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方才在上面的時候,軒轅天澈說可以順著他和紀恒璟打的盜洞進來,但最后軒轅天歌卻并沒有這么做,而是由祁淵定位,直接撕開了一個空間裂縫,直達了地宮的主殿外面。
昏暗的地宮中,到處都充斥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墓道里的長明燈一直都亮著,仿佛永遠都不會熄滅。
主殿的石門外一片狼藉,從滿地的碎石來看,完全能夠看出當時軒轅天澈和紀恒璟二人在這里遭遇鎮墓獸之后發生了多激烈的打斗。
此時再次站在這里,軒轅天澈憤憤地掃了一眼石門旁已經少了鎮墓獸的地方,忍不住同軒轅天歌道:“先前就是在這里,墓室門都還沒打開呢,那鎮墓獸就突然活了過來。后來還一路追著我們跑,要不是正好遇到了姜二隊長,估摸我和阿璟就已經死在了那鎮墓獸的口中了。”
不過可惜的是,雖然他這話有意圖告狀的嫌疑,卻并沒有引起軒轅天歌的同情,反而還被她淡淡地掃了一眼,十分不客氣地道:“若你和四哥夫不來這里,又怎么會遇到這種麻煩事兒?當初你是怎么同家里保證的?說好了只管開著店就金盤洗手不干下地的活兒的,結果呢?”
軒轅天澈自知理虧,當即心虛地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先進去吧,這石門沒有機關,得靠蠻力將門給推開。”
要說蠻力的話,姜二隊長立刻不甘示弱地擼了袖子,“我來推。”
“倒也不必推。”結果姜二隊長的一雙手還沒有摸到石門,祁淵卻是輕輕一笑,而后輕飄飄地一揮手,沉重的石門立刻發出一聲悶響,緩緩地被打開了。
沒能掙到表現的姜不眠干巴巴地一笑,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主殿石門打開,里面卻燈火通明。
一十二根銅柱上,燒著萬年不滅的鮫油,即便還沒有進去,站在門外的人也能一眼瞧清里面是個何等模樣。
血色的大陣幾乎鋪滿整個主殿的地板,而在大陣的中央,擺放著一口巨大的銅棺,棺蓋已經被掀翻在地,由此可見躺在棺中的人早就已經不在了。
軒轅天歌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直奔陣中的銅棺。
她緩緩探頭往棺中看了一眼,而后又收回目光打量著四周。
“這就是白大他們在隊長群里說的那什么厙陰祭祭壇了嗎?”姜不眠一邊打量著血色大陣,差點被滿地的復雜咒文給晃花了眼,一邊大呼小叫地道:“我聽白大在群里說,這種厙陰祭有五個祭壇來著,之前你們搗毀了兩個,再加上眼前這個,不就只剩下兩個了?”
姜不眠湊到銅棺前往里瞅了一眼,而后繼續道:“眼下這個算是祭成了對吧?那之前被你們搗毀的那兩個是成了還是敗了?”
“成了。”祁淵跟著走了過來,目光盯著地上的大陣,淡淡道:“加上這個,算是已經三個祭成的了。”
“臥槽——!”姜不眠聞言驚悚了,他連忙看向祁淵,問道:“白大說五個祭壇都成功的話,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的,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祁淵點了點頭,看向姜不眠。
姜不眠一聽這話后更驚悚了,“那怎么辦?五個已經成了三個,剩下的兩個還不趕緊找出來啊。”
“沒法兒找。”祁淵嘆了口氣,“若是能找到,你以為我們不會找嗎?剩下的兩個祭壇雖然知道方位,可這范圍也太大了。”
“什么厙陰祭?”
軒轅天澈聽著他們的話一頭的霧水,忍不住看向軒轅天歌詢問。
然而軒轅天歌卻沉默地搖了搖頭,一副不想多說的神色,那抓著琉璃珠串的右手緩緩舉起,只見五彩光芒突然爆閃,琉璃珠串再度化作了那條彩色長鞭,漠然道:“莫羅既然已經醒了,這個祭壇就已經沒用了,不過為了避免后患,這個祭壇還是毀了的好。”
話音一落,長鞭出手,五彩光芒頓時充斥了整個主殿,啪啪啪地幾聲鞭響后,殿內的血色大陣連同那口巨大的銅棺都被毀得四分五裂。
滿殿塵煙中,姜不眠一臉心疼地看著地上的銅棺碎片,痛心疾首地道:“把祭壇給毀了就好了嘛,何必還把這么好的一口銅棺也給毀了?!!”
軒轅天歌一臉冷漠地看著他,“不毀了難道你還想抬回去給自己用?”
姜不眠還真有這個打算,他心疼地道:“為什么不呢,我家里的那口棺材早就該換了,這口銅棺多好啊,正好可以給我啊。”
瞧著姜不眠這一臉心疼不已的模樣,軒轅天澈抽著嘴角道:“你倒是不嫌晦氣哈。”
鬼知道這口銅棺里躺過什么鬼玩意兒,姜不眠居然還想拉回去自己用,也真是不講究。
不講究的姜二隊長還在心疼這口被毀了的銅棺,倒是祁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瞇瞇地道:“不用這么心疼,當初在C城的那口銅棺如今正好在總部放著,你要是想要的話,等回去后讓夙離給你不就行了。”
“還有?”姜不眠聞言果然不心疼了,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
祁淵笑吟吟地看著他點頭,“有,不過那口銅棺里曾經躺了一個糟心的玩意兒,只要你不嫌棄。”
姜不眠一見他這笑瞇瞇的模樣就立刻警惕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什么糟心的玩意兒?”
“嵬澤神。”祁淵笑道:“長了兩個腦袋,四只手,八條腿的那種。”
姜不眠在腦子里想象了一下畫面,一張臉頓時就綠了,他打了一個哆嗦,原本還想要回去討要那口銅棺的心思頓時就歇了,“那還是算了,我還是講究一點兒吧。”
瞅著姜不眠一張綠哇哇的臉,祁淵十分惡劣地笑出了聲兒。
一旁的軒轅天歌看了他一眼,心想論起糟心來,誰都沒有你糟心。
仿佛是聽見了軒轅天歌在心里說什么般,糟心的某人立刻看了過來,而后沖她又緩緩一笑,然后一臉坦蕩地握住了她的手,緩聲問道:“棺中的人跑了,祭壇也被你給毀了,接下來咱們是回B市呢,還是直接回帝都?”
軒轅天歌正要開口說直接回帝都好了,結果她話還沒出口,軒轅天澈突然跟一陣風似的卷了過來,一把分開了她和祁淵握在一起的手,然后虎視眈眈地瞪著祁淵,喝道:“做什么呢?!說話就說話,動什么手啊!?”
說完,軒轅天澈又回頭瞪向軒轅天歌,“我先前就想問了,你和他是怎么回事兒?他怎么會跟著你一起跑來這里的?”
突然被自家四哥質問,軒轅天歌頓時卡了殼。
有一種偷偷摸摸談戀愛,結果被家長給逮住了的尷尬感覺......
朽氣沉沉的主殿中,頓時安靜了下來,空氣中都出現了一股微妙的氣息。
面對一臉虎視眈眈的軒轅天澈,和他直白的詢問,紀恒璟和姜不眠二人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了什么沒對的地方。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軒轅天歌和祁淵的身上,神色漸漸變的古怪。
不是說...小六同祁淵不和嗎?!!!
軒轅天歌靜靜地看了軒轅天澈一會兒,然后在他漸漸扭曲的神色中,默默地抬頭看向了墓頂。
她這種‘你說什么?我什么也沒聽見’的做派,頓時令得軒轅天澈狂躁了不少,一股濃濃的危機感突然在軒轅天澈的心中彌漫,而這種危機感的名字就叫做————我家的小白菜真被豬給拱了!
同樣覺得自家白菜被豬給拱了的還有紀恒璟,別說軒轅天澈這會兒看祁淵不順眼了,就連他看著祁淵的目光都開始變的不善了起來。
小白菜端著臉皮繼續看墓頂,而拱了小白菜的豬卻十分的坦然,不僅坦然還很是膽肥,盯著軒轅天澈和紀恒璟不善的目光,身手敏捷地把小白菜一把給搶了回來,而后高調宣示主權:“就是你們看到的這么回事兒,我們和好了。”
此話一出,軒轅天澈的目光越發不善了,陰測測地道:“誰同意了?”
“她同意了。”祁淵挑釁地沖他一笑,還故意摟著人問道:“鳳凰,你說是嗎?”
本想假裝自己是個局外人的軒轅天歌:“.......”
越發覺得糟心了。
有一種夾在老婆和親媽中間被逼問誰最重要的蛋蛋憂傷......
好在‘老婆’雖然有些糟心,卻也知道適可而止,挑釁完了之后立刻又解圍道:“先從這里出去吧,百名勾魂使莫名奇妙的折在這里,總得上去再找找看他們是怎么折了的。”
勾魂使消失對于地府來說可不是小事兒,況且還一消失就消失了百名。
祁淵一手攬著軒轅天歌,一手再度打開了一個空間裂縫,待到所有人都進去后,在空間裂縫即將關閉的同時,他猛地揮手一道黑芒打了出去。
幽暗的地宮在巨響聲中轟然倒塌,連帶著上面這一片的地面都出現了劇烈的震動,在震動結束之后,地面甚至還出現了塌陷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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