀接著一刀地刺向了床上的二人。
夙離的臉色難看,他拍地一下拿起平板反扣了過去,煩躁地道:“所以這是什么意思?關了咱們的人,把咱們都引了過來,然后給我們看這個,接著呢?是想告訴我們什么,還是想要報復大眾?”
祁淵拍開他的手,將被他反扣住的平板拿了起來,“小心點兒,別把電腦弄壞了,說不定這是救出臧六他們的唯一辦法呢。”
然而當祁淵將平板拿在手里一瞧后,他的神色就一頓,“這不是我們要找的那臺。”
天臺上沒有燈光,只能靠其他樓里的燈光照過來才能勉強看清一些東西,所以他們在上來后瞧見這臺平板電腦的時候就下意識的覺得這臺就是他們要找的那臺,然而等他拿在手上后才發現,這臺并不是他們要找的那臺。
雖然是同一個品牌的平板電腦,但是型號卻不一樣。
祁淵將手中的平板電腦遞給了白夜,然后又拎起手中的筆記本電腦查看,導航圖上依然顯示著他們要找的那臺平板電腦就在這里。
就在眾人盯著筆記本電腦里的導航圖沉默的時候,一把翻著寒光的剔骨刀卻突然出現在了他們一行人的身后,鋒利的刀尖正正對上了楊吉的后心。
“閃開————!”
在剔骨刀落下的瞬間,軒轅天歌突然回身,然后一腳將身后的熊小帥給踢了出去,這一腳的力道很大,人高馬大的熊小帥被一腳給踢飛,同時還帶飛了站在他身后的楊吉。
二人一個疊一個地滾了出去,但同時也讓得楊吉避開了那一刀。
軒轅天歌神色冷冽,瞬間出手將想要去搶下那把剔骨刀,然而那刀卻在眨眼間消失不見。
“夙離!”軒轅天歌抬手并起食中二指在剔骨刀消失的地方隔空一點,而后頭也不回地對夙離喊了一聲。
夙離的反應也很快,在她剛剛開口喊出自己的名字時,他就已經動手了。
四周的空間猛地一震,而后就見剔骨刀消失的地方突然露出了一個人影,那人影剛出現就讓軒轅天歌給認了出來,正是方才視頻里連殺兩人的少女。
少女只出現了一瞬間,臉上還帶著一種不可置信,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他們找出來,然而在下一秒,少女的身影再次消失。
軒轅天歌眸光一沉,隨手就拋出了數道符紙,喝道:“天道無極——乾坤借法,不動明王金剛陣,啟!”
‘嗡————!’
隨著她話音一落,散在半空的符紙立刻化作數道金光,而后編織成網,在頃刻間就將整個天臺給籠罩在了一層淡金色的結界中。
當結界一出現,天臺立刻被封鎖。
軒轅天歌快速地環顧四周,沉聲對夙離道:“她擁有空間能力,現在這里都被我封鎖了,她跑不了,將她找出來。”
夙離輕輕點頭,一雙微挑的狐貍眼中立刻出現了變化,而后只見他緩緩探出了雙手,在虛空中輕輕一握,天臺上的空間頓時全部扭曲了起來。
“小姑娘,你要是好好地躲在網絡空間里或許我還拿你沒有辦法,可你非要跑出來殺人,這就有些不對了啊。”夙離一邊控制著空間之力不斷扭曲附近的空間,一邊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勸你還是自己出來,否則待會兒這里的空間被全部扭曲后,你可能會卡在空間裂縫里,到時候你想出來都是出不來的。”
夙離這番威脅的話聽起來就不像是一個好人會說的,可偏偏躲在空間里的人卻一聲不吭。
被人這么無視,夙離的眉尖就忍不住抖了抖,可讓他再對著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放狠話,他又有些說不口,只能拉長了一張臉,開始動手拆空間。
夙離一路拆過去,將天臺上的空間都快給拆散架了,空間一旦不穩,就隱隱有了崩塌的跡象。
一旁的白夜看得冷汗都快出來了,忙不迭地喊道:“別拆了,再拆下去這里的空間都要塌了,咱們可都在這里呢,到時候誰都跑不了。”
可讓夙離收手的話,他又覺得十分不甘。
就在夙離左右為難的時候,祁淵冷笑一聲,抬手就朝著前方虛空里一抓,“廢物!都拆成窟窿了還找不到人。”
說話間,大量的黑霧從他掌心釋放,而后化作數不清的黑絲鉆入了那些扭曲的空間里。
被罵成廢物的夙離當即俊臉一綠,想要開口反駁,卻見祁淵一把抓著那些黑絲用力一拽。
在場所有人:“......”
看著那些被拽出來的黑絲,可另一頭卻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被拽出來。
夙離‘哈’地一笑,嘲諷道:“你就不廢物了?”
不還是什么也沒有找出來么!!!
眼瞅著祁淵的臉色漸漸黑了下來,軒轅天歌揉了揉眉心,糟心地道:“別鬧。”
一個兩個都鎩羽而歸,這明顯是那少女已經沒有在空間里。
天臺四周已經被封鎖,人肯定是跑不掉的,這里的空間已經被夙離給拆得七零八落,祁淵也沒有把人從空間里找出來,那就只能說明那少女躲進了網絡空間里。
軒轅天歌無奈地提醒道:“別忘了我們要找的那臺平板電腦還在她的手上。”
被她這么一提醒,夙離立刻停止了‘拆家’行為,他錯愕地看著軒轅天歌,“她躲進網絡空間里去了?”
“很顯然是這樣。”軒轅天歌輕聲一嘆,無奈道:“別找人了,把那臺平板電腦找出來。”
從空間里找一個大活人還能說容易,可要找一臺平板電腦那就難如大海撈針,別說是夙離這只擅長操控空間和時間的九尾白狐,就算把他全族的九尾都拉出來找都不一定能夠找得到。
夙離愣在了當場,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無措的神色。
就連祁淵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無聲表示自己很頭疼。
這特么要怎么找啊?
天臺上的幾人都陷入了沉默中,一時之間都覺得了問題有點棘手。
然而此時覺得棘手的不僅是他們,被困在那個噩夢空間里的藍淘淘也覺得自己面臨的問題很是棘手。
更衣室的大門已經被撞破,不僅大門,連主墻和屋頂都被掀飛了。
藍淘淘看著四周越來越多的妖魔鬼怪,她俏麗的臉龐上漸漸浮現出了冰藍色的魚鱗。
“臧六————!!!”
看著那些鎖定住自己的貪婪目光,藍淘淘在線暴躁,抓狂般地沖身后血陣中的人吼道:“你特么的能不能別拉怪了?數量太多了,我打不過來!!!!”
比起藍淘淘的狼狽,坐在陣中的臧六看上去還好,不過那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臧六清俊的臉龐上已經冒出了一層薄汗,他仿佛在忍受著什么難以想象的痛苦,原本坐得挺直的背脊也開始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聽著藍淘淘的怒吼聲,臧六咬牙應道:“你再堅持一下。”
“你特么說得容易!”藍淘淘回頭怒瞪他,然而她才剛一回頭,一只枯瘦而鋒利的爪子就探了過來,目標直指她的心口。
藍淘淘低咒了一聲,就地一個側滾翻了過去,然后張開五指,彈出了五根閃著寒光的尖銳指甲,看都沒有看一眼就反手朝身后揮了過去。
只聽見一聲嚎叫,那枯瘦鋒利的爪子就立刻縮了回去,且在那爪子上還留下了幾道深可見骨的血淋淋傷口。
藍淘淘一擊得手后飛快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目光警惕又兇狠地盯著四周,不動聲色地往后退去。
“臧六,趕緊的。”藍淘淘一邊退,一邊對后面大陣中的臧六催促道:“我感覺這些家伙坐不住了,到時候它們群起而攻,我肯定顧不上你的,你要是被它們給撕碎了吃了,可別怪我啊。”
也不知道臧六是不是被藍淘淘這話給氣狠了些,在她的話音剛一落,陣心中的臧六突然噗嗤一聲噴了一口血出來。
藍淘淘錯愕地回頭看去,當瞧見他吐血后,立刻甩鍋道:“別跟我說你是被我給氣吐血了啊,跟我可沒關系!”
臧六悶咳了幾聲,連嘴角邊的血跡都沒顧得上擦掉,就給了藍淘淘一個白眼,而后他雙手再次一結印,跟著雙手猛地一撐。
‘嗡————!’
空間開始出現震動,一條極小的空間裂縫被他給撕裂了出來。
臧六緩了了一口氣,啞著聲音喊道:“快進去!”
“你在開玩笑吧?”藍淘淘盯著那一條細小的裂縫,目測只能十多厘米,她抽著嘴角道:“你對我的身材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這么點兒縫,你讓我進去?”
我特么進去得了嗎?
然而臧六似乎已經撐到了極點,他臉色難看地又嗆了一口血出來,怒道:“廢什么話!!!進不去也得擠進去,我快撐不住了!!!”
藍淘淘被他吼得頓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她立刻退進了陣中。
就在臧六以為她會聽話地進去時,卻不料藍淘淘在他身邊蹲了下來,“你該不會是把生路留給我,然后準備舍身喂這群怪物吧?”
臧六一聽她這話差點沒一手抖讓好不容易撕開的空間裂縫再次關閉,他咬牙看著藍淘淘,費力地道:“滾進去,別特么多話!”
可藍淘淘盯著他看了幾秒,不僅沒有滾進去,反而幽幽地一嘆,“算了,我擠不進去的,縫太小了,別說我腦袋過不去,就算是胸都會卡在那里進不去。”
臧六:“......”
“怎么說也是這么多年的同事了,我也不能自己跑了把你給丟在這里。”藍淘淘慢吞吞地站了起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看著臧六的目光充滿了慈愛,“而且咱們六個隊長中就你最小,雖然你經常欺負我,可姐姐也不能跟你計較。你放心,就算是死,姐姐陪你一起死,黃泉路上咱倆搭伴也不會寂寞。”
臧六:“......”
誰特么要跟你姐姐弟弟了?
可看著藍淘淘那一臉慈愛的神色,臧六緩了好幾口氣兒都沒有緩過來,他一臉鐵青地瞪著藍淘淘,偏偏還笑得很輕柔:“藍淘淘,我去你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