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子也累慘了,不比秦伯莊好,他腳邊還躺了一只大鳥。
角鷹也累壞了,它雖沒有下水,可也幫著拉鎖鏈了。
要不是有它幫忙,兩人根本沒辦法把棺材弄上來不說,還有可能會淹死在江里。
陸游子只是休息了一小會,稍有點緩過勁來,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艱難地朝棺材走過去。
扒拉開棺材上的水草,可以看到女子在棺材里安靜地沉睡著。
陸游子深吸了一口氣,伸開一個又一個機關,到了最后一步時,才從脖子上取下一根鑰匙。
咔嚓!
棺材終于開了。
秦伯莊聞聲,連忙爬了起來。
看到陸游子無比忐忑,又小心翼翼地將棺材打開,將女子從棺材里抱出來。
秦伯莊連忙拿來一張席子鋪到地上。
看著陸游子將人抱出來,放到席子上。
真人比隔了一層棺材看著,還要好看許多。
只是不知為何,總覺得有幾分眼熟,仿佛在哪里見過一般。
陸游子將瓶子取了出來,倒出來一顆丹藥,小心打開女人的嘴,將丹藥放了進去。
秦伯莊想著人大概不會很快醒來,畢竟他丈母娘都三天才醒來的,就摸著肚子去找吃的。
離開沒多久就抓了兩只野雞回來。
手藝不是很好,能烤肉就已經很不錯了。
兩個大老爺們也沒什么好嫌棄的,隨便對付幾口,餓不死就算了。
“這里離龍霧山莊倒是不遠,要不然先到山莊去?你大徒弟就在山莊那呢。”秦伯莊提議道。
陸游子抬頭看了看天,未免有些猶豫。
這里確實不適合停留,會經常下雨,還經常有雷。
扭頭看了一眼在那里啄著石頭子玩的角鷹,蹙著眉頭說道:“帶三個人,還有不少東西,對它來說太為難了些。”
秦伯莊便道:“那便分兩趟,反正不遠。您老先去,我隨手再跟上。”
角鷹頓住,抬頭瞪了秦伯莊一眼。
不拿鷹當人看!
陸游子搖了搖頭,讓秦伯莊先行,他下一趟再走。
秦伯莊說不過他,便先收拾了東西,讓角鷹先帶他去山莊。
此時正是四月初,桃花開得最盛的時候,李老師徒二人正在小木屋底下,喝著茶水,吃著桃花糕,觀賞桃花。
忽然一只大鷹從天而降,給他帶來了一個無比震驚的消息。
他師父不但還活著,現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再有一個多時辰就能見面。
李老顫抖了一下,連忙站直了身體。
“臭小子,快給為師看看,這身衣服合不合適,需不需要換一身。”李老激動得手腳不知該放哪放,數十年不見,他沒有想到臨死前,還能見到自家師父。
“師父這樣就挺好的,不用換,很是周整。”
藥童也很是忐忑,師祖會不會對他不滿,認為他愚鈍?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松了一口氣。
正好今日賞花,所以換了一身衣服,要不然還得重新換。
沒讓人等很久,角鷹又飛了回來。
一男一女從天而降,女子是昏睡著的,男人一頭白發,面容卻俊美得令人移不開視線。
李老一臉懵,沒認出來。
不,不是師父。
難不成還在后頭?
陸游子挑眉:“小風子?”
李老:…
陸游子輕笑:“四十年未見,不認識為師了?”
藥童扯了扯李老的衣角:“師父,您不是說師祖是一個長得十分猥瑣,又好丑的糟老頭…”
話還沒說完,就讓李老捂住了嘴。
李老一臉訕訕笑:“師父,徒兒怎么可能認不出師父來,只是一時驚訝而已。”
您老變了個臉,怪我咯?
陸游子嗤了一聲,原地轉了一圈,卻是看上了這桃花林,抱著人直接上了小木屋。
李老一看,連忙跟了上去。
不過上去前,瞪了藥童一眼,嘴里頭無聲地罵了幾句。
臭小子,盡瞎說!
藥童:…
并沒有,你冤枉人。
明明您老就是指著一張丑畫像與徒兒說,說師祖怎么丑,怎么猥瑣,脾氣怎么不好的。
“師父,這邊,這邊!”李老指著右邊的屋子,左邊那間雖然也沒人住,但一直以來都是余夏兒的房間。
陸游子只是看了一眼左邊的,也沒有說什么,抱著人就進了右邊那間。
東西都是全的,不用再準備什么。
“這位是?”李老小心翼翼問。
“你師娘。”
陸游子把人放到床上,蓋上了一層薄被。
李老:…
老頭要死了!
竟然還有師娘,還這么年輕。
“師父,您老人家怎么變臉了?”李老之所以把人認出來,那是因為感覺,再加上師父那語氣。
“這才是為師真面目。”陸游子淡淡道。
所以就徒兒一個人丑嗎?
陸游子把人攆了出去,輕輕將房門掩上,朝房廳走去。
李老連忙跟了上去。
“師父,這是徒兒收的徒弟。”李老一把將藥童抓了過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臭小子,還不趕緊過來,拜見你師祖。”
藥童恭敬地行禮:“見過師祖。”
陸游子打量了藥童一眼,眼神有點復雜。
大徒弟自己長得丑,所以就要收個丑徒弟嗎?瞧這眼睛,睜開了跟沒睜開似的。
“叫什么?”盡管有些嫌棄,陸游子還是決定給點面子。
“藥童。”藥童說道。
“我是問你叫什么名字。”陸游子皺起了眉頭。
“藥,童。”藥童說得慢了一點。
陸游子眉頭擰起了結,這怕不是個傻子吧?這大徒弟收的徒弟丑也罷了,竟然還是個傻子,簡直有辱師門。
李老嘴角微抽,連忙解釋:“師父,藥童他就姓藥,單名一個童字。”
陸游子:…
給他取名的人是個廢物嗎?
都已經姓藥了,還取個童字,是有多廢才會取這樣的名字。
怎么不干脆叫藥罐,藥材得了。
藥童覺得自己挺委屈的,不僅被師祖嫌長得丑,連名字都被嫌棄了。
這些又不是他的錯。
好憂傷。
陸游子決定先留在龍霧山莊,一切等妻主醒來再說,何況這里是他便宜徒弟的地方,他住得心安理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