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蹬蹬在一周歲的生日,時珺和周喬一同合作研發的項目有了新的突破。
KIN那邊失去了一部分的優勢,開始著急了起來,不斷企圖攻擊和阻攔。
以至于直接將一部分的原材料給斷供,導致第二部分出現了一個不小的阻礙,令他們就此陷入僵局之中。
不過這兩位都是經歷過大大小小事的人,對于這種情況還算穩得住,并沒有手腳大亂。
倒是秦匪抽出了一點時間,在他們兩個人的結婚紀念日當天帶著她和兒子出去散了散心。
時珺雖然不急,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不坐鎮在公司,反而還出來玩兒,多少還是有點不理解的。
眼下研發進程可是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
“你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坐在車里的時珺照顧著自家兒子,對正在開車的司機說道。
秦匪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問:“哪兒不太好?”
時珺看著自家兒子那不安分的小jiojio在兒童座上一下又一下地蹬,一邊小心照顧著一邊道:“公司的員工這段時間都沒好好休息過,我們卻出來游玩,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秦匪笑了下,道:“所以昨天晚上我就給人事發了消息,讓員工休息在家好好休息三天。”
時珺聽聞頓時抬頭,“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坐在前面的秦匪趁著一個紅燈的時間抽空看了一眼反光鏡里的時珺,嘴角微勾,“你昨晚上被你兒子哄睡著了,還能知道什么。”
時珺被他這么一說,立刻沒好意思起來。
最近工作壓力大,事情又多,江氏那邊的事情都在逐步開始行動,她既要兼顧北邊,還要盯著南邊,晚上回來還要陪兒子,難免有些吃力。
這不,昨晚上沒撐住,給兒子拍背哄他睡覺的途中自己睡著了。
等半個小時后醒過來,就發現自家兒子正非常聽話懂事的給自己一下又一下的拍背,而自己則睡眼迷蒙,小腦袋像小雞啄米似的一下又一下。
那小可愛的樣子簡直萌壞了時珺。
等把兒子徹底哄睡著,回到房間的時候她特意把這件事說給秦匪聽。
誰想到如今被他哪來打趣自己。
當即反瞪了他一眼。
如今時珺為人母,又為人妻,往日殺伐果斷的冷情冷心眼下已經漸漸淡去,就連公司的員工都說自家老板自從結了婚,溫柔了很多。
所以眼下這一眼瞪得秦匪不僅沒有任何傷害輸出,相反讓他嘴角的笑意越發加深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小蹬蹬看著自家老爸老媽那無聲的柔情互動,頓時感覺自己被忽略了,忍不住媽媽媽媽地喊了起來。
被打斷的秦匪頓時忍不住嘖了一聲,心想下次旅行還是得把這小子給丟去老爺子家。
帶出來就是礙事。
隨即一路開車去了機場。
好不容易上了飛機,本以為臭小子會睡覺,他們兩個人之間可以說點話了,結果…
這小子全程要他抱。
整個途中,不是玩就是尿。
害得他連空出半分鐘的時間都沒有。
等到好不容易把這臭小子給安撫好了,時珺早就帶上眼罩躺在那里休息了。
于是,他只能干瞪眼地看著懷里的祖宗直到飛機降落。
下了飛機,時珺才發現他們竟然回到了南邊。
“你來這里干什么?不是說出去散散心嗎?”
“就是來散心啊。”
秦匪一手抱著兒子,一手牽著她就往停車場而去。
安置好了兒子和時珺,他再次開車。
因為到南邊已經是中午時間了,他們先去了餐廳吃了點東西,然后回了時珺的住處。
這幾年時珺很難得回來住了,除了公司這邊需要她回來,她就會在這里住兩天,大部分時間都不會來。
但還是會讓人來這里打掃一下。
所以回來的時候,家里依舊干干凈凈的很。
小蹬蹬第一次來,眼睛里充滿了好奇。
秦匪就帶他在屋子里面轉悠了一圈,好不容易把人徹底哄睡著了,才走了出去。
結果就看到時珺正在廚房里燒水,泡茶。
看著她的背影,秦匪只覺得有種嫻靜的歲月味道。
想他們結婚也已經四年了,秦匪能夠明顯感覺到她改變了不少。
泡完茶水的時珺這時候看到秦匪靠在那里,一直盯著自己,不免問了一句:“你在那里看什么呢?”
“看賢妻良母啊。”秦匪笑著回答。
時珺懶得和他斗嘴皮子,徑直道:“趕緊把茶水端出去。”
“好嘞。”
秦匪很是痛快地應了下來,上前就把茶水全都端了出去。
兒子在房間里呼呼大睡,兩夫妻就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水,屋內一片安靜。
時珺在飛機上瞇了一會兒,眼下也睡不著,就這么傻坐著實在是覺得無聊,忍不住問道:“這就是你的散心?”
秦匪輕笑了一聲,將人攬在自己懷里,“急什么,你想散心,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但這里必須得來一次。”
時珺不理解:“為什么?”
秦匪湊到她耳邊,低低道:“當然是,想要個撫養權。”
撫養權?
“什么撫養權?”
時珺完全不懂。
他們又不離婚,要弄什么撫養權?
但秦匪卻神秘兮兮地說了四個字:“不告訴你。”
時珺:“…”
“行了,你陪小蹬蹬休息去吧,我等會兒去買點菜,今晚我們留家里吃。”說著,秦匪就借著這個理由趕緊跑了。
時珺看他是不打算給自己機會問了,也只能就此作罷。
等第二天秦匪原計劃想早點出門的。
結果奈何小祖宗不配合,早上破天荒地睡到了九點多,起來之后又哼哼唧唧要喝奶,伺候完一切,已經是十一點多了,索性把早上的行程改到了下午。
這下一家三口總算是能夠出行了。
時珺還以為秦匪要把他們帶去哪兒,結果車子開著開著就往她熟悉的地方而去。
直到車子停下,時珺看著那棟白色的建筑時,終于忍不住開口發問:“你帶我來時家干什么?”
“結婚那么久不打算給你母親報個信嗎?”秦匪道。
時珺愣了下。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秦匪已經下車,親自給她打開車門,道:“我還從來沒來過,不打算讓我進去見見丈母娘嗎?”
時珺回神,頓時有好氣又好笑地道:“你可是時氏總裁的丈夫,是老板娘,難道這里還有人會阻攔你這進門不成?”
這話說得秦匪心里很是美滋滋。
當下抱著兒子,努力壓著上揚的嘴角陪著她一起進了時家。
如今的時家人都離開了這棟房子,就連傭人也早就被時珺遣散了。
偶爾會讓保潔來固定的打掃打掃。
時珺帶著他和兒子進了大門,里面空空蕩蕩,所有的物件上都套著防塵罩。
一家三口穿過大廳,徑直往后院而去。
一路上穿過走廊,院子里植被茂盛,遮擋住了夏日毒辣的日頭。
很快就走到了后面的祠堂。
這邊也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站在祠堂門口,時珺看著里面的擺設,頓時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每次來南邊工作,她從來不到這里來。
以至于突然跑過來,竟然有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在門口站了片刻,她突然開口,“我小時候最常待的地方就是祠堂。”
秦匪嗯了一聲,靜靜地等著她的下文。
半晌后,就聽到時珺指了指最前方的其中一塊牌位,說:“我母親的牌位就在那里。”
秦匪順著她的手指看了過去,那塊牌位放在很前面,按理說不太合規矩。
但他卻明白,這樣的不合規矩是時珺用命換來的。
當年的時珺沒有為自己的母親在生前爭取一個平坦的人生,那么死后至少要給她一個名分。
這才不枉她在人世間走上一遭。
那種不甘和憤怒就算時珺不說,秦匪也能在此時此刻無聲地感覺到。
氣氛,有些沉悶。
秦匪這時候主動牽起了她的手,問:“不介紹下我和兒子嗎?”
時珺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被他這么一提醒,才想起來,跟著他走了進去,先是給自己母親點了支香,然后才開口介紹了一番:“媽,我去年結婚了,這是您女婿還有您的外孫。”
秦匪有了這份開場白,立刻主動自我介紹了起來,“媽,我是你女婿,秦匪。這是您外孫,叫秦昱,小名蹬蹬。很抱歉這么久才來見您,實在是因為時珺太忙,忘記了這件事,希望您看在您可愛的外孫份上,不要生她的氣。”
時珺:“…”
這人怎么那么臭不要臉呢。
“媽,你放心吧,時珺現在過得很開心,特別是和我結婚之后,每天都快快樂樂的很,我沒讓她受過委屈。”
聽著秦匪這番話,時珺真的是忍無可忍了,小聲說了一句:“哪有你這樣自夸的。”
可這家伙就是個厚臉皮,半點不害臊,甚至還理直氣壯地說:“我這不叫自夸,我這是實事求是。”
時珺:“…”
還沒有等時珺來得及開口,秦匪已經繼續道:“所以,媽,希望您能放心的把她交給我。”
這話一出讓時珺頓時怔住了。
“按理說結婚前應該征得您同意的,可當時我們太忙了,沒來得及告知您,如今雖然一切成了定局,但還是覺得該有的流程還是要有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不委屈了她。”
時珺聽到這里,才明白昨天他說的那句撫養權是什么意思。
還真是…
來拿她下半輩子的撫養權啊。
時珺聽著他對著那塊牌位認真地解釋,眼眶莫名覺得有些熱。
“哭哭…哭哭…”此時,秦匪懷里的小蹬蹬眼尖地發現時珺眼里的點點光亮。
時珺這才偏過頭去,深吸了口氣。
身旁的秦匪看到后,趕緊放下了自家兒子,去抱她,“是不是被老公感動了?”
時珺壓著自己的淚意,嘴硬道:“我這是氣的,你個馬后炮,孩子都生了,你才說什么委屈不委屈。”
“好好好,是我的錯,我的錯。”秦匪略有些哭笑不地抱著她,哄著她。
好不容易哄完了,時珺才和他坐在祠堂門口開始閑聊了起來。
小蹬蹬就在他們面前搖搖晃晃地在院子里走來走去。
那天下午時珺和秦匪留在時家很久。
時珺帶他去了曾經她住過的地方,因為想母親偷偷哭過的地方,還有怕被欺負,躲過的那些地方…
秦匪跟著她的腳步,一步步地跟隨著她倒退回了二十年前,想象著那個委屈,卻又倔強活下去的小女孩在時家這個地方跌跌撞撞地成長。
“以后,有我。”聽完了所有的所有之后,秦匪摟著她,沉浸在夕陽之下,對她說道。
——過往的一切已是如煙,未來卻有我與你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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