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柳兒還以為湯勝是為了在自己的面前體現一把男人的樣子,這才如此故意這般的大氣。
結果還沒撐住三秒,他就隨后補了一句:“但是,合約就要重新簽一下,不再是五五分成,而是三七分。”
時柳兒:“…”
時柳兒眼底的驚喜立刻消失。
果然,不是一個等級的男人,還能指望他什么。
不過…
“三七?”
湯勝這把要玩兒這么大的嗎?
對此,湯勝笑了笑,說道:“是啊,第三批基本上都預定出去了,不得不說有時氏做保證,這個品牌效應就是好,所以可以算得上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我愿意出大頭。”
時柳兒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第三批都已經定出去了。
怪不得他肯出大頭。
這基本上就是穩贏了的意思。
看來在錢這一塊,湯勝的腦子還是很清楚的,并沒有被美色沖昏頭腦。
時柳兒在心里暗暗思索了一番后,緊接著面帶得體地微笑,“這怎么行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時家欺負人呢,還是五五分吧,錢從賬上走,有錢一起賺,有風險就一起擔。”
她說得客氣,但實際上就是拒絕的意思。
時柳兒覺得既然已經第三批都預定出去了,那就等于坐著數錢了,那何必把大頭送給湯勝,而不是留給自己呢?
更何況她現在又不是沒有錢。
站在對面的湯勝聽到這話后,看上去有點小小的失落,不過也沒太多的介意,隨后就痛快地答應,“也行,反正細水長流,來日方長嘛,我相信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就是說啊。”時柳兒笑著附和了兩聲。
等和他又聊了一番之后,時柳就從會議室里走了出來。
只是剛出來,她的心里立刻就形成了一個新的想法。
并且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她一直在思考著這個想法的可行性。
直到時屹回公司時,看到時柳兒的辦公室里竟然亮著燈,這一情況讓他不禁腳下的步子一轉,朝著時柳兒的辦公室走去。
“叩叩叩——”
時屹隨意地敲了敲門,也不等里面的人有任何的反應,就大大咧咧地走了進去,然后一邊進一邊喊:“姐,這都下班了,你怎么還不回去啊?”
時柳兒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看著文件,頭也不抬地低聲回答:“我等會兒就回去。”
這話讓時屹聽出了一絲絲的異常。
“怎么了,感覺你好像悶悶不樂的樣子。”
明明剛才白天在時氏開會的時候還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聽說后來還去商場買買買了一通,怎么現在反而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了?
對此,時柳兒表示:“沒什么,只是心里有事而已。”
時屹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不可能,就你現在這樣子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你說,誰欺負你了?是不是湯勝那個家伙?你說是不是?只要你開口,我立刻去揍死那家伙!敢欺負我姐,活膩味了!”
說著他就袖子一擼,大有一種要沖出去干架的樣子。
時柳兒怕他鬧事給自己惹麻煩,于是連忙丟下了手里的文件,沖了出去,一把將他攔了下來,“不是,不是,你胡說八道什么,我一直都在辦公室里,他怎么可能欺負得了我。”
時屹聽到這話也覺得是這個理,但就是這樣才變得越發迷惑了起來,“那你在想什么?今天早上去公司開會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時柳兒沒說話,只是回到辦公桌前,將一份文件遞給了時屹,“你看看這個。”
時屹一看又是個文件,臉色就變得格外的痛苦,“你直接說吧,我看這些頭痛,你就饒了我吧。”
時柳兒見他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到底最后還是沒為難,說道:“…這是第三批的預約單。”
“然后呢?”時屹不明白了,一個預約單能出什么問題,“難道是沒人預約?”
時柳兒搖了搖頭,回答:“幾乎銷售一空。”
聽到這話,時屹別提多高興了,蹦跶得就道:“那不是很好嘛,說明公司在我們姐弟兩個人的努力下終于做起來了!”
但時柳兒的臉上并沒有笑意,只是緩緩地道:“是啊,現在公司已經基本上穩妥了,而且可以說是供不應求,那…我們為什么還要和湯勝一起做呢?”
最后那一句話,讓站在那里高興不已的時屹一頓,幾秒后笑容微斂地問道:“你什么意思?”
時柳兒抬頭,一臉深意地望著時屹,“我們手上有礦場原料,有設計師,也已經有品牌效應了,我們完全可以單干了啊,根本不需要湯勝在其中分一杯羹。”
時屹在聽到了這番話之后,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時柳兒這個時候還在繼續道:“你知道嗎?第三批的預售已經銷售一空了,湯勝和我說要加百分之三十的預算,而他想占大頭,直接想和我們三七分,明顯是想用我們公司的品牌效應來給他賺錢。”
時屹聽到這話后,立刻就跳了起來,罵罵咧咧地說:“靠,這孫子挺雞賊啊,我還以為他真的被你的色相給沖昏頭腦了呢。”
時柳兒一噎,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了起來,“和你說要緊事呢,別打岔。”
時屹當即脫口而出地說道:“這還用考慮嗎!肯定把他踹了,我們單干啊!我們的錢何必給他賺,又不是傻子!”
時柳兒聽到自家弟弟這番話后,也是贊同地點了下頭,然后問:“但是我們要怎么和他說呢?”
時屹嗤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這多簡單啊,直接和他說唄,咱們時家難道還怕他一個小屁公司不成?”
時柳兒知道如果真要強勢壓人,湯勝肯定沒辦法,最后只能妥協滾蛋。
畢竟在南邊和時家碰撞,是極度不理智的行為。
也沒有人敢這樣做。
但不知道為什么,時柳兒多少總覺得有些不安,“不行,這段時間基本上都是他在忙里忙外,我不想把事情徹底搞僵了。”
時屹看到自己的老姐竟然說出這種話,頓時有些意外了起來,隨即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地,怪叫一聲,“天,你不會是在心疼他吧?還是說,你真的喜歡上他了?”
一說到這里,時屹不免有些擔心了起來,“姐,你可別犯糊涂啊,這孫子長相不怎么樣,能力也一般,家境更是完全不行,你要嫁給這種人的話,我怕大伯能直接給氣死。”
聽著他這些碎碎念的廢話,時柳兒頓時一個白眼翻了過去,“胡說八道什么!我當然不可能喜歡這樣的人,我只是怕到時候我話說出口,惹來他的不高興,反而把事情鬧僵,到時候搞小動作怎么辦?”
時屹這才松了口氣,隨后無謂地揮了揮手,“你在開什么玩笑,他敢給我們搞小動作,他不怕他的公司玩完嗎?”
話雖如此,可時柳兒還是蹙著眉,不說話。
看上去心事沉沉的很。
看到自家老姐這般猶豫不決,看上去像是真的非常為難的樣子,于是想了下后,提議:“姐,你要真覺得抹不開面,有損你形象,那就我來唄,咱兩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有進有退,多好。”
總算等到這句話的時柳兒頓時嘴角勾勒出了一個笑,“也好,那就你來吧,你就說總公司看到故麗珠寶有了效益,想找另外的人接手。如果他要問起我的話,你到時候就說我一直在總公司替他周旋,但是只怕也無力回天,明白嗎?”
時屹看到自己老姐這么明明白白的囑咐自己,立馬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相信我的表情:“明白。”
隔天早上時屹睡醒之后就去了公司,打算等湯勝過來。
結果發現他來的時候,人家早就已經坐在小會議室里和那些員工們正在開會。
時屹想了下,覺得還是暫時不說,讓他把這些活兒都做完,這樣的話自己就能少做一些。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就在時柳兒辦公室里等了一天。
直到下午三點多,湯勝就主動敲門進來了。
“時小姐…”
剛一開口,時屹就打斷道:“我姐不在。”
這時候湯勝的腦袋也從報表中抬了起來,看到是時屹在辦公室里,于是便退了出去,“哦,那我明天早上再來找她吧。”
“不用了,我姐明天也不在。”這時,時屹開口再次道。
“那我后天…”
“后天她同樣也不在,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是我在這里。”時屹說完之后,就沖著站在門口的湯勝隨意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來,坐這里,我正好有點事和你談一下。”
湯勝愣了下,沒想到時屹竟然有一天會和他聊事情。
這可真是破天荒的意外。
不過湯勝還是乖乖地走了進去,很是不解地坐了下來,問道:“不知道時少爺有什么要和我談的嗎?”
時屹大剌剌地靠在椅背上,雙腿擱在了辦公桌上,那樣子實在是吊兒郎當的很,“是這樣的,這次因為湯總的合作,公司有了不錯的成績,但也因為這樣,總公司覺得我姐一個人可能不太能勝任接下來的工作,要求我來接手,并且公司覺得以時氏的能力,完全可以再注資來一場大的,所以,想問你,愿不愿意加碼?”
湯勝在得到這個消息后,一臉的訝異,“加多少?”
時屹有心想要把人打發掉,所以故意叫高了價格,說:“最起碼是第三批預算的兩倍。”
果然湯勝在聽到這個預算后不由得大吃一驚,“這么多?”
“這還算少的了。”時屹抖著腿,還以為成功把人嚇住了,癱坐在那里好不得意地說道:“怎么樣,是不是想…”
退出兩個字還未說完,就聽到坐在對面的湯勝咬了咬牙,說了一個字:“加!”
時屹笑容一僵,顯然沒想到他竟然會這么拼,當即不由皺著眉頭,坐直了身體,道:“你還真敢加啊?”
“這是穩賺不賠地買賣,我為什么不加。”
湯勝理直氣壯的模樣讓時屹不由得皺了皺眉。
顯然是被他的執著所不悅。
沒想到提高兩倍這家伙都愿意跟著一起,那足以說明這次的合作有多么的成功,利潤又有多么的的豐厚。
不過再豐厚,兩倍的預算也同樣不低啊。
“你有那個錢嗎?”時屹有些懷疑地問。
當初他和時柳兒一起找公司的時候,記得湯勝的公司不過就是一個小公司罷了。
而且看經營利潤也不算特別好的那種。
就算這兩次的合作再怎么成功,按理來說,他這會兒理應也拿不出那么多錢才對。
這時,坐在對面的湯勝像是被戳中了心思一樣,他面色沉重,握緊了拳頭,大有一種破釜沉舟之勢,“大不了我…我砸鍋賣鐵!”
時屹挑了下眉頭,心里已經對于他的承受能力有底了,于是裝作好心地提醒了一番:“就怕你砸鍋賣鐵都湊不上這些錢,別忘了,我只是說最起碼兩倍而已,也就是說注資只多不少。我覺得,你如果真的實在跟不上,不如就…”
他的話還未完,就聽到湯勝說:“那就四六吧,我大不了比例縮小點。”
時屹皺眉:“四六?”
湯勝看他不高興的樣子,不由得再次作出了退讓,“那…三七?”
時屹看這人竟然還癡心妄想的和自己討價還價,頓時不耐煩地嘖了兩下,“你這個人怎么說不聽呢?你覺得時氏在乎你這么點錢嗎?”
湯勝在聽到這番話之后,像是終于有些明白的意思,于是不由得收斂起了那份心思,警惕地問:“你什么意思?”
時屹看他總算像是反應過來后,便哼笑了一聲,“我的意思還不夠明確嗎?湯總這么聰明的人,何必要把如此撕破臉呢,這樣對大家都不好看。”
這話雖然沒明著說,但是其中的意味也已經十分的明顯了。
只要不是個傻子,基本上都能聽明白。
湯勝在靜默了三秒后,終于面露出了一種醒悟的表情,然后眉頭狠狠一擰,“你們想踹掉我單干?”
時屹這下總算露出了一個笑,“話不是這么說的,合約上說好第三批一起合作,那第三批就一起合作,只不過合約得改改,我們二八分。”
“二八?”湯勝簡直不敢相信他說出來的份額。
這和明搶幾乎已經沒有任何的區別了。
但時屹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是啊,我們拿八,你拿二。”
湯勝頓時急了,他著急不已地提醒,“可時小姐明明說過,我們是五五分的,一切按照老規矩。”
時屹笑得那叫一個吊兒郎當,“所以我姐現在被總公司給撤了主事人的職務了啊。”
“你們!”湯勝像是氣到極點的樣子,忍無可忍得猛地起身,指著時屹怒聲呵斥道:“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做,你們太過分了!要不是時小姐,這家公司早就瀕臨倒閉了!你們怎么能一點情義都不講!”
時屹對此只是翻了個白眼,“拜托,我們是生意人,向來只看生意,看什么情義啊!”
湯勝氣得手都在哆嗦,他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人,指責道:“你!她可是你親姐姐,你怎么能這么對待你的親姐姐呢!你們是姐弟啊!”
時屹心中暗暗佩服自家老姐,到底是怎么搞定這個男人的。
既沒給他承諾,也沒給他碰一下,就吃了那么一頓飯,就能乖乖收服了這個男人。
以至于在這種時候這家伙都不想著自己,還想著時柳兒的得失。
“拜托,我們可不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她只是我堂姐,算不上親姐。”
時屹故意說著那些忘恩負義的話,立刻激得湯勝頓時怒吼了一聲,“那也是姐!你別忘了,這些天她在這里忙里忙外,全都是為了這家公司!”
時屹看他那個像是要吃人的樣子,怕到時候真把人惹急了,直接撲過來揍自己一頓,于是連忙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們這種人家哪來的姐弟情,為了錢就是親爹都能動手,更何況是區區一個堂姐了。總之,二八分,你要做就做,不做就給我滾蛋。”
時屹趕緊將話題拉了回來。
湯勝一聽他如此強盜邏輯,氣得呼吸都沉了幾分,咬著牙提醒道:“我們是簽了合約的!”
時屹嗤地一聲輕笑,“你覺得以時氏的能力,毀個約又能如何?”
這話里已經擺明了是要玩賴到底的意思。
湯勝氣得根本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哆哆嗦嗦地說:“你…你們…你們簡直仗勢欺人!”
時屹的耐心已經完全耗盡了,翻臉不認人地道:“你到底做不做,趕緊說話,要想做就簽新約,不想做門在那邊,不送。”
湯勝當下將那份合約給撕碎了丟在了地上,滿是悲憤的神情,“你們這樣過河拆橋,早晚會遭報應的!”
然后轉身就往門外快步而去。
看他氣沖沖離開的架勢,時屹心里好不得意,心想著總算是把人給踢掉了。
當下就打了個電話給時柳兒,邀功地道:“姐,事情搞定了。”
電話那頭的時柳兒一聽,連忙問道:“他是什么反應?”
時屹滿是得意地哼哼道:“他還能什么反應,容不得他有反應,時家在南邊一天,自然都是我們說了算。”
聽到這話,時柳兒心里總算是松了口氣,因此馬上對時屹吩咐:“行,那馬上讓人把解約書寄給他,讓他撤離出去。”
時屹很是嘚瑟地說了一聲,“好嘞,我馬上就去辦。”
姐弟兩個這才掛了電話。
然而,他們兩個不知道的是,湯勝在滿是怒氣離開故麗珠寶公司之后,表情就立刻收斂起了起來,并且在第一時間也給時珺打了個電話。
“老板,他們要踢開我單干了。”
這一個匯報讓電話那頭的時珺有些愣了下,“這么快?”
在她的設想里,時柳兒最起碼應該等到第三批結束之后才會踢開湯勝打算自己做。
結果沒想到第三批還沒開始,她居然就這么迫不及待了。
這倒也挺好。
提前動手。
“那就開始慢慢收網。”時珺毫不猶豫地下了這一道令。
湯勝當即應了下來,“是!”
第二天時屹就把解約書送去了湯勝那邊。
雙方的合作預示著就此終結。
沒有了湯勝在其中的幫忙,接下來第三批的的流程將變得十分的忙碌和復雜。
才不過是失去了湯勝的第一天,這兩個姐弟就有些撐不住了。
忙碌了一天,連午飯都是匆匆吃上兩口,就各種拼命的開會和看圖紙以及各種簽字。
直到夜幕降臨,干了一天活兒的時屹終于是撐不住了,他當場趴在了辦公桌前,哀嚎了起來,“天,這到底要干到何年馬月去啊,這也太累了吧!”
時柳兒比他多少好一些,但臉上也明顯是多了幾分的憔悴,“快點做,不然今晚你一個人在這里加班,我可不陪你。”
時屹倒在桌子上不起,嘴里各種訴苦,“問題是我干不完啊姐,這也太多了,而且一張張的清單和流程,我都快看暈了。”
時柳兒被他說得也是一陣心煩,“誰不是這樣呢,你看看我手邊的文件夾。”
時屹當即看了一眼她桌子前面那一堆的文件,只覺得眼疼得不行,當即趴在那里裝死地喊:“你說之前湯勝做的時候,怎么看上去那么輕松,咱們兩個人做怎么就那么辛苦?”
時柳兒倒在椅背上,趁著和時屹說話的時間休息片刻:“他當時也是每天留得很晚的。”
時屹哀嚎著道:“那是因為他一個人啊,我們兩個人一起做,按道理來說只會輕松啊。”
結果誰知道,不僅沒輕松,反而累得差點半死。
最重要的是,這才第一天。
而沒距離第三批上市還有一個多月地準備時間,這是會死人的。
時柳兒看他那副沒出息的樣子,不禁用筆敲了敲他的腦袋,“所以啊,看看別人,再看看你,還不趕緊抓緊時間好好努力。”
時屹:“…”
挨了一記打的時屹沒辦法,只能委委屈屈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繼續干起了活兒。
只不過這個時效并沒有多久,也就成了兩個多小時,時屹就開始撐著那個腦袋開始小雞啄米似的打起瞌睡來了。
時柳兒一開始沒察覺,后來直到聽見“咚”地一聲,時屹竟然睡得太熟,一不小心手脫了力,腦袋直接砸在了桌子上,疼得他“嘶嘶”地倒抽冷氣。
時柳兒看他居然還在偷懶,沒好氣地說了一聲,“活該!”
時屹委屈地摸著腦袋,索性耍起了無賴,“不行了,我真不行了,都九點了,我好困,我要回家睡覺。”
時柳兒冷哼了一聲,道:“你以前泡吧、開派對玩兒一個通宵都沒事,怎么現在才十點,你就在這里哭雞鳥嚎起來了?”
時屹立刻說:“那能一樣嗎?那是去玩兒,這可是工作,工作啊姐!”
時柳兒頭也不抬地回答:“工作怎么了,工作就更要努力!再廢話,小心我讓三叔來對付你。”
時屹:“…”
沒辦法,在被時柳兒強制扣留下,時屹只能默默地再次干了起來。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們兩個人從原本精致的少爺和小姐變成了通宵熬夜干活的打工人。
再也沒有了之前在總部時的那種得體和意氣風發。
但還好,在這樣苦苦支撐了一個多月后,第三批的珠寶終于上市了。
因為第一、第二批的好口碑,以及湯勝在其中做足了功夫,無論是饑餓營銷,還是輕奢的主題發布會內容,導致第三批的效果一如既往的好。
那節節攀升的利潤以及股價,讓他們姐弟兩個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氣。
這樣一來,基本上是穩了。
公司也保住了。
自然公司賬面下那些東西也同時保住了。
只要保住了,那就還有希望。
那段時間時柳兒別提有多高興了。
因為口碑上漲,股價的漲勢喜人,她的身價也開始水漲船高了起來,無論是在圈內還是公司里,那都是一副當家人的姿態。
在會議上,姐弟兩個人這叫一個猖狂和得意。
“這次我們第三批的盈利已經完全可以支撐柱公司的整體運營,現在公司已經獨立運營了。”
在座的那些董事們紛紛開口夸贊了起來。
“那可真是不錯啊。”
“是啊,從年底到年初才歷經了小半年的時間,沒想到時小姐能夠這么快的就把故麗珠寶從懸崖下拉上來,真是厲害啊。”
“時小姐不愧是時家人,能力就是出眾,腳踏實地干,也不會一直耍嘴皮子,好啊。”
“有這樣的孩子在時氏,何愁時氏不會發揚光大。”
“沒錯,時氏要的就是這樣干的比說的漂亮的人。”
有幾個跟著時柳兒已經徹底忘乎所以的董事更是竟然膽敢在話里話外暗諷了一番時珺。
不過即使這般,時珺還是和上次一樣,沉默著不言語。
就好像是讓自己的存在感不斷的縮小一樣。
不過時柳兒怎么可能放過她呢,她正嘚嘚瑟瑟地想要開口,結果突然間一個手機的震動聲音響起。
“嗡嗡嗡——”
在寂靜而又空曠的辦公室內顯得格外的清晰可辨。
“誰的手機?開會為什么不關手機?”
“嗡嗡嗡——”
“這誰啊,還不趕緊把手機關了!”
“要不然就快點出去接電話,別再這里浪費時間。”
面對眾人的譴責和質疑,時珺這個時候抬頭看向了站在對面也同樣非常不悅的時柳兒,淡淡提醒:“是你的電話。”
瞬間,屋內的說話聲一滯。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朝著時柳兒看去。
時柳兒則愣了愣,下意識的將掛在椅子上的外套拿起來,果然手機的震動聲越發的明顯清晰了起來。
當下,她就尷尬了。
“那個…抱歉了…”她滿是窘態地道了一聲歉,就連忙把電話給按掉了,緊接著她就再次開口:“那個,我還想要說的是…”
開場白只說了半句話,不曾想手機竟然再一次地響起了震動。
空氣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時珺坐在那里,語氣涼涼地提醒,“你還是先接電話吧,吵的很。”
這一句話讓時柳兒面色一紅,心里越發的氣惱起來。
當即沒好氣地按下了通話鍵,正準備呵斥一番時,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急促地聲音,“時總,出事了!”
這話及時打斷了時柳兒的不悅,她頓了頓,最終還是問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