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如今的六道里面也的確挺令人腦殼疼的,瞧把夙離給氣的,一提起那些家伙們,好好的九尾狐貍都快被氣成河豚了。
軒轅天歌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問道:“就沒人管管他們嗎?”
“管?”夙離一張俊臉氣綠了,“我可管不下來他們!”
“那能管住他們的人呢?”軒轅天歌心累地問道。
夙離一眼斜過去,冷哼:“你指的是祁淵?”
軒轅天歌垂著的眼斂微不可查地顫了顫,夙離哼哼唧唧地道:“他就壓根沒踏入過六道的大門!人家家大業大的,哪里有空來管這些?又是分布各地的九間拍賣行,又是上市的集團公司,老大的一個總了,上個月還跟一個當紅女明星上了頭條,說是拍到了跟那女明星用同款的情侶腕表。”
軒轅天歌緩緩抬眸看向夙離,后者卻沖著她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我還專門在網上吃了一會兒的瓜,看過那情侶表的對比圖呢,挺漂亮的一對鉆石表,據說一塊就得賣近千萬呢,可真大方。”
軒轅天歌又搭了眼皮,而后在夙離的觀察中,忽然起身朝二樓臥室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夙離眸光一動,故意問道:“哎,干什么去?我話都沒說完呢。”
軒轅天歌卻不理,轉眼就上了二樓,等她再下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個寶藍色的絲絨小盒子,然后啪地一下就砸到了茶幾上。
夙離眼皮子一跳,看著那砸在茶幾上的小盒子被彈開后,露出了里面一塊亮閃閃的女式鉆石腕表后,他:“......”
跟上個月頭條上的那對情侶表長得還真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夙離輕咳了兩聲,訕訕問道:“所以,這才是情侶表中的另一塊?”
軒轅天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夙離干巴巴地又笑了兩聲,然后趕忙將小盒子拿起來又給好好地關上,再規規矩矩地放好在茶幾上,道:“你這丫頭也太亂來了,近千萬呢,也不怕摔壞了。”說完,又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不對呀,你怎么會收他的東西?”
軒轅天歌面無表情地道:“突然出現在我家里的,如今可算是找到了主人。”
夙離:“......”
所以,這丫頭剛剛生氣不是因為那誰跟女明星戴情侶表上頭條的事兒,而是終于找到了是誰趁著她不在家時送表給她?!
果然,這邊夙離的想法剛一落,就聽見軒轅天歌沒什么情緒地道:“麻煩你待會兒幫我把東西還回去吧。”
夙離心里開始發苦,這種事情怎么能讓他來干呢?!
可他若是不干的話,這丫頭說不定就會拒絕自己的來意,若他干了,保不齊小六一高興就答應了呢?
夙離認真琢磨了一會兒,最后一點頭,干了!
但在干之前,他還是一個沒忍住問道:“其實我一直有些疑惑,也不知道有些話當問不當問。”
“你要覺得不當問,那就不要問好了。”軒轅天歌沖他假笑了一下。
夙離看著不按照劇本走的軒轅天歌很是頭疼,但他還是堅強地問道:“雖然你這么說了,可我還是覺得可以問一問的。所以我就問了哈,我記得在你十歲之前,你好像還挺親近祁淵的來著,為什么你十歲之后,就突然像是同他翻了臉?”
“你們是不是都在疑惑這件事兒?”軒轅天歌似笑非笑地看著夙離,“不僅你好奇,我四哥他們也好奇,對吧?”
夙離點點頭,承認了她這話。
軒轅天歌輕嗤了一聲,而后偏頭看向外面的小花園,狹長的雙眸中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就在夙離以為她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就聽見軒轅天歌用著一種歷盡千帆后的語氣,淡淡道:“忘記的東西一旦重新記起,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一起堆在了腦子里。但我這個人有些古怪,記一些不好的東西,總是比記一些好的東西記得更長久。”
軒轅天歌側回看著夙離,挑眉:“這就是原因。”
夙離臉色微變,語氣嚴肅了不少,“他曾經對不起你過?”
軒轅天歌靜靜地看著他,二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嚴肅,直到......
“噗————!”
軒轅天歌突然笑開,看著笑得都開始發抖的她,夙離就覺得自己是個傻逼。
“哈哈哈哈——-!”軒轅天歌一邊笑一邊樂道:“你還真信了?”
夙離的一張俊臉漸漸泛青,“小丫頭,我沒跟你開玩笑!”
“好吧,狐貍哥哥你別生氣,咱們不開玩笑。”軒轅天歌樂不可支地道:“其實真正的原因吧,是我十歲那年才發現那家伙是個變/態呀。”
夙離:“......”
變/態?
我信了你的邪!
軒轅天歌好不容易收了笑,正經道:“真的,這次我可沒騙你。”
“那你說說他怎么就變/態了?”夙離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軒轅天歌揉了揉鼻尖,然后將一張小臉拉得老長,才慢吞吞地道:“當年我才十歲,他就哄騙著我讓我嫁給他,哄騙未成年還不算,居然還敢色/心大發。”
夙離一張俊臉上的神色扭曲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軒轅天歌,聲音提高了八個度:“他怎么色/心大發了?”
“哦,他倒也沒做別的什么,就是強行搶走了我的初吻。”軒轅天歌撇嘴,又見夙離的一張臉已經青得發黑了,才又跟著補充道:“還是動了舌頭的那種。”
“!!!!!”
夙離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幾乎可以說是面目猙獰,“祁淵那個牲口,對著十歲的你都敢下嘴啃?!!老子現在就去弄死他。”
“去吧。”軒轅天歌笑瞇瞇地看著他,并沖他揮了揮小手,“狐貍哥哥加油哦,弄死了之后記得拍個現場給我看看。”
怒發沖冠要去砍人的夙離僵在了原地,他回頭看向笑瞇瞇地軒轅天歌,用盡了力氣才問道:“不是,你怎么不攔我一攔?電視劇上不都是這么演的嗎?”
笑瞇瞇的軒轅天歌頓時翻了一個大白眼,“傻子才把電視劇里演的東西當真。”說著,又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問道:“怎么?狐貍哥哥不去弄死他了?”
夙離嘴角微抽,而后如同泄氣的皮球般,又癱回了沙發里,沒好氣地瞪著軒轅天歌,哼道:“你確定我是去弄死他,而不是他反過來弄死我?”
“你堂堂青丘少君,這么慫的嗎?”軒轅天歌嫌棄地看著他。
夙離破罐子破摔,十分從心地道:“活著不好嗎?青丘少君又怎么了?人家是堂堂鬼族少帝!雖然跟團子他們是一個輩分的,可他卻不是東方團子那幾個小東西,人家反手都能直接弄死自己的爹,然后自己上位的那種。至少我還沒能力沖回青丘去弄死我家的那只老狐貍,丫頭啊~~不是哥哥不想去弄死他,而是哥哥真的打不過。”
他要是能干得過祁淵那個牲口,他早就將往生科的那群混賬玩意兒全部給掃地出門了好吧。
軒轅天歌盯著他的目光越發嫌棄了,這人吧,一旦嫌棄了什么,就不太想再看見了,所以軒轅天歌不想看見夙離了,趕人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
夙離哪里肯走,這丫頭都還沒答應自己先前說的事兒呢。
“要我走也行,但女大學生的那件事兒......”夙離笑呵呵地望著她。
軒轅天歌沉默了一瞬,很是勉強地點頭道:“你走,把資料留下。”
“好嘞。”夙離手腳麻利地將一個文件夾憑空變了出來,然后笑呵呵地遞給了軒轅天歌,“你好好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就給我打電話。”
軒轅天歌接過文件夾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揮手趕人。
夙離這次不賴著了,走得那是相當的痛快,一個閃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裝著那塊價值千萬的鉆石手表的小盒子還依然留在了大理石的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