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不會再有許多強強對戰,但還是有幾個修行者的對戰扣人心弦。
在賀蘭承輕松獲勝后,北魏修行者果然大肆登上了對戰的舞臺。
大部分北寒閣弟子的簽運都相當可以,雖然因為北魏人數的確太多,老是抽中別的國家的人也不好,也發生了幾場同室操戈。但那大部分都是境界不高的弟子。
然而在北魏人中也有簽運相當不好的修行者。
那就是一直跟在孟施身邊不離左右的莫華。
在北寒閣弟子紛紛抽中比自己境界低的修行者后,唯獨莫華卻抽中了一個等階六。
對手還是稷下學宮雷院的大師兄,在雷院排名在武力夫和洪北斗之前的雷院一把手,本人正好也姓雷,名喚雷元亮。
這位雷院大師兄也是之前第一輪輪空的二十人之一,排名雖然在莫華之后,但也是排名十幾名的強者。
兩位都是等階六的雷法者,各種條件都旗鼓相當。眾人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場后半段難得見到的激烈對戰。再加上雷大師兄聲名在外,可在這次初階大典開始之前,根本沒人知道莫華這個人。
雖然多少恐怕會是一場苦戰,但這場對戰想必雷院大師兄最終還是會獲勝。
幾乎所有人都如此作想。
看著那個模樣平平無奇的少年挎著一把同樣平平無奇的劍走上高臺,人們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
然而沒有人想到,就是這個之前籍籍無名的少年,卻打出了這一日對戰之中,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場點到為止。
而這個點到為止,是指他對雷院大師兄的點到為止。
沒有電閃雷鳴,沒有狂風大作,這個少年的劍法是眾人從未見過的干脆利落。
原本神情驕縱的雷院大師兄,甚至沒有使出雷法劍的機會。
雷元亮僵硬地低下頭,看著指在自己咽喉的劍尖,說不出話來。
“我們點到為止吧,”那個臉上帶著疤痕的北魏少年眼中看不到一絲感情,看著他淡淡開口,“我不想殺人,認輸吧。”
雷元亮認輸了。
臺下民眾一片嘩然。
不少人認為他認輸得實在太快,連抵抗都不抵抗,實在有損身為等階六的顏面,讓人難以理解。
“我記得雷元亮應該是個聰明人…”高臺上姜元元不解地開口。
“正因為他是個聰明人,所以才會認輸。”
姬嘉樹輕聲開口,“就只一劍,他就已經看出了他和對方的巨大差距。”
姬嘉樹靜靜注視著臺上收劍入鞘,面無波瀾走下會戰臺的莫華。
那不是一般的差距,而是天壤地別的力量差距。
雷元亮會及時認輸,至少證明他不瞎,等階六的境界還是名副其實的。
除了雷院大師兄這一場外,其他還給人以深刻印象的當屬水院大師兄的一戰。
在雷元亮敗北后,接下來被抽到的就是許義山。
雖然被抽到的遲了些,但那神奇的抽簽還是如期而至,許義山的對手也是第一輪輪空的二十人之一。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但因為第一輪輪空的人前面也被抽的差不多了,許義山抽中的正是二十人中的第二十名。
雖然這場大部分人都押許義山贏,但因為稷下學宮的戰績之前已經被打臉太多次,不少人抱著懷疑態度。
好在最終這場對戰沒有發生什么意外,許義山手持斷水劍,打敗了同境界的對手。
許義山也選擇了點到為止,但他的對手沒有雷元亮那么有眼力見,不但不認輸還妄圖反撲。
許義山為了不傷其性命翻轉手臂反而被刺傷,然而下一刻就在眾人以為形勢將要逆轉之時,許義山以一招鏡花水月,斷了對方的劍,徹底結束了這場對戰。
整場對決速度極快,應對的無可挑剔。
誰都沒想到,最終為稷下學宮扳回一點面子的,居然是一直備受輕視的水院的大師兄。
在許義山的對戰結束后,最后一場輪空修行者之間的對戰,發生在…前秦人身上。
正是嬴珣和霍湛。
這一場對戰也打得十分艱難,霍湛屢次想要認輸,但在嬴珣認真的勸解下拿起了手中的劍。最終這場對戰由嬴珣取得了勝利。
夕陽西下,在日落時分,充滿著意外、風暴、反轉和同室操戈的第二輪六十四場對戰終于全部結束。
今日的對戰全部比完。
原本熙熙攘攘的會戰臺下,只剩下了六十四位勝者。
留下來的人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喜悅,然而更多的則是疲憊。
敗者大部分都被抬了下去,勝者身上也大多掛了彩。
而明日等待他們的,還有更為殘酷的戰斗。
明日的對戰也是兩輪,上午六十四進三十二,下午再兩兩對決,決出參加最后一日的前十六強。
這十六個人,可以說代表了當今山海大陸神舞境以下的年輕修行者的最高水準。
但在此等榮譽之前,是更殘酷和不要命的拼殺。
想起明日還要進行的對戰,今日獲勝的修行者們都沒了心思慶祝,紛紛一邊吞咽著療傷的丸藥,一邊趕緊下山回去休養調息。
在夜幕降臨之時,嬴抱月也終于和歸辰一起坐入了國師府的馬車。
眾人各回各家,回國師府的人,自然都上國師府的馬車。
然而就在馬車回到丹陽城,正要往國師府所在的巷路而去之時,上車就一直在睡覺的嬴抱月忽然睜開了眼睛。
“抱月?你怎么了?”一邊正襟危坐的姬嘉樹看向她問道。
“我忽然想起來,我應該是闖禍了。”嬴抱月道。
“闖禍?”姬嘉樹聞言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聽這個女子說起這個,一時間擔憂起來,“什么禍?”
“到底闖沒闖成,還需要實際看到才知道。”嬴抱月苦笑道。
“實際看到?”姬嘉樹怔了怔。
“大叔,能在前面停一下嗎?我有個地方想要去一下。”嬴抱月伸手掀開馬車的車簾,向車夫開口道。
車夫看向姬嘉樹,姬嘉樹微微點頭。
馬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明月?你要去哪?”歸辰看向嬴抱月驚訝地問道,來的時候他并沒聽說她有什么地方要去。
“唔,”嬴抱月笑了笑,看向車窗外的街道,輕聲開口。
“大司馬府。”
“當然,”她看向聞言被嚇了一跳的前秦大司馬之子,笑了笑道。
“是南楚的大司馬府。”