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兒淡定道:“照著我的方子來,一個月少不到十斤,我把錢還給你。”
金胖子一臉肥肉抖了抖,不知想到什么,有點害怕地說道:“你不會也跟別人一樣,讓我多活動少吃飯吧?”
他可以不吃好的,但嘴里頭必須有吃的,哪怕讓他草根也行,不然會感覺渾身都不舒服,沒有力氣,還很煩躁。
余夏兒道:“不擋著你吃,哪怕是想吃肉也行,但活動是必須的,絕對不能少,但也不用很累,大要就是多走走。”
金胖子想了想,反正不擋著他吃東西,甚至還可以吃肉,試一下好像也無妨。
如此想著,金胖子往兜里頭一抓,拿出來一根酸漿草,放嘴里頭慢慢嚼著。
“我考慮一下。”吃完一根酸漿草后,金胖子才說道,心里還是有些害怕。
余夏兒不太在意地點頭,有了六千六百兩銀子的她,對六十六兩這種小錢已經不太看得上。
之所以提出是六十六兩,不過是想湊齊四個六。
司昭也是這么想的,要不然為什么不是五十六,又或者是七十六,偏生是六十六。
加上前面的六千六,正好就是六千六百六十六兩銀子。
他甚至懷疑,如果只差一兩銀子就能湊夠四個六,恐怕余夏兒會只收一兩銀子。
不過六十六兩貴嗎?
司昭仔細想了想,似乎一點都不貴,畢竟給言笑治病收了六千兩銀子。哪怕不算藥方與人參的錢,也至少三千兩。
“考慮啥?”張四財迷迷糊糊聽到動靜,下意識地就問了一句,才茫然地睜開被眼屎糊了的眼。
抬手擦了擦眼,睫毛擦掉了兩三根,還有點疼。
金胖子說道:“老舅,大丫妹妹說能幫我減肥,要六十六兩銀子,不管用不收錢。”
張四財原本聽到六十六兩銀子,驚得立馬要跳起來,聽到后面的又淡定地擦起眼屎來。
“你們這是賣人參回來了?”張四財覺得自己不能表現得太過著急,所以轉移了話題。
說起這個,金胖子竟一臉幸災樂禍道:“老舅,您那香木棺材怕是賣不出去了。大丫妹子可厲害了,那位大人臉都一臉死色了,絕對是裝棺材的貨了,結果大丫妹子只費了點功夫,就把人給救了回來。”
張四財一臉意外:“那百年老參就那么有用,能把死人救活了?”
“老舅你怕是想多了,百年老參可沒那么好作用,而且那位大人也沒用上,才拎進門就讓另一位大人拎出去賣了。那位大人能好起來,還得多虧了大丫妹子出手。”
“說說是咋回事?”
“行,我這就給您好好說說…”
緊接著金胖子就把去驛站的事情,從頭到尾地講了一遍,只是金胖子并沒有親眼看著,并不知道手術的事情。
雖想不到余夏兒是怎么救人的,但能將一個得了絕癥的將死之人救回,確實是好本事。
張四財狐疑地打量著余夏兒,見余夏兒正在煉藥,心頭更是疑惑不已。
個未及笄,看起來才十三歲左右的小姑娘,真有這本事?
“小姑娘,你要是能治好我外甥,那香木棺材就白送給你怎么樣?”
張四財一臉肉痛地說道:“你可別以為這是個棺材就不值錢了,要知道這棺材是香木做的,光木頭就值好幾百兩銀子。”
余夏兒動作停頓了下,抬頭一臉詫異地看著張四財。
還是人嗎?
她給他外甥治病,他卻送她個棺材,這是有多恨她,還是恨他外甥?
司昭也呆了呆,回過神來忍著笑,說道:“老舅,你送人棺材會不會不太好?”
張四財一臉不解:“有啥不好的?這可是香木,很難得的,一般人想買還買不到呢。傳言尸身在密封的香木棺中,可千年不腐,還會散發出一股香氣。”
余夏兒無語,所以就送她個棺材嗎?
金胖子一臉尷尬:“老舅,這棺材你還是賣給別人吧,我治病給錢就行。”
張四財瞪了他一眼:“你懂啥,要是真能把你給治好,別說是一個香木棺材了,就算再多加一個,老舅也愿意給。”
司昭:…
余夏兒:…
這是嫌死一個不夠,還想再死一個?
張四財是個做棺材的,這玩意看得多了,在他眼中就成了好東西,還真沒想太多。
畢竟棺材這東西吧,有些人確實是忌諱,可有些人卻是怕自己死了沒棺材用,早早就給自己提前準備好,還就放在自己住的那個屋里。
在張四財看來,自己為了外甥,真是下了血本了。
金胖子卻是欲哭無淚,沒看人家大丫妹子臉都黑了嗎?你老是干這行的,喜歡這玩意沒錯,可人家還是個小姑娘,一看就挺忌諱這個的。
您老還嫌送一個不夠,再給送一個。
“這玩意還是留給你自己用吧,我不需要,就按先前說的,六十六兩銀子就成。”余夏兒將剛搓成丸子的幾十顆藥,一顆顆全掐成扁片兒,這才抬頭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甥舅二人。
看著余夏兒那陰森森的笑容,張四財不自覺打了個冷寒,心頭就泛了嘀咕。
這小丫頭看著,怎么比死人還要瘆人咧?
“啥玩意要六十六兩銀子?”韋氏睡醒了,正一臉茫然地坐在棺材蓋上,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直到看見鋪里頭放著的幾十個棺材,才猛地一激靈回過神來,想起自己還待在人家棺材鋪里。
不經意間發現自己躺著的地方,怎么看都像棺材看,臉色一下變得蒼白,連滾帶爬地躲到余夏兒身后去。
“大大大丫!”韋氏聲調都變了。
她又沒死,怎么會睡在那么可怕的東西上面,要嚇死她了。
“哦,不是啥好玩意。”余夏兒指了指香木棺材,對韋氏說道,“他說這香木棺材值好幾百兩銀子,尸體放在里頭不僅千年不壞,還會變得香香的,打算送給我。要是我覺得一個不夠,可以再給我一個。”
親娘,快罵死他!
你女鵝還活得好好的,竟然給送棺材,多可惡吶不是?
結果又聽到余夏兒一說,眼睛立馬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