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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代價

  就在白衣少女的身影消失之后,甬道中的白光也消失了,楚彥腦袋一痛,猛地睜開雙眼。

  之前發生的一切果然都是夢。

  冰冷黑暗的甬道出現在他眼前,楚彥發現自己的腦門正磕在鐵門上,腫起一個大包。

  沒有月光,沒有花香,

  沒有那個纖細的身影。

  然而楚彥將自己的手掌放到冰冷的鐵門上,目光逐漸清亮。

  他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并非虛假,他是真的見到了那個人。

  楚彥低下頭,看著地上污泥中殘存的些許殘花的痕跡,那一束花果然早已香消玉殞。但他之所以能在夢中看到那一束花,應該是那名少女在自己的小世界中為他營造了一個幻境。

  是她讓他看到的,

  看到她收到了自己帶來的那一束花。

  即便那束花沒有真正到她的手上,她卻給他造一個那么美的夢。

  楚彥的手掌在鐵門上漸漸握緊成拳。

  此時此刻,

  他有了一個新的夢。

  即便他是在夢中所發的誓言,

  但他依舊記得無比清晰。

  “你等著我。”

  這一次,楚彥聽著自己真實的聲音在甬道中回蕩。

  他清晰地記得自己的誓言,同時也記得他在夢中的打算。

  “你等著我,等我打開這道門,重新見到你。”

  楚彥靜靜盯著手下密密麻麻的鎖鏈,輕聲道,“我會成為長老,再一次從禪主那里得到鑰匙。”

  既然他只能通過鑰匙進入這道門,那他這一次就得憑借自己的力量得到鑰匙,想要得到鑰匙,那他首先要得到禪院主人的信任和看重。

  禪院里,唯一受禪院主人看中并能和其討價還價的只有十八長老。

  楚彥握緊雙拳,本想大聲開口,但話到嘴邊卻又不敢了。

  他低聲道,“我一定會成為長老的。”

  片刻后因為心虛,

  楚彥不禁補充了一句,“可能需要花上幾年時間,在那之前,你可一定要等著我啊。”

  眼前的鐵門悄無聲息,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后,門上的鐵鏈忽然震動了一下。像是有一股風從門縫里吹出所導致。

  楚彥一愣,下一刻他望著眼前的鐵門,瞬間歡喜了起來。

  “你聽到了?那我們一言為定!”

  楚彥心中一時間充滿豪情,這一次他篤定地發了一個誓,“我一定能成為長老!”

  清風從門縫中吹走,少年的聲音在石壁之間回蕩。

  記憶長河之中,楚彥回望自己的記憶,他靜靜注視著著那個比現在的他矮兩個頭,握著拳暗暗發誓的少年。

  那個時候的他還不知道他想要爬上去的位置,需要他付出多大的代價,只是憑著一腔自作多情的孤勇和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傻氣,就定下了那個目標。

  這是很傻的一幕,但此去經年,無數次生死一線,

  無數次被黑泥吞沒,在地獄中掙扎的時候,他都會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

  楚彥很少去回想在當上長老前的那幾年都經歷了什么。

  在那幾年的摸爬滾打里,他唯一弄明白的只有一件事。

  修行者若是有了執念,才會越來越強。

  他的資質的確普通,但就在豁出去一切之后,他發現他的能力并沒有那么不堪。

  最終不堪的也許只有他的心。

  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他心甘情愿做禪院的一條狗。

  楚彥目光有些木然,因為目標實在是太過困難,在追逐這一切的時候,他也曾經萌生過放棄的念頭。在最痛苦時候,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到底是為什么要做這些。

  最后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

  “楚彥?”

  楚彥在地宮中停住腳步,看向墻角邊的少年,躬身行禮,“翟王殿下。”

  “行了行了。”

  已經成為翟王的少年向他嫌惡地擺擺手,“你這么叫我可太惡心了。”

  “怎么就惡心了呢?”楚彥向他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您現在的身份如此尊貴,小人可是萬萬不能怠慢。”

  “你…”

  站在墻角的少年定定望著他,因為淳于夜臉上帶著修羅面具,楚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這人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這倒是讓楚彥覺得意外,在禪院中,居然還有淳于夜不好意思說出的話?

  “怎么了?”

  楚彥微笑地望著他。

  “算了,沒什么,”淳于夜上下打量他的身體,似乎一幅不認得他的模樣。

  “既然您沒事,那禪主那邊還叫我呢,我先走了。”

  楚彥朝他笑了笑,轉身正準備離開,但下一刻他身后傳來淳于夜的聲音。

  “楚彥,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笑得越來越惡心了?”

  笑得惡心?

  楚彥聽完這句話愣了愣,因為急著做任務,當時他并沒有細想從淳于夜所說的話,而是先匆匆趕到了佛堂,等他應付完禪院主人,筋疲力盡地回到房間后,腦海中卻忽然回蕩起淳于夜說過的這句話。

  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一抹月色,在凄冷的月光下,他忽然從床上爬起,站到了銅鏡之前。

  房間里空無一人,但是楚彥望著鏡子中那個臉上滿臉堆笑的自己,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臉頰。

  即便這個房間里沒有其他人在,但微笑似乎變成了他保護自己的一種本能。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臉上開始掛起了這樣的笑容?

  楚彥沉默不語地看著鏡子中陌生的自己,覺得有些害怕。

  但害怕歸害怕,現在的他已經將這些手段都告訴你了,只是全部一般沒人看見。

  只是不到三年的時間,他就快要認不得自己了。在那次之后,雖然有機會進入凌云峰,但他總怕自己沒有做好某件事情會被罵。

  但是他又能如何呢?

  即便這個房間里沒有其他人在,但微笑似乎變成了他保護自己的一種本能。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臉上開始掛起了這樣的笑容?

  楚彥沉默不語地看著鏡子中陌生的自己,覺得有些害怕。

  但害怕歸害怕,現在的他已經將這些手段都告訴你了,只是全部一般沒人看見。

  只是不到三年的時間,他就快要認不得自己了。在那次之后,雖然有機會進入凌云峰,但他總怕自己沒有做好某件事情會被罵。

  但是他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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