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花沒有回片場,她直接回酒.店了。
有點累,心累,現在她就想好好的葛.優.攤,什么都不想,完全放空自己。
只不過天不隨人愿,即便是那樣坐在沙發上,仍舊思緒萬千。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愁,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拿出手機,寫了許多字,又刪了很多字。
最后只有一句:“你想談談嗎?”
等了很久,手機都沒亮,等啊等啊,等的窗外從喧鬧到靜謐,從華燈初上到夜色如水,等的睡著了。
在沙發上,醒來的時候。
她下意識的看了看手機。
十點多的時候他回過信息,只不過她睡著了。
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孟繁花嘆了口氣,果然,誤會和錯過都如她小說里一樣,以前她總是覺得自己小說里的構建不會真實發生,如今發生了,她覺得是不是自己以前把男女主虐的太慘,現在來找她報仇來了。
完了完了。
孟繁花覺得自己神經錯亂,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下次寫小說,她一定要寫個甜寵文,這樣自己是不是也能順利點?
后半夜,她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談戀愛的人都有點傻缺了。
胡思亂想不說,還要天天失眠,肯定是腦供血不足了,不傻才怪。
這是她自己的解釋,她覺得非常有道理。
第二天早上,孟繁花早早的到了片場,陳遠打趣她,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孟繁花搖頭淺笑,她是真的睡不著了。
因為吃不下早飯,她特意去便利店買了愛吃的零食。
鳳梨酥。
她不怎么愛吃甜食,這是唯一覺得能吃的。
“大早上的不吃飯,吃零食?自己胃有毛病還一味的糟.踐。”
鳳梨酥有一點不好的是,若是不專心吃,上面的粉很容易嗆,這不,林似樺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一著急,噴.了粉。
孟繁花一向冷冽霸氣,突然接地氣了吧,倒是把林似樺逗樂了。
他從兜里找了紙.巾,“快擦擦,你怎你們跟個小孩子似的。”
孟繁花搶過來,一臉嫌棄。
“還不是因為你,嚇我一跳。”
兩人對視,突然氣氛有點不對勁。
孟繁花率先移開眼神,她覺得林似樺的眼睛像是個黑洞,能把別人給吃了的那種黑洞。
“昨天我發完信息,你沒回,我就睡著了。”
“哦…昨天有場夜戲,手機放秋秋那里了。”
孟繁花突然想起來了,昨天是有場夜戲,難為她自己了,還擔心了那么久。
“哎呀,我忘了。”
“你找我,是有事嗎?”
孟繁花把鳳梨酥吃完,又喝了口綠茶,清了清嗓.子,林似樺以為她要正正經經說什么呢,結果人家就說了四個字。
“明知故問。”
“切,哎。”
“你這是什么態度?我跟你說,我昨天本來呢醞釀好情緒要跟你說的,現在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了,你讓我再醞釀一下。”
林似樺差點要笑出來,她說話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說個話而已,她還要醞釀情緒,把他當小孩子嗎?
這是打算哄他?
陽光明媚的早上,風和日麗。
空氣中的香氣是鳳梨,余香是一杯茉莉蜂蜜。
林似樺去換戲服了,孟繁花一如往常。
而遠遠的封蕾蕾卻向孟繁花走過去,那如汗低聲說讓孟繁花控制住情緒。
孟繁花笑意瑩瑩,她不會對她發脾氣,她像一個笑面虎。
“繁花,曉燕姐找你。”
孟繁花在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她找我,你來傳什么話?讓她自己來找我。”
說完,翹著二郎腿,繼續看她的書。
封蕾蕾顯然是來狐假虎威的,以為提到了甄曉燕,孟繁花會害怕。
沒想到著姑娘完全不給面子。
“你沒聽到嗎?還是你不知道曉燕姐是誰?”
“我認識誰,不認識誰,難道還要和你報備嗎?”
孟繁花頭都沒抬,但是仍舊能夠感受到來自封蕾蕾下不來臺的尷尬。
“蕾蕾,我自己找繁花就好,你先回去,該干嘛干嘛,別錯過了陳導的抬愛。”
封蕾蕾聽到甄曉燕的聲音,算是給了個臺階下,她聰明,撤退了。
“你好。”
甄曉燕想跟她握握手,孟繁花卻不搭茬。
“和我談談?”
“憑什么?”
“憑我是林似樺的經紀人。”
孟繁花放下書,看了看仍舊干練的甄曉燕。
“給你二十分鐘,多一分我都不談。”
兩個氣場強大的女人,不用渲染就是一道風景線。
她們仍舊去了化妝間,本來有幾個小咖位演員在化妝,看到是甄曉燕本尊,都帶著化妝師落荒而逃的出了化妝間。
“瞧瞧您把人家給嚇的,燕姐,你還是那么明目張膽的護犢.子。”
“繁花,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秋后再算賬,不過現在,你不會連小小的懲戒也不給她吧?曉燕姐,你覺得我和他有沒有機會冰釋前嫌?你覺得他的千金他會真的置于死地嗎?我只是讓你小小的懲戒一下她,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對嗎?”
甄曉燕是行內最有手腕的經紀人,她直接帶的藝人資源都是虞姬最好的,像林似樺,新晉的封蕾蕾,許立秋等等,李梨落其實并非她親自帶的,掛在她名下而已。
她本來最近就在這個地方,聯絡各種時尚資源給封蕾蕾。
虞姬對于重點藝人都會制定全盤的人設和資源分配計劃。
封蕾蕾并非走單純的流量,對她的人設是時尚系的演繹和鄰家女孩的流量。
這部作品出來以后,虞姬會砸大把的宣傳資源進來。
捧一個藝人并不容易。
虞姬選中的,是幸運的,但對藝人本身,意味著極致的自律和遵守。
這年月,又聽話又能出成績的藝人基本沒有,虞姬則善于利用手段讓二者琴瑟.和.鳴。
甄曉燕是聰明的,孟繁花的話她正在往心里去。
她的寶藍色西裝看起來亮眼又鋒利。
她的手包在夕陽里竟然熠熠生輝。
而她的臉也正在從晴轉陰。
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