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跟閨女一起急吼吼地跑出去,找了快一個時辰,卻連只鬼影都沒找到。
都以為二流子已經跑了,結果回了家。
“雞,哪來的雞?”司昭反問。
趙氏一聽他這話,就知道雞肯定沒了,張口就想罵人,一抬頭就看到司昭那張大花臉,立馬就愣住了。
“你這不會是壞事干多了,雞讓人搶走了,還挨打了吧?”趙氏下意識說道。
司昭聞言,便知趙氏想岔了去,眼珠子轉了轉,說道:“你猜對了一半。”
趙氏兩眼狠狠地剮著司昭:“雞真讓人搶走了?”
賤種,一點用都沒有!
“娘,這還用說嗎?看他那樣子就知道被人打了,想必雞也沒有了。”司梅翻了個白眼,很是嫌棄地看著司昭。
“你快說,是不是真的?”趙氏不死心地問道。
家里頭日子本就不好過,還供了個讀書的,從過年到現在她連點油水都沒沾過,實在是饞得緊。
要不然也不會在聽說有野雞,立馬就去尋人了。
“被打是真的,不過野雞不是我的。”
司昭摸了自己的臉一把,咬牙切齒地說道,“隔壁從枇杷村回來的那個黑丫頭打的野雞,不會做,要我幫忙,說好了給我兩只雞腿的。結果我昨晚沒睡好,不小心打了個盹,雞讓我給烤壞了。那黑丫頭不但沒給我腿,還揍了我一頓。”
趙氏一臉不相信:“你騙誰呢,隔壁就余大丫一個姑娘,那死丫頭才十三歲,還沒到你肩膀頭呢,能把你打成這樣?”
司昭一臉扭曲,磨牙道:“不信你大可去試試,看看你夠不夠她一巴掌的。”
說話的時候,還一臉心有余悸。
司梅想起什么,低聲說道:“娘,今天一早我去找小麗玩,可是聽人說了,昨天那余大丫拖了九棵樹回來,一棵樹都得有三四百斤,力氣可是大得很。”
趙氏一臉狐疑:“真的?”
司梅點頭:“我騙你干啥,外頭的人都這么說的。”
趙氏也想起來了,今兒個洗衣服的時候,確實聽到不少人說這余大丫的事情。
只是兩家雖說是隔壁,但隔得也有點遠,她又沒有親眼看到,就沒有放在心上。
一想到肉沒了,趙氏就氣得很,沖著隔壁就大罵了起來:“不要臉的賤蹄子,毒婦,仗著自己力氣大就欺負人,還真以為…”
聽到趙氏罵人,司昭面色一變,心虛地抬頭朝隔壁看一眼,也不知道那小屋里有沒有人。
若是有人的話,肯定就聽見了。
“我說你最好就別罵了,那黑丫頭心黑著呢,可不止打我一個,人家可是連自個未婚夫都敢弄死的,又何況是你?”司昭擔心會被聽見,壓低了聲音。
“你總不會想著死了以后,我爹再娶一個吧?”
趙琴瞪眼,她活膩了不成,還找死,扭頭狠狠剮了司父一眼。
司父:…
逆子啊!
幾人雖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警惕地看著隔壁院子,生怕正說著的時候會有一把柴刀飛過來。
趙氏很不爽,但真不敢罵了。
雖說傳那丫頭心黑這事,也有著她的一份功勞在里頭,可她也是真覺得這丫頭心黑,要不然能把未婚夫給毀了?
要知道那徐問,不止是學問好,還是個俊俏郎君。
比起司昭來,可是要俊俏不少。
趙氏又往司昭臉上看了一眼,干看著就覺得疼,那余大丫手可真夠黑的,還專門往人臉上招呼。
本來就丑,現在丑的嚇人。
禁不住在心頭大罵,嘴巴卻緊緊閉上了。
“該,讓你連只雞都烤不好。”趙氏吃不上雞肉是挺難受的,但看到司昭那張大花臉,又痛快得很。
怎么就不下手再重一些,打死這二流子得了。
司梅也想到了,認為司昭沒用,要不然她也能吃上雞腿的。
“以后少往那余大丫跟前湊。”司父眼神復雜地看了司昭一眼,拂袖轉身回了書房。
等司父走了,躲在房間里的司瑞立馬跑了出來,沖趙氏告狀,“娘,那二流子又打我!”
趙氏面色一變,抄了棍子就跑出來,卻不見了司昭的身影。
早在司瑞沖出來的時候,司昭就趕緊溜進了房間,并將門關上。
他已經二十歲,有自己單獨的房間,作為繼母的趙氏不好闖進去,否則容易招人閑話。
于是乎,趙氏也只能咬牙切齒,干瞪眼。
“不要臉的下作玩意,你給老娘等著!”每次都是如此,明明就氣得要死,卻始終拿司昭沒法子。
司瑞也臭了一張臉,每次娘親要收拾那二流子的時候,那二流子都滑不溜丟的,壓根逮不著人。
頂多也就罰不能吃飯,可二流子壓根就不怕。
“他打你哪了?”趙氏瞪著司昭的門看了許久,這才轉身走回去。
司瑞掀了衣服給趙氏看,肚子那里都黑了一塊,證明司昭是真的一點都不留情。
趙氏既生氣,又好是心疼,拿了藥酒給司瑞擦。
“這次又是咋回事,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現在還小,打不過他,盡量離他遠點,省得挨欺負,你怎么就不聽呢?”怕淤血不化,趙氏使了不小的勁去揉。
趙氏最疼的就是這一對龍鳳胎兒女,甚至勝過于讀書的司錦。
要不是司父堅持讓司錦念書,趙氏都想將念書的人換成是小兒子司瑞。
可惜司父不肯,家里也沒有余錢再供一個。
想到不能讓小兒子去念書,只能在家里頭跟著司父學習一點,趙氏就覺得特別的委屈小兒子,就更加加倍地對小兒子好。
司瑞疼得眼淚嘩嘩的,哭哭啼啼地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他丑,沒忍住說了一句,然后他就打我了。”
趙氏聞言面色沉了下來,又低罵了一聲:“這個賤種,畜生!”
真不是東西,連親弟弟都打,下手夠黑的。
司瑞道:“娘,什么時候才能趕他走,有這樣一個大哥,丟死人了。”
趙氏一臉復雜,她倒是想把人給趕走,可咋趕?
別以為她不知道,平日里老頭子好像不太在意那賤種的樣子,事實上還是挺看中的。
畢竟這賤種占了長子之位,而一般人家都挺看中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