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吃了虧,折損了百名勾魂使不說,還沒能找到兇手,這口氣兒憋在胸口怎么也下不去。憋了氣兒還撒不出去,就只能另外找辦法‘撒氣’,然后就輪到軒轅天歌遭罪了。凌晨三點多的帝都漸漸安靜了下來,臥房里的冷氣被調得很低,輕紗似的窗簾只拉了一半,落地窗外的月光透過另一邊的玻璃窗撒了進來,但羸弱的月光只能讓昏暗的臥室里隱隱露出了一個模糊的輪廓。2米2的大床上,遮的嚴嚴實實的被子里隆起了一個幅度,隱隱能聽見從被子里傳出一聲聲急促的喘息和細微的呻/吟。軒轅天歌被悶得慌,想要抬手掀開被子,一雙手卻被人給扣得死死的。她悶紅了一張臉,喘著氣地對身上的人道:“你能起開讓我出去先透個氣兒嗎?”祁淵死死壓在著她,一邊埋頭在她脖子上啃,一邊亂蹭,“這種時候怎么起得開?”他好不容易又哄又騙還裝可憐才有了機會,現在誰讓他起來都不行。“我要悶死了!!”軒轅天歌氣得偏頭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咬住后就不撒嘴了,“趕緊起開,讓我出去透氣!”祁淵被咬得輕哼了一聲,不僅沒有起開,還悶聲笑了起來,“不是不死系么,還怕什么憋氣啊。”話雖然這樣說,但說完之后還是空出一只手連將被子給掀開了一點。軒轅天歌終于大喘了一口新鮮空氣,一臉不耐地道:“你好了沒?”偏頭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鐘,提醒道:“快四點了,我明天一早還得去總部。”“鳳凰,你覺得這么點兒時間我能好嗎?”祁淵故意用力蹭了蹭她,眼神幽幽地道:“況且你就只讓我蹭蹭,別的什么都不許干。”軒轅天歌被他蹭得心頭起火,心想要不是今兒晚上看你可憐,我連蹭都不給你蹭!這都特么蹭了一兩個小時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蹭的!然而還沒等她在心里吐槽完,趴在她身上蹭了一兩個小時的人突然爬了起來。軒轅天歌心里一詫,心想居然真這么老實不蹭了嗎?結果下一秒她就被祁淵給翻了一個身。“你又要做什么?”軒轅天歌被枕頭埋了一臉,不解地扭頭去看他,但話音剛落,她的臉色就變了!“祁淵——!”軒轅天歌被壓得悶哼一聲后大怒:“你他媽......唔......”祁淵重新趴在了她背上,喘著氣兒地笑道:“你不是想快點完事兒么,這樣就快,我又不進去。”軒轅天歌聞言氣得眼發黑,十分后悔自己就不該對他心軟,這王八蛋還蹭出花樣來了,特別是感覺到大腿處傳來的炙熱溫度后,她生生被氣笑了,“你特么是泰迪成的精嗎?這樣也行?”“怎么不行。”祁淵低低地笑,一邊蹭一邊道:“吃不到肉,還不能給喝點兒肉湯?”說完,埋頭親了下去,“寶貝兒你別動,你要再動萬一我一個激動蹭錯了地兒就不能怪了我。”軒轅天歌:“......”神特么蹭錯了地兒!雖然被氣得不輕,但軒轅天歌真的老老實實地不動了,因為她知道,身后的那個王八蛋是真的說得出也做得到的,到時候真蹭錯了地兒,只怕完事兒后他還會倒打一耙,然后把鍋甩到她身上來。軒轅天歌憤憤地一口咬住枕頭角,被蹭得渾身發熱,在心里憤恨地罵道:今兒就讓你蹭個夠,有本事兒你就這樣蹭一輩子!蹭一輩子什么的暫時還不提,蹭一個小多小時還是有的。看著數字鐘上顯示的凌晨五點的字樣,軒轅天歌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精疲力盡地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了,甚至在被祁淵抱去浴室的時候徹底睡了過去。這一覺軒轅天歌睡得昏昏沉沉的,且還入了夢。夢中她仿佛又回到了洪荒初時,靈山那會兒還不叫靈山,只是一座金光閃閃沒有名字的無名神山。因為她的誕生,鳳凰的涅槃火灑出了一縷火種,這縷火種落入地底經過萬年時光后居然長出了一棵參天大樹。她瞧著那樹長得喜慶,還帶著輪回之力,所以便在巨大的樹冠上筑了巢。參天大樹又經過萬載光影,然后自己又悟了道,斑駁的樹身上慢慢地生出了一張人臉,并還能開口說話了。大樹說它叫菩提,自從有了它之后,她千年萬年的窩在樹上不動彈也不覺得寂寞了,日子也過的十分自在又低調。她生來就喜歡熱鬧,可偏偏自己又是個懶性子不愛動彈,有了菩提之后,總算是有人陪她說話解悶了,然而這樣的清靜又低調的日子并沒有過多久,找麻煩的就來了。天地才剛剛出生,洪荒世界中除了她之外,就剩下一直沉在崆峒海里睡大覺的九爪天龍,但在數萬年之后,洪荒世界中又誕生了一個族群,當初那個族群在誕生時,她還曾偷偷飛到九霄之上去瞧過,可她只瞧了一眼,就發現自己并不喜歡那新生的族群,所以自那以后她就不再去關注。世事難料,她雖然不去關注那個族群,偏僻那個族群的老大卻不遠萬里地跑來尋她的麻煩。那是她第二次瞧見般若,第一次因為隔得太遠,她又是躲在云里偷偷地瞧,所以并沒能瞧清楚,在第二次見到般若的時候,她就搞了一個大烏龍。她把般若認成了女子。誠然那會兒是般若帶著人先來找她麻煩的,可她覺得自己先他們誕生好幾萬年,怎么也是個長輩,再加上這個跑來挑事兒的姑娘又長得好看,所以她不想對他們動手。然而她客客氣氣的,般若卻十分的不客氣,特別是在發現般若不是女子后,她就不再跟他們講什么客氣了,一把凈世火將這些跑來挑事兒的家伙們給燒得連夜逃下山了后,她以為后面她就能得清靜了,結果卻并沒能如愿。那一把凈世火將噬魂族的人給燒得不敢再踏足她的地盤,她的地盤卻在幾萬年后迎來了天道。那是她第二次見到天道,老家伙還是一副不太討她喜歡的模樣,她本來不想搭理天道的,可偏偏天道這次來卻是為了一件要緊事兒,且這件要緊事兒還是同噬魂族有關。噬魂族能力太過逆天,族人品性也十分兇惡,天道說他們的存在會打破天地的平衡,一個不好就會引起浩劫,甚至還會讓開開分開的天地重新歸于混沌。混沌是什么?那就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牢籠子,混沌中沒有日月星辰,也沒有花草樹木,早已經見過光明的鳳凰又怎會甘心再進入黑暗?所以她并沒有考慮太久,就答應了天道的請求,出手幫他抹殺噬魂族。那一日的噬魂族圣地中被金色火海給吞噬,入眼處都是刺眼的金色大火,入耳的全是哀嚎和慘叫。她燒光了能害人的噬生花花海,屠殺了噬魂族近九成的族人,連斬般若座下四名王將,甚至還重傷了般若和問昊。般若拼勁全力卷走了所剩無幾的族人,然后趁機遁走之后,她就知道終有一日/般若會來找她報仇的。可那個時候的她孑然一身,并未將般若的復仇給放入心里過,她總覺得只要般若敢出現,她就敢繼續殺,反正她無牽無掛,贏了當轉了,輸了最多隕落,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但偏偏天道無常,無牽無掛無礙的鳳凰在十數萬年之后多了一個放在心里怎么也割舍不去的人。無名神山變成了靈山圣地,山上多了一群忒講究又忒啰嗦的佛,而這群佛的頭頭還用自己的血脈做出了一個天生就克她的家伙。梵主之子帶殺伐戾氣而生,以殺生成佛,明明是一個殺伐之人,偏偏又長得哪兒都合她的眼也合她的心。無牽無掛無礙的鳳凰心里有了愛,從此自九霄之上落入了紅塵中,萬年的陪伴,低調卻鄭重的求娶,偌大的洪荒中,誰也不知道鳳凰和殺生佛祭了天地成了親。做了數萬年的夫妻,直到鳳凰懷有身孕,她和殺生佛才悄無聲息的回了靈山。在菩提禁地養胎的時候,她以為這就是圓滿了,從此她有了愛人也有了孩子,一家人會天荒地老地守在靈山過清靜日子的,然而當她生產那日,她才明白這不是圓滿,只是一個剛剛開始。鳳凰產子,清正的靈山被濃重的血云覆蓋,一連數日都未曾散去。直到第七日,鳳凰產下了兩個鳳凰蛋,濃重的血云里才出現了天罰之雷。殺生佛以身擋下天罰,足足養了三年才能勉強下地,而在他養傷的那三年里,鳳凰第三次見到了天道。天道來的悄無聲息,避開了靈山上的所有佛,只獨獨見了她。天道說,她熬了七日生下來的孩子中,有一個生來為惡,若不提前封印阻止孩子破殼出生,將會引起一場巨大的浩劫。她問天道,封印了孩子就能避免浩劫嗎?天道看著她的目光中含著一絲絲悲憫,然后緩緩搖頭說,不能避免只能延遲。她被天道的回答當場打懵,不相信才剛剛出生的孩子怎么就生來為惡了呢?天道告訴她,這個孩子繼承了父親的殺伐孽債,同時也繼承了她的惡。她聽完覺得荒謬,若說孩子的父親身上帶著殺伐孽債,可她堂堂混天鳳凰,生來便是最潔凈的神祇,怎會有惡還轉承給了孩子。面對她的質問,天道沉默著看了她良久,才無奈開口道:“正因為你是最潔凈的神祇,所以才會有惡,因為世間萬物就是如此,有極凈便有極惡,這是平衡。混天鳳凰生來便可以凈化世間一切陰邪穢物,但同時也最容易沾染陰邪穢物,更何況鳳凰涅槃而不死,不死的代價便是劫。”“鳳凰生來有三劫,一劫生、一劫死、一劫滅,生為無盡生,永世不得安息,死為剎那死,痛失所愛而不得,滅為神形滅,神魂俱滅換安寧。這是鳳凰的劫數,也是鳳凰生來的責任。”鳳凰三劫......當年自燃神體埋骨血海為一劫,而后剩下的還有兩劫,一劫死一劫滅。死劫剎那愛而不得,滅劫神魂俱滅換安寧......“鳳凰......”血海濤濤,劫氣彌漫,絕望的悲鳴成了一道不可說不可想的傷。“寶貝兒醒醒。”軒轅天歌昏昏沉沉中被人給喚醒,她茫然地睜開雙眼,此時窗外已經大亮。祁淵摟著她,見她眼神迷茫,忍不住在她臉上連親了好幾口,方才輕聲問道:“醒了嗎?你方才是不是做噩夢了?”軒轅天歌愣愣地看著他,反復還沒有清醒過來。祁淵沖她笑了笑,聲音輕緩又好聽,“怎么了這是?真做噩夢了?夢見什么了,就這么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還認得我是誰嗎?”軒轅天歌空茫的眼神中漸漸有了光彩,她靜靜地看著他,而后摟住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胸前,悶聲道:“祁淵,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祁淵聞言笑了起來,使勁兒在她頭頂上親了好幾口,方才慢悠悠地道:“夢見什么了?跟我說說,說完就不可怕了。”軒轅天歌閉上雙眼,聞著他身上獨有的清冽氣息,急促而驚慌的心跳聲才漸漸變的平緩。“問你話呢寶貝兒,你夢到什么了?”軒轅天歌沉默了片刻,然后抬頭看著他,面無表情地道:“夢見你說蹭蹭,結果你蹭進去了!”------題外話------今天提前更新,晚上要出去過生日,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