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兒看著他們四人拿出來繩子,深深地看了還在昏迷中的沈青一眼。
大家都帶了繩子,就你沒帶,不扒你扒誰。
在等人過河的時間里,她沒閑著,又挖了不少紅薯。
等人都過來了,她動作也停了下來,趕忙將紅薯分出來十份,除了受贍六個人,其余的每人都得給她拎一份。
總不能什么都不干,白救他們。
而且一會等雨停了,她還會給他們藥,讓他們干活算酬勞。
徐父一行人雖受傷不輕,但也沒敢拒絕,畢竟對方救了他們,這一點點忙不能不幫。
一袋紅薯也不是很重,大概二十斤那樣。
現在快要黑了,一旦黑下來,雨肯定就會停。
雨停了可是會出大事的!
最重要的是,救了這群人,鬼知道追兵什么時候會來。
心頭的預感越來越不好,眼皮都跟著跳了跳。余夏兒干脆急跳了腳,把紅薯收拾分配好之后,連忙跑去推石頭。
這塊石頭可是比堵洞口那塊好推多了,沒多費勁就推開,露出來一條十分狹隘的通道,也可是是裂縫。
“還吃什么紅薯,趕緊走!”余夏兒一巴掌拍到在美美地吃著紅薯的大黑屁股上。
大黑扭頭就沖她噴了一下,可是噴了她一臉的紅薯渣,氣得她抬手就要揍它。
大黑見勢不好,叼著紅薯撒丫子就跑,低頭鉆進了裂縫里面,身上就掛了兩袋東西,二百斤左右,對它來輕松得很。
余夏兒沒好氣地沖大黑揮了揮拳,這彎身把車箱背上。
扭頭對言笑道:“言狐貍,你找兩個人幫我抬著這條蛇走,敢把它弄丟了,我就把貨物丟河里。”
言笑:“…”
剛他好像聽到蛇了,莫非是錯覺?
“公子您先走,我與陳柱抬著走,魯飛與一平背著程二與沈青走。”鐘元勝立馬道。
言笑知自己身體狀況,確實不宜抬重物,便不與他們客氣,跟在大黑的后頭,朝裂縫鉆了進去。
余夏兒背起箱子,緊跟其后,倒也算輕松。
后頭鐘元勝與陳柱卻不是那么輕松了,這玩意看起來沒多少,抬沒想到竟有五百斤,他們一人就得分擔二百五十斤。
就算他們有內力護體,也感覺沉得很。
見他們都走了,后頭的人也不敢耽擱,連忙追了上去。
誰都不曾注意到,在他們離開不過片刻,那塊被推離的石頭竟自動滾了回去。
并發出‘咔’地一聲,聲音傳出去很遠。
與此同時,洞口那邊的大圓石,也自動滾了回去。
怪異!
不遠處山寨里,大當家原本躺在玉床上閉目養神,忽然出現一絲心悸,猛地一下睜開眼睛,并坐了起來。
“還在下雨?”大當家快步走到門口,卻發現外面色暗沉,大雨滂沱,空氣潮濕黏膩,讓人感覺渾身都很不舒服。
大當家皺起了眉頭,他厭惡雨。
“回大當家,雨下了快有半了。”門口守著的嘍啰岣嶁著腰,低著腦袋,聲音微有些顫抖,顯然很是畏懼。
大當家朝遠處看去,仿佛透過雨幕,看到河對岸的蛇山。
“人呢?”意外發現人都不在了,大當家眼中閃過疑惑。
嘍啰連忙道:“大夏皇朝運送國寶要經過黑山嘴,有七位當家都去了。一個時辰前昨抓的肥羊逃了,三當家帶人追去了,寨子里就剩下二當家,二當家他…”
嘍啰嘴角微抽,后背更加佝僂了,聲道:“二當家吃壞了肚子,拉了好幾,這會怕是還躺在床上起不來。”
也不知大當家有沒有聽到,一直抬首看著蛇山方向。
“給我找把傘來。”大當家道。
嘍啰眼中閃過意外,大當家這是要出去?
寨子里誰不知大當家討厭下雨,每到下雨就格外煩躁,并從不在雨出校 不過嘍啰沒敢問,連忙跑去拿傘。
本來是要拿一把藍傘的,手伸過去又拐了個彎,拿了一把紅傘起來。
大當家好像喜歡紅色,拿紅色不準能討好一下。
可惜大當家拿過傘,撐著就往外走,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櫻 大當家一身張揚紅衣,青絲半披肩,只在腦后簡單綁了一根帶子,臉上的面具將整張臉都遮住,只露出來一雙眼睛。
手撐著一把紅傘往外一步步走著,若然細看,會發現他腳根本不沾地。
在河岸站了一會兒,才飄然過河,腳下微微借力,不斷往上飛。
不過片刻,便落在先前沈青躺著的那塊石頭上,蹙眉凝視著朱果樹。
“熟了?”大當家低聲喃喃。
明明是中性偏陰柔的聲音,聽起來卻很是好聽,卻無法從聲音中聽出他的喜怒。
大當家緩緩轉身,抬腳朝山下走去。
明明大雨已經沖刷了痕跡,不知是有意還是湊巧,所走之路,正好是余夏兒走的。
一直走到大圓石上,大當家才停下來。
一手撐著傘,一手背著,默默地注視著前面。
先前二人一蛇戰斗的地方,一片凌亂,輕易便看得出來,這里經歷過一場戰斗,地面甚至掉落了不少鱗片,碎布塊,以及鎧甲碎片。
大當家揮手,先是一片綠色鱗片飛起,落在他的手心上。
鱗片翠綠晶瑩,很是好看,一眼看去還以為是片玉,還是帝王綠。
片刻后大當家又揮了揮手,一支鎢金簪子從一個水坑里飛出來,落入大當家手鄭 之后過了許久,似乎并沒有什么發現,大當家便轉了身,似乎打算離開了。
卻在抬腳的瞬間停了下來,看向大圓石旁一處縫隙。
他遲疑了下,才將手伸過去,撿起一個彈弓來。
余夏兒一行人走出裂縫時,大雨已經停了下來,邊一抹斜陽,半邊的都成了火燒云,此景若是在平時,不準停下來欣賞一番。
可此刻他們正在逃亡,一身疲憊無心欣賞,眼前他們又出現了個問題,擺在所有人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
一是走崎嶇山道,路并不好走,花的時間很長,需要翻過不高的六座亂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