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名將士運氣還好,雷電劈下來時,他正好被一腳踢飛,只是被余波電了一下,暫時失去了戰斗力。
而出現這一幕,土匪們被嚇破哩,一個個不是傻站著,就是扭頭就跑。
窮寇莫追,將士們也沒想著去追,而是趁機殺掉余匪,沖出重圍,終于離開了黑山嘴。
一直往前繼續走了一百多里路,才尋了個地方停下,清點人數,以及簡單療傷,再吃些干糧喝點水,補充一下體力。
清點人數時發現,少了六百多個人,活著的人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帶了傷,重贍人也不少。
先前憋著一口氣逃亡,現在這口氣松下來,好多人直接昏了過去。
不過比他們來,土匪更慘烈就校 將士們雖然活著逃了出來,心頭卻憋屈得很,作為一名優秀的將士,遇到土匪不是迎面去戰,而是選擇匆忙逃離,這簡直就是恥辱。
可他們再是惱火也沒用,將軍有令,國寶才是最重要的。
黑山嘴有近萬的土匪,其中高手無數,大當家更是強無比,他們沒有任何勝算,勉強而戰只會都死在黑山嘴。
云山不可久留,誰都不知道土匪會不會什么時候就追上來,以防萬一還是要盡早離開。
待了不到半個時辰,秦伯莊便下令繼續趕路。
事實也如他們所料,才走不到半個時辰,黑山嘴土匪就追到了他們先前歇腳的地方。
“他娘的,走得可真快!”九當家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要怪就怪這破氣,好好的下什么雨,打什么雷,把一群兔崽子都給嚇壞了。”四當家恨恨地道。
還以為能干票大的,結果還是讓逃了。
“繼續追,肯定沒逃多遠。”七當家還沒完,空一道炸響,一道雷電就劈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幾位當家嚇了一跳,心里頭毛毛的。
要么這些年寨子里會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雨好好貓著,能不出門打劫就不出門打劫。
老爺那時候的眼神最好,盯著呢。
“這賊老。”有韌罵了一句。
“還追不?”
“追,怎么不追,殺了老子那么多人,還能讓他們跑了?”四當家罵罵咧咧,一巴掌將那問話的人抽翻。
沒看到雨了么?再過了不了多會雨就會停,憑啥不追。
那群大頭兵傷亡慘重,肯定逃不了多遠。
于是土匪們又追了整整一夜,眼見著快要追上時,突然就收到山寨里傳來消息,罵罵咧咧地停了下來。
秦伯莊一行人已經快要跑不動了,以為會有一場惡戰,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沒想到土匪竟然停了下來。
兩方人馬隔著一里地對視,秦伯莊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眾將士懵逼得很,作為一個優秀的將士,他們何曾這么狼狽過,一個個都被追上了火,已經打算要拼命了,結果對方不追了。
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也不下的。
“大將軍,這群土匪怎么回事?”有將士忍不住問。
“不知道,不懂,不追正好,趕緊走。”秦伯莊心頭也窩火得很,好想調頭殺回去,但還是咬牙切齒道,“貨物最重要。”
到底哪里出了錯,明明出發前得到的情報上面,黑山嘴土匪不過千,只因地形復雜,有利于他們,才難以剿滅。
正因如此,他帶了三千精兵,才雄赳赳的。
將余夏兒帶上,不過是防著對方的高手,主要保護言笑。
結果還真帶對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不知想到什么,秦伯莊神色一沉,敢肯定自己跟言笑都被坑了,就不信土匪近萬的事情沒人知道,但就是才給他三千精兵。
三千精兵在戰場上,那是所向披靡,可在眾多高手的黑山嘴土匪跟前,是真不夠看的。
若非仗著氣,那幾個武功高強的土匪頭跑了,他們一個都別想逃出來。
怕是有鱉孫不想讓他們活啊!
一邊咬著牙,對將士們道:“我知道你們窩火得很,但貨物最重要,比我們的命都重要,萬萬不可有閃失。”
眾將士沉默,卻無法反駁。
“走吧!”秦伯莊嘆了一口氣。
此番若能撿回一條命,并將一半國寶帶回,已純屬不易。
黑山嘴土匪向來神秘,若非余姑娘事先提醒,他們怕是不僅帶不回國寶,還會葬身于云山。
只是不知言笑如何了,可否安全離開黑山嘴。
而此時被秦伯莊念叨的人,卻苦不堪言,他個有潔癖的人,已經在泥里頭踩了一個多時辰了。
最可怕的是,這水里頭還有螞蟥,一個疊著一個的田螺,密密麻麻的蝌蚪,時不時冒出條泥鰍…
老,他快要瘋了。
“魚,魚,這水路,還要走多久?”知道他在聽到有兩條路,一條路很多亂石,另一條是水路的時候,為什么要選水路,而不是怪石嶙峋的山路。
“快了。”余夏兒面無表情。
她個背著五百來斤東西,每踩一步都很深的人,還是個姑娘,都沒有抱怨,他卻抱怨了一路。
“半個時辰前,你就快了。”言笑咬著袖子,一臉哀怨,眼睛還紅紅的。
那眼神看得余夏兒雞皮疙瘩都起了。
不好,臉皮要掉!
額上一角掉了下來,余夏兒連忙抬手一拍,將它拍了回去。
倒不是這玩意不能掉,其實直接撕了也是可以的。
只是從一開始徐父就沒認出她來,就想著既然沒認出來,那就一直別認出來吧,還省事。
如今她一身衣服破破爛爛的,露出里頭的鎧甲也是破破爛爛的,臉又黑成這個樣子,怎么看都像個男子。
徐父沒認出來最正常不過,但要把面皮揭下來可就不一樣了,所以這面皮現在不能掉。
言笑看得眼角直抽抽,手都癢了,好想替她揭下來。
戴個那么辣眼睛的東西,也不嫌丑得很。
“看什么看,真的快到了,不騙你。”要不是走水路能快上好幾倍,以為她樂意走?還背著這老沉的東西,可難為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