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零零碎碎的,雖然看起來都不多,但加起來又是一大筆。
余夏兒猛地一下合起賬本,沒眼看,她想得還是太美了點,一千兩銀子何止不夠,光材料錢都不夠的。
“晚上我再去拿錢。”余夏兒抽搐著嘴角說道。
“不好意思啊,都怪我沒出息,干點啥都得讓你出錢,等我…”司昭很不好意思,很是尷尬。
余夏兒打斷道:“跟你有個屁的關系!”
忽地想到什么,猛地抬頭,兩眼一眼:“司大昭,你不會是想朝我要工錢吧?”
司昭:…
并未想過!不過聽她這么一說,好像可以考慮一下。
“哼,你想都別想!”余夏兒咬牙切齒道。
“好吧。”司昭垂頭喪氣。
先前得的銀錢,他早就話光了,他就是個存不住錢的人。
二人正說著話,橋那邊的地里頭,有人傳來人哭聲。
“這都快天黑了,怎么還有人在地里頭哭?”余夏兒疑惑,朝那邊地看去。
隔得有點遠,看得不是太清楚,不過有點像阿珍婆。
司昭說道:“今年咱們鎮就下了一場雨,還是一場晦氣得要死的黑雨,莊稼種下去都兩個月了,到現在才勉強長出來,還稀稀落落的,再這么下去,連這點稀稀落落的,也會長不好。”
“別的村子還好,河里的水都沒斷,勉強還能維持一下。咱們村就不一樣,河水都斷流了。村里那口井又只夠村里喝的,用來澆地不可能。”
余夏兒聞言皺起了眉頭,說起來也挺奇怪的,大河郡這個地方雖然少雨,但也還沒到干旱的程度。
偏偏每次下雨,都沒仙來鎮的份。
而仙來鎮里最倒霉的,莫過于小灣村,連河都干枯了。
余夏兒忽地想起什么,問道:“如果小河恢復流水,村里的情況會不會好點?”
司昭說道:“當然會好啊,村里的地都挨著河呢,只要河里有水,就不怕地會干,頂多就是累點。”
余夏兒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怎么,你有法子?”司昭好奇道。
“算是吧。”余夏兒道。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泉水瀑布邊上隔了一塊大石頭的后面,是連通村里那條河的。
倘若能把那大石頭弄掉,就能將一半的泉水分過去。
可那塊石頭太大了,她別說是搬了,連推可能都推不動。
“就老虎洞那邊那個瀑布,邊上有不是有一塊大石頭?石頭的后面是連通村里這條河的,若是能把石頭弄開,河里就有水了。就是那塊石頭吧,有點大,不太好弄。”余夏兒說道。
司昭愣了一下,他還真不知道這事,畢竟這里離那里有點遠。
他想了想,那塊石頭…
臥去,那是有點大嗎?
比六七十平的二層小樓還要大,搬是別想著搬了。
那一片又全是石頭,最矮最小的,反倒是那一塊石頭了,壓根就不好弄。
唯一的辦法,就是鑿開,可那得鑿到什么時候?
“要不跟村里說說,讓每家出個人,去把那石頭鑿開?”可除了這個法子,司昭也想不出來別的。
“鑿就別想了,那是黑剛巖,一鑿子下去,石頭還沒怎么樣,鑿子先完蛋。”余夏兒道。
“……”司昭。
有個很現實的問題,就是村里人窮啊,怕是連鑿子都買不起的。
“那要怎么辦?”司昭問。
“想法子挪吧。”余夏兒一臉憂愁,這黑剛巖比一般石頭還要重上許多,一百個她都不一定能搬得動。
“到時候看看,找一個點,試著能不能把它撬動。”
司昭沒明白,不過在他看來,余夏兒是挺厲害的人一個人,說不準能找到法子。
“要準備什么嗎?”司昭問。
“準備點鋼索…不行,這種事情怎么輪得到我一個小百姓來管,回頭我到縣里去找閻大人。”余夏兒說道。
忽地想到什么,扭頭看向司昭:“要不然你去吧,騎著我的驢去。”
司昭皺起眉頭:“咱們普通老百姓,想要見縣令,怕是不容易。”
余夏兒道:“不怕,騎著我的驢去,一準能進去。”
“為啥?”
“那老男人欠我錢了。”
司昭想不出來閻大人為什么會欠了余夏兒的錢,也懶得去想,瞅著天色已經不早,他趕緊跑去幫忙做飯。
最近他嘴養得有點刁,比較喜歡吃自己做的。
等飯做好了,四個人正在吃著飯的時候,趙氏氣洶洶地來了,一旁跟著司梅。
“司大昭,你果然又在這里!”看清四人吃的東西,趙氏又嫉妒又生氣。
狠狠地瞪了余夏兒一眼,“余大丫你還要不要臉了,才剛定親,就指使大昭給你白干活。”
余夏兒瞥了司昭一眼,伸手就搶了他的碗,順帶把他剛夾的大雞腿也夾走了:“你自己的后娘,你自己管好了,要不然別吃飯。”
司昭:…
所以講,他跟這后娘跟合不來的。
“后娘,你又有啥事?”司昭趁著余夏兒不注意,把雞腿搶了回來,這才走出去應付趙氏。
司梅探著腦袋,看到棚子里四人的飯桌上,竟有三個葷菜,頓時就饞得不行,差點口水都流了出來。
可到底不是自己家,還沒那么大臉去搶。
雖說她從心里頭覺得,既然已經定了親,自己這個當妹妹的,吃一頓也無是應該的。
“你說說你都多少天沒回家了,天天往這里鉆,還有沒有把我跟你爹放眼里了?”趙氏不喜歡這個繼子是一回事,可繼子跑別人那里獻殷勤,又是另一回事。
特別是看到繼子臉變好看,變圓潤了,表情就更是難看。
這個臉早不好晚不好,偏生在定了親之后才好。
早知道他臉會好看成這樣,還不如…
“后娘你可別瞎說,我每天都回家的,天天都有跟老頭子說話的。”司昭一臉不承認。
“你是回去了,每次都是換了衣服就走,連飯都不吃,這算是回去?”趙氏瞪大了眼睛。
“我不吃飯,給家里頭省點糧食,讓你跟爹能多吃一點,不好嗎?”司昭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