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被那突如其來的爆炸給嚇懵了。
那沖天而起的火光在那一瞬間將車旁的那些人全部吞噬了個干凈。
包括楚世康夫婦兩個人。
只有幾個反應較快的人及時往后退去。
但盡管反應再快,還是被爆炸時那一股強勁的熱氣流沖飛了出去。
瞬間,那幾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就此狠狠撞向旁邊不遠處的車子上。
那慘烈的場面,讓不遠處的看客一度陷入了死寂之中。
那些自稱上流社會的人從小都是錦衣玉食過慣的,哪里親身遭受這種驚嚇,那雙腳就像是生根了似的,連跑都忘記怎么跑了。
反倒是在警戒線內不遠處的警察看到那轟然沖天的火光,愣了三秒后就大喊了起來。
“爆炸了,快,快撤退”
“快撤退啊,所有人全都撤退快、快點”
“警戒線外的人快走,快走啊”
在這幾句呼喊后,地下車庫門口的人才像是被徹底驚醒了一般,一個個全都驚慌失措的喊叫了起來,并且連連往外逃竄。
只有警戒線內的其中一名帶著防護面具的消防員就往爆炸的車輛內沖去。
結果被旁邊的兩名警察給攔了下來。
“別沖了,快撤”
“可是里面的人怎么辦我身上穿著防護服”
結果話未完,就被否認了他的請求,“不行你這防護服根本不抵爆炸,不能進去救,萬一第二次爆炸,就全完了先撤”
“但是里面的人”
“聽我的,快撤”
那名消防就這樣被另外兩名人連拖帶拽地撤出了警戒線外。
漫天的火光,以及爆炸時的碎片隨著熱氣流飛濺而出,如同箭雨一般,危險至極。
那些人慌不擇路地往外面跑去。
原本來看好戲的賓客們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個小小的車禍,竟然會發生爆炸這種事。
嚇得一個個紛紛尖叫著,逃竄奔跑。
特別是那些貴婦人,穿著長裙和高跟鞋,慌忙走路間連連摔跤,一時間竟出現了踩踏的情況。
整個場面慌亂到不行。
到場的幾名警察根本無法控制。
而此時,一處角落里的人卻伺機不停地想要往里面沖去。
那就是秦匪。
他看著那爆炸的場面,洶洶的火光將整輛車全部吞噬在其中,下意識地就要進去。
結果被手下的人給死死攔住,“爺,你不能進去啊,萬一再爆炸,就真的危險了”
“是啊,秦少,你不能胡來啊,沒有防護措施,隨便進去那就是一個死”
可秦匪此時卻還是充耳不聞,漆黑的眼眸盯著那一處火光,恨不能穿透其中。
在掙扎了幾秒后,就聽到他陰鷙而又危險的聲音響起,“滾開。”
那些人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想要松手,但空氣中灼熱的溫度,和身后那尖銳的呼救聲,讓他們不能重新緊緊拽住了秦匪。
“爺,你不能胡來”
但話才說完,秦匪卻猛地一個用力,用手肘一擊砸在了那手下的脖頸處,趁期不備,就此沖了進去。
“爺”
那些人一看到他竟然就這樣毫無措施地沖進去,嚇得背后一身冷汗,趕緊也顧不得其他,連忙搶了那名消防員手里的水槍,一同沖了進去。
火依舊燒得很旺。
冷水不斷的澆在秦匪的身上,就怕他出現一絲的問題。
“爺,我來,您別動手,這種活兒我來做就好”那名手下生怕地上那堆殘骸會割到秦匪的手,那到時候他們這些人全都得完蛋。
可惜,秦匪眼下一門心思地埋頭撬車門,壓根不搭理。
熊熊烈火從車架子里往外竄。
瞬間就將他臉上的水珠全部烤干了。
其實在這樣灼熱的高溫下,要真的車里有人的話,以如此爆炸的程度,以及火勢的大小,存活的可能性非常的小。
就算真的老天爺保佑幸運的活著,只怕也是大面積重度燒傷了。
對于一個姑娘來說,燒到那種地步,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活的念頭。
萬一沒了活的念頭該怎么辦 一想到那天她瑟瑟發抖地躲在自己的懷里的樣子,秦匪心里突然沒由來的一陣后悔,為什么不在當時就直接處理掉楚千允。
反而還讓他有機會可趁但隨即又惱恨這小姑娘死大膽 明知道他這人不安好心前來邀請,竟然還應邀前來,結果被人這般下了套,就此白白的一條命給搭上去。
越想,他手下的力道就越大。
他是真的怕自己慢一秒,周喬就多危險一秒。
因此連自己的安危都顧不上了,丟了那根用力多猛而折斷的棍子,直接上手去強拆。
這一下,可把旁邊的幾名手下給嚇壞了。
他們連連呵止。
可秦匪擺明了是鐵了心的,掙開他們后,他一腳將那扇被燒得已經扭曲的車門給踢得凹陷了進去。
火苗再次沖了出來。
身后的手下連忙眼疾手快地一把將他推到了旁邊。
火這才沒燒到他身上。
手下“爺,你怎么樣有沒有燒到”
“我沒事”
說著,還想再次上前。
結果被手下的人給攔住了,“爺,真不能去了,火勢越來越大,再去就真的是送死了”
恰巧這個時候兩名消防員也沖了進去。
“你們怎么回事,都讓你們趕緊撤了,為什么反而往里面沖”
當下就二話不說抓著他們往外走去。
秦匪惦記著車里的人,還想進去。
周喬是死是活,他總是要確定了才行。
可惜,他一個人終究是勢單力薄,被那群人給強制性的給拖了出去。
秦匪緊緊盯著那輛被火光所包圍的車子,卻無力再靠近,心底的怒意和后悔如排山倒海一般再次襲來。
都怪他。
都怪他不好。
不應該當時就這么放任她去應邀。
不應該之前手下留情,沒弄死楚千允那個混蛋。
更不應該打電話的時候不提醒她 是他太疏忽大意了,總覺得那小姑娘人小鬼大,心思城府都是極好的。
可再好又能有多好,畢竟還是個未成年,終究只是個孩子,自己怎么能這么心大的就讓她前去呢 想到這里,他驟然雙手握緊成拳,懊惱得恨不能自己給自己一拳。
混亂間,他無疑聽到身旁傳來了一段對話。
“媽,媽”
“你怎么來了”
“周喬身體難受,一直嚷著想吐,根本沒走遠,我一個人弄不動她,想找兩個幫手過來。”
最后那一句話,讓原本陷入愧疚的秦匪倏地抬頭。
“周喬”
站在那里想找自己老媽幫忙的范禹下意識地低頭一看,在仔細辨認了下那張灰撲撲的臉后,才模糊地喊了一聲,“老老師”
畢竟這張臉實在長得太帥,太有辨識度了。
再加上他在上次和一中做交流賽,以及家長會的時候見過。
所以記憶十分深刻。
“你剛說什么”秦匪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他面前,著急地詢問道。
范禹吶吶地老實回答“我說我想來找兩個幫手。”
秦匪一口否定道“不是這句,是之前那一句。”
范禹想了下,道“哦,我說周喬喝醉難受,一直想吐,我一個人搬不動她。”
秦匪眸色一亮,很是驚喜地道“她還活著”
“活活著呀”
范禹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什么叫活著這又沒病沒災的,不過就是喝醉了點酒而已,怎么就牽扯到生死大事上去了 在得到肯定答案后,秦匪忙不迭地問道“她在哪里”
范禹“她、她就在會所外面的第一個街口。”
秦匪當即一把丟開他,就往外頭沖去。
反倒是范禹的母親聽到這話后,揪著他的耳朵道“大晚上的你把一個喝醉了的女孩子丟在街口你小子是不是皮癢”
范禹哎喲了一聲,“我我也不想的,是她”
“轟”
話沒說完,車庫內再一次的發生了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