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上了,就是有點弱,得小心養著,要不然容易出事。
余夏兒看了雪飛霜一眼,眉頭擰得能打結,又翻了翻自己的挎包。
沒有,沒合適的。
她的挎包就這么點大,又不是傳說中的百寶囊,不可能什么藥都能裝著。
能讓她裝著的,幾乎都是救命用的。
“一會到了前面的小鎮停一下,我到藥店里買點藥。”余夏兒掀開車簾朝外面喊。
“買什么藥?”秦伯莊下意識問,朝車窗里看了眼。
“安胎藥!”余夏兒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秦伯莊,眼神帶著揶揄,戲謔。
秦伯莊頓時打了個滑,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誰,誰的?”秦伯莊艱難問道。
“本姑娘還是個處,自然不會是本姑娘的,而整隊人馬里頭,就只有兩個女的,你說呢?”余夏兒一臉壞笑,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秦伯莊:…
此時的心情,萬分復雜。
雪飛霜并沒有被尊主碰過,那么說這個孩子…是衛戰的。
其實秦伯莊還是存有一絲念想,或許他派去的人猜錯了呢,兩個人在房間里并沒有做什么。
可孩子不可能憑空而來,最后一絲念想被打破。
余夏兒剛想說點什么,胳膊就讓人抓住,她不由得扭頭看了回去。
發現雪飛霜醒了,正定定地看著她。
“你聽見了?”余夏兒問。
雪飛霜不作聲,死死盯著她。
余夏兒便說道:“你懷孕了,不足一月。”
雪飛霜松了手,又哭了起來。
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無聲的哭,而是大聲痛哭,仿佛在發泄點什么。
“雪飛霜你別哭啊,若是不想要…”秦伯莊急切的聲音在窗外響起,只是還沒說話,就讓余夏兒打斷了去。
余夏兒沒好氣地撿了個東西砸過去,沒好氣地說道:“滾!不會說話就趕緊給我滾,什么玩意!”
秦伯莊手忙腳亂接住,發現是個鞋子,應該是雪飛霜的。
想了想,趕緊又從窗口塞回去。
余夏兒罵完又扭頭去看雪飛霜,說道:“你若想要這個孩子,最好控制一下你的情緒。這半個月來你遭了罪,本就胎象不穩,再折騰下去恐怕有危險。”
雪飛霜頓時不敢哭了,抓住余夏兒的手:“余姑娘,你幫幫我,我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
余夏兒道:“我盡量,只是你不能再么這折騰自己,否則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幫不了你。”
雪飛霜連忙點頭,把手縮了回去,趕緊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
大概覺得坐著不好,又躺了下去,小心放松自己的身體。
她已經懷過一次孩子,那時候有多么艱難,她現在就有多么的小心。
“我懂的,我懷雪櫻的時候也好艱難,稍有不慎就有危險,一直都很小心,所以我現在已經有了經驗,一定會好好的。”雪飛霜含淚說道。
這孩子是師兄留給她的唯一念想,她一定要保護好。
若然這個孩子出了什么事,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余夏兒看著她這副小心,又很有經驗的樣子,心里頭很不是滋味。
如若雪飛霜能早些放棄秦伯莊,選擇與衛戰在一起,是不是結果就會不太一樣?
衛戰這個人也挺可憐的,等了那么多年,才終于等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可幸福竟是如此的短暫。
余夏兒抬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心痛是什么滋味?
前世的種種,隨著的她的情根消失,似乎也蕩漾無存。
那種感覺就如喝了一杯白開水,淡然無味,沒有什么可值得回味的。
只是司昭好像挺喜歡她的,她要不要回應一下?
該如何回應?
任由他扒了她的衣服?
好像司昭現在不扒她衣服了,甚至都主動親她,害得她都不惦記豬皮凍了。
算了,以后扒了再說。
沒過多會就到了小鎮,余夏兒去藥鋪買了些安胎藥,煉成藥丸給雪飛霜服下。
如今的雪飛霜乖得很,雖然偶而還是會哭,但吃飯睡覺都很老實,根本不用人擔憂的。
連走了三天,終于回到雪月山莊。
余夏兒萬萬沒想到,有著仙人之姿的雪太傅竟然是個開鎖大師,一路上他們想盡法子也沒能開得了的鎖,雪太傅就搗鼓了幾下,竟然就開了。
看了看玄鐵鎖,又看了看雪太傅,挺難相信的。
“快去看看你師兄吧,他還在等你。”雪太傅嘆了一口氣。
他的這個女兒,情路怎生如此坎坷,令人心痛。
“太傅,尊夫人如何了?”余夏兒問。
“雖然醒了,卻如失了魂般,雙眼無神,如同偶人般。”雪太傅蹙眉,一臉愁容。
余夏兒沒有看到人,不知情況如何,就不便多說,打算回頭有空去看一下。
見雪飛霜被人攙扶著朝靈堂走去,她想了想,抬步跟了上去。
大家都說衛戰是在等雪飛霜回來,可誰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除了一探究竟以外,還想拜祭一下。
雪飛霜終于看到了衛戰,眼淚不自覺地就落了下來。
“師兄,霜兒回來了。”雪飛霜捧著衛戰的臉痛哭,“你好好看看,真的是霜兒,你可以安心了。”
“還有一件喜事,霜兒要告訴師兄,霜兒懷孕了。相公,霜兒喊師兄你相公,相公你聽到了嗎?霜兒懷了相公孩子…”
淚水滴落在衛戰臉上,有兩滴恰好落在他的眼睛上,在他的眼睛里打了個轉兒。
片刻后,衛戰竟奇跡般自動閉上了眼睛。
親眼目睹的眾人:…
不知為何,胸口有些發堵。
衛戰的尸身已經停留得太久,在雪飛霜歸來沒多久就合棺下葬了。
余夏兒心里頭惦記著崇安的事情,不便多留,匆匆騎驢離開。
要去崇安,必定要經過大河郡城。
今年有秋闈,早就過了貼榜的時間,余夏兒好像聽韋氏說過,今年她舅舅身體好了許多,有參加考試的。
于是路過榜單的時候,她就扭頭看了一眼。
不想這一看,不得了,韋琛的名字竟排在第一名。
“大河郡除了我姥爺家,還有姓韋的沒有?”余夏兒扭頭問司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