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
還不至于。
余夏兒想來想去,也沒個好法子,不由得瞇了瞇眼睛,要不然通通打殘?
老余家正把韋氏支出去,一家人湊到一塊討論的事兒,要怎么才能收拾得了余夏兒。
說好的吃了飯就會去地里干活,結果飯是吃了,到干活的時候就沒了影子。
這死丫頭不止下手又狠又黑,還說話不算數。得想個法子,好好收拾一頓才行。
田氏興奮提議:“要不然告她去,就說她大逆不道,連長輩都敢打。”
余老二連忙點頭:“到時候老大裝骨折,就說是死丫頭打的。”
余老頭面色沉了下來,冷靜說道:“不行,這丫頭邪門得很,回頭她惱了火,真把人給打骨折了,那就算是把這丫頭收拾了,咱們也落不著好。”
許氏怕了,小聲說道:“要不然把她嫁出去得了?”
余婆子白眼一翻:“就她這樣的,都不止在十里八村出名了,怕是整個縣城都有名了吧,誰敢娶她?”
余老三眼睛一亮,說道:“要不然去買點藥,把她給迷了,賣得遠遠的。”
余老二反問:“要是她找回來,把咱們都殺了,咋辦?”
老余家人:…
好可怕!!!
余老大心有戚戚:“要不然還是試試,先給她找個婆家吧,正常嫁出去就沒事了。”
余夏兒翻墻頭回來了,在門口把風的余成金跟余成銀都沒有看到,發現不對后站在角落里聽了一小會,又轉身離開了。
出去的時候沒有翻墻,而是大方從籬笆門出去。
看到余夏兒出門的兄弟倆一臉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余夏兒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抬頭看了看天,這太陽都還沒有下山,兄弟倆就感覺涼颼颼的,連忙跑了回去。
“奶,爹,不好了,剛大堂姐回來過,可能聽著你們說的話了。”
余成金不知道家里人在討論點什么,但從他們讓他看門可以猜得出來,肯定是不能讓大堂姐聽到的。
可大堂姐已經聽到了,好可怕!
余婆子面色一變,問:“她什么時候回來的?”
余成金一臉茫然:“不知道啊,大堂姐不是從門口進來的,我看到她的時候,她是從門口出去的。”
老余家人:…
壞菜了,死丫頭肯定是翻墻了!
“成銀呢,你有沒有看到?”余老二心頭一突,連忙扭頭問二兒子。
余成銀也是一臉茫然:“爹,我沒有看到大堂姐進來。”
老余家人面色都變了,一個個面上都有著懼怕,剛他們討論的話可不算好。
死丫頭那么兇悍,會不會找他們算賬?
!!(╯'-')╯︵┻━┻
余夏兒此時的心情蠻復雜的,原本都考慮好了,就把人參晾曬在家里頭,讓他們幫忙盯著,回頭賞他們一根最小的。
雖才三十年份,但也值不少錢,夠他們吃挺久的了。
然而她都想好了忍痛割愛,這群家伙竟在合謀坑她,還想要人參?讓他們吃米田共去!
老余家人哪里知道,一不小心就丟了一次發財的機會。
隔壁不知發生了什么,趙氏又哭喊了起來:
“老天爺啊,我怎么命苦,攤上這么個東西,簡直要了我老命咯…”,
聲音大得招來不少圍觀的,一個個指著司家,不知在嘀咕什么。
田氏好奇湊了上去,聽了好一會兒才知道,原來隔壁那二流子又作事了。
那二流子一天天啥也不干,倒是挺會吃的,偷摸把家里僅剩的半斤白面拿走了不說,還把剛打的醬油也偷了。
田氏一臉幸災樂禍,讓這趙氏一天天在她跟前嘚瑟,擺架子,說她家二錦念書有多好,梅子長得好,蘭蘭手藝好,小瑞多聽話。
呸,咋不說二流子好!
“該!”
田氏對著司家的圍墻,狠狠地呸了一口,“都是吃不上飯的,讓你窮嘚瑟。”
趕緊就跑了回去,跟余婆子分享了這樂事。
趙氏難過地坐在地上,頭發散亂,哭得起不來。
莫看司家住著青磚大房子,就以為司家很有錢,事實上司家日子不比別家強多少。
司家一共有二十畝地,好賴各占一半,都種的麥子,尋常年間平均下來,一畝地大概產出二百斤麥子。一年只種一次,合著就是四千斤,全賣了也不值幾個錢。
若只是吃的話,除去稅收之后,剩下的自然是夠的。可家里頭還供著兩個念書的,平日筆墨就是一筆大開銷,除了勒緊褲頭以外別無選擇。
趙氏整日吹噓著自家有多好,事實上也是省吃儉用,那半斤面粉是她實在是饞了,打算拿出來給家里加餐的。
莫看只有半斤,還是一個月才能吃上一頓的。
結果她就去個茅房的功夫,就讓繼子給順手了,還把她剛打回來的二兩醬油也一并拿走了。
趙氏能不氣么?都要氣死了。
“后娘難當啊,打小把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不盼著他能對我多好,就盼著他別害人…”趙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可勁地抹黑司昭。
村里不少人對趙氏表示同情,有些甚至幫著罵司昭。
要說這趙氏當人后娘當成什么樣,他們不太清楚,也不怎么在意,可這司家大昭在村里頭,確實是個禍害,總能讓人氣得牙癢癢,卻又拿他沒法子。
逮著機會,也是可勁的罵,自然就同情起趙氏來,替趙氏說話。
司父只覺丟人,給司錦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去把門關上。
司錦巴不得多些人圍觀,好叫他們知道那二流子是怎樣的一個人,可司錦也怕父親生氣,不情不愿地上前把門關上。
“行了,別哭了,不就半斤面粉?”司父最不耐煩管這些俗事,在他看來不過是小事,畢竟半斤面粉連一頓都不夠吃的。
“那是半斤面粉嗎?還有二兩醬油呢。”趙氏難受得要死,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說得真夠輕巧的。
“娘,還有鹽。”司梅小聲說了一句。
“對對對,還有鹽,那二流子可是把鹽連罐都拿走了。”一想到這個,趙氏氣得胸口又疼了,這鹽可是比白面貴多了,那罐鹽也是才買沒幾天,里頭有半斤多的。
心疼,太難受了!趙氏使勁捶胸,“不行了,我活不成了,老天爺啊,干脆讓我死了算了。”
司父眼中閃過一抹不耐,以及惱怒,極為不悅地說道:“你這是怪我沒本事,讓你吃不飽還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