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兒打算就等入口這里,正好離這里不遠有一處房屋,勉強可以住人。
大昭其實更想余夏兒回龍霧山莊去。
山莊里什么都有,比這里要好千萬倍,還有人照顧著。
余夏兒不想回去嗎?
她想的。
可她不放心啊。
大昭擔心她一個人住在這里不好,她更擔心大昭進去會有危險。
想著這里離劍冢近,真要出點什么事情,她說不定能趕進去救人。
有鴛鴦珠,她不怕找不到人。
當然,她更希望的是不會有事。
至于她自己,其實也沒什么。
就是肚子大了點,動作不太利索而已,其余的都還好。
接下來幾日,為了讓余夏兒過得舒服一些,大昭都在準備東西。
偶而有空,就會試探著往無穹道里走走。
余夏兒挺好奇的,也進去走了走。
發現無穹道真的挺詭異的,剛一踏進去,就能聽到呼嘯聲,夾雜著兵器的碰撞聲。
偶而聽著,還以為有人在打斗,但事實連個鬼影都沒有。
入眼灰黃灰黃的,到處光禿禿,干巴巴,連一根草都不長,給人一種陰森森,又死氣沉沉的感覺。
“現在聽到的是兵器碰撞聲,再往里面走,就不僅是聲音,還會有劍氣,越靠近劍冢,劍氣就越厲害。”唐境不是第一次來這里,對此地有著幾分見解。
再往里走半個時辰,劍氣就出見了。
只是還想往里走的時候,大昭就喊停了,不讓余夏兒繼續再進。
但他打算再往里走走,研究一下這劍氣是什么鬼。
余夏兒把龍蛋拿了出來,但龍蛋一點動靜都沒有,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是還沒走到地方,還是這里不適合它?
“有反應嗎?”大昭問。
余夏兒搖頭,屁反應都沒有。
“你把它給我,我今天再往里面走走。”大昭伸手,把蛋接了過來,往自己懷里一塞。
忽然一道劍氣劈了過來,余夏兒腦袋一偏,輕易躲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柴刀顫了一下。
拿起來看了看,沒啥動靜,懷疑是她的錯覺。
見大昭已經往里走了,余夏兒想了想,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大昭察覺不對,扭頭看了回去,頓時就黑了臉:“不是不讓你進來了嗎?你怎么還跟著。”
余夏兒一臉淡定:“今天又不往里去,只是試探一下,何況這點劍氣還傷不了我,你那么緊張干嘛?”
話剛說完,一道劍氣劈來。
余夏兒揮動柴刀,輕松擋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得,感覺那道劍氣并不是散去了,而是被柴刀所吸收。
又試了一下,還是這種感覺。
就挺怪的。
大昭臉挺黑的,不是他愿意緊張,而是看著她這么大的肚子,他會忍不住害怕。
“出去出去,今天到此為止。”大昭也不探了,扭頭就往外走。
拉著她的胳膊走出去。
唐境眼角抽了抽,揮劍擋下幾道劍氣,也跟著走了出去。
“明日我跟大金便與唐境進去,到時候你老實待在外面,絕不能跟著進去。”大昭一臉嚴肅,死死盯著余夏兒,要她答應。
“放心吧,我不進去。”余夏兒如他意點頭,小臉挺認真的。
只是她這張嘴,向來不怎么靠譜就是了。
大昭見她點頭答應,以為她會聽話,就放心給她做飯去。
她閑著無聊,拿魚鱗研究。
這巴掌大的魚鱗是從河妖身上薅下來的,有金屬質感,十分堅硬,卻沒什么份量,感覺特別的輕。
當護心鏡用的話,會比銅鏡好用。
唯一的不好的,就是腥味太重了些。她用了好多種法子,也沒能把這腥味去掉。
不過余夏兒倒是在無意中發現一件事,就是用濃醋能將這魚鱗泡軟。
只是泡的時間要長一些,得三天三夜才行。
水洗后,又會變回原樣。
這幾日她都在忙著,不僅給大金做了防護,還用這魚鱗做了兩件斗篷,剛好在他們出發前做出來。
一人一件,不偏心。
大昭一手拿著斗篷,一手捏著鼻子,無比嫌棄地說道:“這玩意本來就一股腥味,現在再有一股洗不掉的酸味,聞起來就像壞了的糖醋魚。不,這味道比壞了的糖醋魚,還要濃烈百倍。”
唐境本來挺感動的,聽著大昭的說話,他僵了又僵。
不是不承認,這味道確實難以忽略。
“不是死耗子的味道,你就該滿意了。”余夏兒捏了拳頭,沖他威脅地揮了揮。
大昭嘴角微抽,捏著鼻子認了。
這是夫人對他的關愛,他不能浪費夫人的一片好心。
“夫人,我這便進去了,你一人在外頭,切記要小心,不要累著,有什么事情,等我回來再做…”大昭就像個嘮叨鬼,嘴里頭說個沒完沒了。
唐境聽得臉直抽抽,很想喊他停。
最后還是余夏兒嫌煩了,一腳把他踢了進去。
“夫人,這斗篷雖然臭了些,確實不錯!剛你那一腳,我竟半點都沒覺得疼,就好像被輕輕拍了一下似的。”大昭無比震驚地喊道。
“早去早回,別讓我擔心。”余夏兒回了他一句。
“夫人請放心,我會盡快回來。”
“滾吧。”
余夏兒說完,在大昭的目送下,轉身離開,頭也不回的那種。
大昭眼角微抽了抽,總感覺有哪里不對。
不,不應該是她站在那里,一直目送著他往里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戀戀不舍,又很不放心地離開嗎?
為何目送的是他?
“走嗎?”唐境問。
“走!”大昭面無表情地轉身。
他心一點都不酸,是真的。
唐境拔了劍,猶豫著砍了自己一下,發現這斗篷臭是臭了點,但防御確實很好。
當初他若是有這斗篷,是不是也能走遠一點?
唐境忽然想到什么,扭頭看了一眼大金,這只鳥看起來更加的夸張,渾身上下都是鱗片,像穿了一身鎧甲,竟絲毫不見違和,仿佛就是長在它身上的一般。
它倒是不嫌臭,雄赳赳的。
不過唐境更好奇的是,余夏兒為什么要讓一只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